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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間就是撲鼻而來的臭味。
髒草朽木滿屋子都是,房間中馮蓁蓁手腳被捆綁,身無寸縷,從房間的門口看到馮蓁蓁身上包滿了髒草還有馮淡水不知道的東西,偶爾還有一兩隻東西飛着圍繞着馮蓁蓁。
身無寸縷的馮蓁蓁此刻該是昏迷了過去。
馮淡水眸子中的狠戾一閃而過,就是冷聲道:“把窗戶打開!”
身後跟着的弄竹聞言,就是從外間猛的把窗戶給推開,那臭味像似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弄竹差點嘔吐起來。
後面跟隨而來的阮倩見着屋中的這一幕,捂着嘴脣,眸子中滿是恐懼,這一幕對於阮倩很是熟悉,想着就是像後面退了兩步。
而聞聲而來的陳氏與劉氏來到馮蓁蓁的院子時,亦是嚇了一跳,劉氏見着屋中人的樣子,腦海中突然想到大街上某一個人說話。
“馮二老爺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劉氏想着就是打算走進房間,卻是被身後的嬤嬤給拉扯住了,“夫人,小姐身上爬滿了蝨子,蚊子……”
身後的嬤嬤卻是知道馮蓁蓁這是怎麼了,很明顯的癢死刑,以往這個刑法只是在民間中盛行,只是,後來前太后知道這一種刑罰後,便是禁止了。
只是不知道誰這麼喪盡天良,把這個刑法對付一個小姑娘……
所謂的癢死刑,那便是讓蝨子、蚊子、蒼蠅圍着人咬,並將髒水往犯人身上潑、髒草及朽木往犯人身上捆,此刑多用於處置**。
此刻馮蓁蓁的房間中是臭氣熏天,就連臉上都被那黑色的蝨子包滿,要不是看着頭上那一支簪子,劉氏都差點沒認出那是馮蓁蓁。
馮淡水看着這一幕,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阮倩,問道:“倩兒,你是怎麼發現馮蓁蓁的!”
阮倩看着馮淡水,向後退了兩步,顫顫的說道:“剛剛我從街上回來正打算拿着點心去雅居,可是在路過西苑的時候,就是聽到尖叫聲……”
阮倩本就有一個頑劣的心,更何況還是這麼熱鬧的大元節,加上這幾日阮倩和來長安城的林晨,林黎會上了面,更是出府出的很勤。
今日和林晨,林黎在第一樓中吃上一頓飯後,就是提着點心回府,哪知剛剛進府,就是從北苑傳來一道驚呼聲。
阮倩柳眉微微一皺,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那個自以爲是的馮蓁蓁,但是,聽着這麼駭人的聲音,還是踏進北苑。
進入北苑後,那一連陣陣的驚呼聲,又是把阮倩給嚇住了,心中雖然很想去看看那院子中到底放生了何事,但是,阮倩卻是知道,有的事情不是她能做主的,在加上馮蓁蓁的性子,要是逮着她了怎麼辦?
要是馮蓁蓁有個什麼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她的頭上,那她的好日子就是要到頭了,於是提着食盒就是往北苑跑,剛出北苑就是見着馮淡水回府。
氣喘吁吁的說道,“馮蓁蓁,馮蓁蓁,我的媽呀,她的聲音好嚇人。”哪知她還沒有說完就是見着馮淡水奔向北苑。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緊,看着陳氏,聲音有着說不出的嚴厲,說道:“娘,讓人來把這些清理一下吧。”
說着又是對着弄竹說道:“弄竹,趕緊去準備熱水。”
馮淡水說完,就是從阮倩那手中扯過手帕,往臉上一蒙,身上的狐裘亦是脫下,待衆人還沒來的急回神的時候,就是看到那一身白衣的人,已經走進了房間中。
馮淡水手中拿着狐裘,見着馮蓁蓁身上包圍的東西,還有那嗡嗡作響的蚊子,看着地上那些髒穢之物,嘴角一抿,猛的就是把手中的狐裘往馮蓁蓁的身上掃去。
包滿馮蓁蓁身上的那些東西,被東西阻礙,就是滿地的散落着,那場面真是……
馮淡水前世加上今生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蝨子,看着那有的蝨子已經攻向她,馮淡水眸子一冷,咬着牙,手中上的動作更快了。
屋外見着屋中馮淡水的動作,想也沒有想就是要進屋,只是被李嬤嬤給拉住了,“夫人,奴婢去吧。”
陳氏卻是冷冷的看着劉氏,冷冽道:“那屋中的可是你的女兒,你居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這裡,我的水兒就該去嗎!”
劉氏被陳氏這麼一說,眼神滿是閃躲,卻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而這個時候,綠絲也是跑進了院子中,聞着老遠都能聞到的味道,柳眉微蹙,身後的奕年亦是劍眉輕皺。
看着屋中的馮淡水,加上滿屋中的髒草還有朽木,亦然的就是走了進去,奕年拉都沒有拉住,阮倩站在原地乾着急。
她也想去幫忙,可是,見着那密密麻麻的東西,頭皮就發麻,腳步就挪不開。
綠絲看着那些在馮淡水蝨子往身上奔去,還有嗡嗡的蚊子,就是把身上穿着的小襖給脫下,往馮淡水周圍的那些蚊子拍去……
李嬤嬤見着馮蓁蓁身上滿是紅色的疙瘩,對着馮淡水說道:“小姐,趕緊把二小姐弄出去,這房間要立馬給燒了。”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冷,和李嬤嬤扶着馮蓁蓁就出了房間,綠絲看着地面上還是密密麻麻的蝨子,胸口一悶,有着噁心之感。
馮淡水一出來,劉氏身後的兩位嬤嬤就是上前把馮蓁蓁個接過手。
陳氏看着馮淡水,上前是上前打量一番,緊張的說道,“水兒,有沒有事?”
“娘,沒事。”馮淡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馮蓁蓁,就是對着奕年說道:“一把火把這院子給燒了。”
“馮淡水!”劉氏卻是阻止的說道:“仗着這不是你西苑的院子說燒掉就燒掉是吧!”
馮淡水帶着詫異的目光盯着劉氏,冷聲道:“二嬸,你看見那屋中的東西了嗎?那是蝨子,繁殖很快,你不打算燒了,是想讓下人們一隻一隻的給踩死,還是二嬸要親自去把屋中的那些東西給消滅掉?”
劉氏狠狠的瞪着馮淡水,無言反駁。
“你沒有看到馮蓁蓁都是被綁着的?馮蓁蓁已經昏迷過去了,你看她臉上的神情,那是被那些蝨子咬着穴位,痛暈死過去了!”馮淡水卻是沒有想到劉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是這般,難怪,對翎兒……
馮淡水眸子微微一閃,在街上先是馮翎兒被馬匹給踩死,後馮蓁蓁卻是出現這般的事情,眸子微微一沉,看來某些人是藉着馮清明的事情,開始對馮府下手了。
調虎離山……
趁着馮府所有的人出了馮府……不對,今日馮蓁蓁明顯是和劉氏一同出門的,那爲何馮蓁蓁會提前回府,回府後在這段時間中見了誰?
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弄到,看來是有人早就蓄謀已久。
劉氏不敢看着馮淡水的眼睛,聲音中有着不情願,說道:“一把火燒了!”
奕年淡然的看了劉氏一眼,眼中帶着絲絲的冷冽,要不是小姐這樣說,他還懶得去找火把呢,都是爲孃的,劉氏和陳氏的差別怎麼那般大呢。
陳氏卻是見着馮淡水的摸樣,上前就是抓着馮淡水的手,輕柔道:“水兒,走,回到院子中好好的跑一個澡。”
阮倩見着馮淡水的摸樣,亦是說道:“水兒啊,馮蓁蓁這裡我幫你看着,你趕快回院子吧。”
綠絲在一側點着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蝨子綠絲就覺得渾身難受,然而,此刻卻是覺得身子很是癢。
這個時候,弄竹跑了進了院子,見着兩位嬤嬤架着的馮蓁蓁,就是對着馮淡水說道:“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而馮淡水卻是對着劉氏說,“二嬸還是把馮蓁蓁好好清洗一番吧。”
說完頭也沒有回的走出了院子,這件事情很是蹊蹺,馮淡水心中也有微微的推測,這等變態的事情,也怕只有餘氏能想出來了。
餘氏怎麼可能會讓馮清明的後代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綠絲緊跟着馮淡水的身後,陳氏一行人也是走出了院子。
奕年拿着火把,看着屋中那些朽木,眸子微微一緊,就是把手中的火把仍在了房間中。
房間中的髒草加着朽木,還有那些被翻得亂七八糟已經看不出是衣物還是被子,夾雜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蝨子。
“轟”的一聲,房間中的火苗就是瞬間竄起,劉氏見着那房中還有名貴的字畫時,心中滴着血,那些都是從馮老太爺那裡得來的。
價值千金啊。
冉府。
餘氏看着手中的帖子,眼睛中帶着一絲精明,輕聲道:“這馮大小姐要來府上啊!”
說着就是不由的一笑,餘氏心中對馮淡水還是有一個點佩服的,只是,有的人就算自己在如何的欣賞,也是不能做朋友的。
冉紅明看着了一眼餘氏手中的帖子,說道:“那馮小姐這個時候說要來我們府上是要做什麼?”
難道不知道,他們冉家與馮家有着血一般的仇恨?
餘氏淡淡的看了一眼冉紅明,嘴角微微一扯,說道:“老爺,就算與馮家有什麼仇恨,該死的人死了,其他的人,我們只要後續慢慢來就好,何必把馮家的人拒之門外?”
冉紅明淡淡的看了一眼餘氏,微微點頭,“夫人說的很有道理。”
然而奕勤回到府上後,就只是直接進了水庭院,看着那在梳妝檯坐着拿着帕子擦着秀髮的女子,微微一愣。
“小姐,屬下已經把帖子送到了冉府。”
馮淡水聞言,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嘴裡輕聲道:“那雲青和錦三娘呢,知道在冉府的什麼地方嗎?”
“錦三娘屬下一問冉府中的人就知道在什麼地方,然而,小姐口中說的雲青,屬下卻是沒有打探出來在什麼地方。”奕勤說道。
馮淡水擦着秀髮的手一頓,便是停下,認真的看着奕勤,說道:“錦三娘在什麼地方?”
“屬下聽一位老嬤嬤說,錦三娘如今在冉府算是過的很好。”奕勤恭敬的說道。
“過得好?”馮淡水柳眉一挑,她把錦三娘交給餘氏就是讓錦三娘過得好的?“這個怎麼說?錦三娘爲何過得好?”
“聽說,錦三娘肚子中是一個男孩,所以,餘氏就好吃好喝的招待這錦三娘。”
馮淡水聞言,嘴角微微一翹,手中的帕子也是放在了梳妝檯上,站起身,輕柔道:“男孩?”
冉家這麼明顯的把錦三娘養起來,是真的覺得馮府怕他冉府?
“聽說錦三娘肚中的孩子差點沒有保住,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錦三孃的肚子卻是完完全全的保住了,並且肚中還是一個男孩。”奕勤回想起在冉府打聽到的話語,就是輕聲的說道。
馮淡水這下徹底笑了,眸子微微一冷,“這樣啊~”
“很好,明日得好好的會會餘氏……”
自從長安城開始降雪了以後,各國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是已經漫天遍野都是銀裝素裹。
然而,徐胤一家南下,到南都的時候,風景卻是決然不同。
雖然徐裕一行人先行,但是徐胤快馬加鞭在要入海的時候,終是趕上了,從上船的那一刻,徐裕看到那馬背上的少年時,深邃的眸子就是突然微紅。
納蘭玥更是沒有止住哭聲,這世上最大的驚喜就是,你原本以爲某一個人從你的世界消失,更是想着以後你的世界在也沒有那一個人,就在你心如死灰,慢慢放下的時候,那人卻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眼前,還是一陣柔聲的叫了一聲。
“娘。”
納蘭玥那日看着徐胤的時候,就是抱着徐胤還一陣子,還是徐燦爛看不下去了,才把納蘭玥從徐胤身上給扯開。
在去南都的海上,徐家一家人卻是有着從未有過的溫馨,納蘭玥更是再徐胤的面前嘮叨。
說着,爲什麼不把馮淡水帶在身邊,不是都是已經去馮府了,爲什麼都不把人給帶走。
徐胤看着這般的納蘭玥,有點哭笑不得。
在到南都的時候,來迎接他們一家的是,南都王府的一的老夫人,大少爺,還有大小姐,納蘭玥的爹,納蘭蒼沒有來。
看着白花花頭髮的南都老夫人都來了。
納蘭玥鼻子就是一酸、
南都大多爲複姓,納蘭蒼的夫人,上官氏,見着多年未見的女兒,就是哽住了吼,牽着納蘭玥的手,就是說道:“回來,回來就好了。”
徐胤好似早就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見着許久不見的納蘭熙,揚脣一勾,“許久不見,表哥!”
徐燦爛則是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長安城,見着這麼新奇的地方,視線早就開始亂飄了,而上官氏亦是沒有見過徐燦爛。
見着與納蘭玥有幾分相像的女孩子,就是問道:“這該就是小燦了吧,玥兒。”
徐燦爛卻是笑嫣嫣的對着上官氏,喊道:“外祖母好!”
徐燦爛從小就會察言觀色,對於上官氏,就算沒有見過面,看着納蘭玥微紅的眼眶,就知道是她的外祖母,還是甜甜的喊道。
上官氏卻是沒有想到徐燦爛時這麼讓人喜歡的姑娘,亦是拉着徐燦爛的手,和藹的說道:“外祖母啊就見過你哥,在加上這一段的水路,外祖母也不好去西晉,還沒有見過小燦呢,只是偶爾聽胤兒說起,沒想到,小燦這麼惹人喜歡呢~”
徐燦爛臉上卻是有點詫異,看了一扯的徐胤,輕聲道:“徐胤還向外祖母說我的嗎?”
上官氏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胤兒來南都好多次了,每次外祖母問起你的時候,胤兒都是耐心的和外祖母說小燦的事情吶。”
徐燦爛聞言,稍稍的看了一眼徐胤,嘴角一揚,她就知道徐胤是個嘴巴毒,心裡還是有她這個妹妹的。
在徐燦爛的心中,徐胤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聽着上官氏這般說,心中難免有點竊喜。
納蘭熙卻是拍了一下徐胤的肩膀,口氣中頗有一種大哥的士氣,“來南都就好,接下來,祖父會全全支持你的。”
納蘭熙身後站着的是納蘭喋,在看到徐胤的時候,卻是不同一般閨中的女子,就是上前爽朗的供着手,說道:“表哥,好久不見!”
徐胤揚脣一笑,打趣的說道:“表妹真是越來越颯爽了!”
納蘭喋有着最溫柔的名字,就連那一張臉都是柔柔弱弱的,可是性子卻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穿着打扮都偏向中性,一頭爽朗的馬尾,頗有一種女將軍的味道。
一側徐燦爛看到英姿颯爽的納蘭喋,上前帶着好奇心的看着納蘭喋,扯了扯徐胤的衣袖,說道:“大哥,這是誰啊~”
納蘭喋見着徐燦爛,揚脣一笑,“你好啊,表妹~”
徐燦爛沒想到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這般一見面就這麼熱情的人,倒是徐燦爛害羞上了,看着納蘭玥靦腆的說道:“你,你好,表姐~”
徐裕見着孩子們都在互相打着招呼,然而卻是不知道怎麼和上官氏打招呼,當年徐裕心儀之人並不是納蘭玥。
成親之後還冷落納蘭玥一段時間,上官氏得知徐裕是那般不喜歡自己女兒的時候,卻是不嫌棄那一段水路,拖着不適的身體去了西晉的長安城。
在到宣伯候府的時候,見着徐裕就是把徐裕給臭罵了一頓,就連徐裕和納蘭玥同房都是上官氏下了命令的。
對着徐裕說道:“要是不喜我家閨女,你就去金鑾殿上寫合離書,要是你想好好過下去,那就好好待我家閨女。”
當時的老侯爺也在場,見着自己的兒子被丈母孃指着腦袋罵,一個響聲都不幹出,就憋屈得很,老侯爺當着上官氏的面就是保證的說道:“什麼狗屁合離書,娶到勞資家就是徐家的兒媳婦,你這老婆子就別瞎摻和。”
徐家老侯爺和上官氏說着就是在宣伯候府大吵了一架,徐裕看着二人的架勢,就是去和納蘭玥商量。
然後沒有過多久,納蘭玥就是懷了身孕,上官氏那一年在長安城呆很久,幾乎是到了徐胤出生一個月後,才離開的長安城。
在離開長安城的時候,還和徐裕大鬧一場,原因當然是徐裕仍不把納蘭玥放在眼中,就連那剛出生的徐胤也沒見有多關心。
徐裕被上官氏罵了一頓後,還是得派人把上官氏送走,見着上官氏走了後,徐裕鬆了一口氣,心中想着那個老太婆終於走了。
怎知,心中所想,卻是說出來聲,前腳剛踏出的上官氏,又是突然回到宣伯候府上,恰好聽到徐裕說上官氏老太婆……
上官氏也是看到了徐裕的尷尬,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上官氏還是先打招呼的說道:“徐裕也來了啊~”
那中口氣不知道是歡迎還是嫌棄,只是徐裕覺得總比沒人理好,連忙笑哈哈的喊了一聲:“岳母!”
而徐胤到了南都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西晉的馮淡水,從來沒有寫過那些什麼勞什子信箋的徐胤,那首詩還是徐燦爛藉着書本搬抄的。
徐胤卻是覺得能博她一笑,有何不可呢,只是在進南都府後的第三日,就是傳來南都西方水路上,有着大量的苗疆人在大肆的虐殺南都撲魚爲生的百姓。
南都就是在一個島上,多年都是獨居,從來也沒有依附過哪個國家,然而這麼多年都是相安無事。
怎知,苗疆換了聖女後,就是處處與南都作對,還時不時的抓走南都的百姓,更狠的就是把南都男子抓走後,第二日就在海上發現男子的屍體,然後胸前就是一個洞,心臟不翼而飛……
徐胤在納蘭蒼的書房中聽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銳利的眸子卻是帶着一絲笑意,阮慈可是越來越暴躁了。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原因讓阮慈暴躁的?看來阮雅也不是吃素的……
“真是欺人太甚,那剛上任沒幾月的聖女沒有想着和周圍的國家好好相處,卻是到處挑釁,真以爲她苗疆的蠱毒能囂張一世?”納蘭熙聲音中不難聽出很是氣憤。
南都的百姓都是很淳樸,在加上在一個島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戰爭之類,也和各國沒什麼來往,南都的百姓都有一個安定的心。
哪像苗疆人那般歹毒,並且抓男人還是專挑那種長得好看,身材高挑的那種,長得醜的不是苗疆人抓的對象。
納蘭蒼卻是看着徐胤,輕聲到:“胤兒,你怎麼看?”
徐胤淡然一笑,銳利的眸子閃了閃,“竟然苗疆不怕死的要挑釁南都,有着想把南都佔爲己有的心思,那就如她所願了!”
納蘭蒼渾濁的眸子晃了晃,徐胤這幾年愈發的耀眼,南都雖然沒有長安城那般的有冷意,但是因着有海風的原因,還是有一絲涼意的。
今日的徐胤穿着一身紫衣錦袍,還披了一整件的狐裘,他就穩坐在那裡,都能看出優雅的氣質,只是,那嘴角還是如少年一般帶着頑劣的笑容。
“可是,苗疆的人很會用毒蠱!”
納蘭熙心中就是對着苗疆的蠱毒煩不甚煩,這世間這麼能有那般陰毒的東西?只要人中了蠱毒,那就是隨便被人超控,苗疆真是邪氣的地方。
那紫衣少年卻是勾脣一笑,目光深處卻是有着陰狠的感覺,輕聲道:“蠱毒,也是人制出來的,然而,是人都有弱點,就算苗疆聖女這般的挑釁南都,也不敢來南都大肆的虐殺。”
納蘭熙看着徐胤,挑眉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有着一雙銳利的眸子,但是看着納蘭熙的時候,卻是似笑非笑,“南都的百姓都是能懂水性的人,然而,那些苗疆的人只有在苗疆的邊界上虐殺南都的百姓,不敢離陸地太久……”
“表弟是說,苗疆的人根本就不懂水性?”納蘭熙卻是不怎麼相信的說道,雖然苗疆只有一個地方離那一片海洋進,但是水性,這東西,都會吧……
徐胤玩世不恭的看了納蘭熙,卻是知道納蘭熙的意思,輕聲道:“表哥是覺得只要你從小就會的東西,別人就會嗎?在西晉,不會水性的人很多,而會水性的人,只佔西晉的少部分。”
納蘭蒼亦是一頭的白髮,看上去卻是精神抖擻,聞言徐胤說的話後,聲音中帶着絲絲的威嚴。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胤兒!”
徐胤薄脣一勾,看着上位坐着的人,淡笑道:“是,外祖父!”
納蘭熙也是揚脣一笑,看着徐胤說道:“還好你來了南都,不然,單指我一人的話,可是不怎麼行。”
徐胤起身就是上前和納蘭熙碰了一下拳,深深的看着納蘭熙,意味深長的說道:“要是表哥把追人家姑娘的心思放在治理南都上,別說一個苗疆,就算是婺蒼國和西晉也不在話下的。”
納蘭熙卻是沒有想到徐胤說的這般的直接,偷偷的看了一眼納蘭蒼的眼神,見着沒有什麼表情後,才鬆了一口氣,就是重重的把拳砸向徐胤的胸膛,咬着牙說道:“那表弟可千萬別喜歡上哪位姑娘,要是哪天被表哥知道了你喜歡哪位姑娘,看你還像這番淡定!”
徐胤聞言,就是頑劣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喜歡的姑娘可沒有你喜歡的姑娘那般任性,反而還處處心疼我得要命!”
納蘭熙聽後,氣得差點吐血,從小比不上這個比他小的表弟就算了,現在是連媳婦也沒有眼前這小子的媳婦強是嗎?
納蘭蒼聽着徐胤的話,渾濁的眸子微微一閃,輕聲道:“胤兒在西晉有未婚妻?”
兩兄弟嘴角上的笑意都是凝住,相視一眼後,轉身看着納蘭蒼,徐胤卻是輕聲道:“還不是外孫的未婚妻!”
納蘭蒼聽後,深深的看着徐胤,說道:“婚姻大事,理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心中有喜歡的女子,外祖父還是勸你該放下時就放下!”
納蘭熙看着納蘭蒼的神情,瞬間懂得納蘭蒼的意思,南都有兩個大家住,一家是納蘭家,南都的霸主。
一家則是,上官家,抓着南都的命脈,兩家從來都是相互牽扯,只是到了納蘭熙這一代,上官家的姑娘並沒有看上納蘭家的男兒,納蘭家的女兒也沒有看上上官家的男兒。
反而更像兩親家一般的相處,只是,納蘭蒼沒有這個想法,雖然兩家的孩子都沒有看上對方,然而,上官家的大小姐卻是看上了納蘭蒼的大外孫。
這正合了納蘭蒼的意思,徐胤算是後生可畏,在納蘭蒼孫子那一輩中,最是看重的便是徐胤,只是,徐胤常年在西晉,很少到南都。
自從上次上官家的家主來和納蘭蒼談起的時候,就是覺得,上官家的家主和他有着一樣的眼光,對徐胤很是看好。
在加上徐胤每年都是要來南都一兩次,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琴柔該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就是見到那個比她年長三歲的少年。
見到那一身紅衣的少年,從那過後,就再也沒有男兒能入得了上官琴柔的眼,待上官琴柔慢慢長大,及笄,在到不知拒了多少南都的男兒的提親。
上官家主當然是要問起自己的女兒爲何這般,就算不喜歡納蘭家的男孩子,但是南都的男兒何其多,怎麼就會沒有入眼的?
在好說歹說的情況下,上官琴柔終是說出了心儀遠在西晉的徐胤。
上官家主知道後,還是高興了一陣,但是隨後就是不確定的來找納蘭蒼詢問,本是帶着試探的意思來詢問,哪知從納蘭蒼的口中得出。
徐家的一家人都要來南都常住,徐胤還沒有成親。
上官家主見着納蘭蒼都這般說了,便是直接對着納蘭蒼說出這次來的心意,想讓上官琴柔要與徐胤成親的意思……
徐胤聽着納蘭蒼說的話,沒有絲毫的不適,只是輕聲道:“外祖父,外孫不知道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要是讓外孫放下那心尖上的人,怕是不太怎麼可能!”
納蘭蒼從來就是知道徐胤不像納蘭熙般聽他的話,但是,徐胤這麼明着的反駁他的話,還是有點讓人不舒服,就是沉着聲音道:“外祖父也知道在心上的女子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正妻與小妾可以區分開的。”
徐胤聽着納蘭蒼的話,雖然臉上沒有冷冽的摸樣,但是,那雙銳利的眸子卻是有着讓人發寒的冷意。
語氣不明的說道:“外祖父,要是外孫來南都是讓外祖父聯姻的,那抱歉……”
說完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眸子微微一冷,“還有,她應該不太喜歡我和別的女人有什麼牽扯,要是哪日被她知道哪位姑娘與我有着什麼不一般的關係,怕是她這輩子都不會要我了,外孫以防日後媳婦跟着別人跑了,在南都這段時間,要是哪位姑娘敢靠近我,我不介意提前送她們去見閻王……”
納蘭蒼一聽,噌的一下就是站了起來,指着徐胤,胸口起伏,半天沒有說出話,真是氣死他了,怎麼會有這種人,還怕一個女子不要?
納蘭熙聽着徐胤的話,硬是憋住沒有笑出聲,看着被徐胤氣得臉色發紅的納蘭蒼,就是上前順着胸口,說道:“祖父,這些事情你就別干涉了,你又沒有承認上官傢什麼事情,你是答應幫着他們問一下表弟而已,現在表弟也說了,沒有那個意思,就直接回絕便是了。”
納蘭蒼聽着納蘭熙的話,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要是你沒有看上那個孤女,上官家的女婿就是你的,你們都給勞資滾,統統都是不省心的貨!”
“給勞資滾!”
納蘭熙和徐胤相視一眼,徐胤卻是頭也沒有回的就是走出了書房,到底納蘭熙沒有徐胤那般的膽子,還是恭敬的對着納蘭蒼說道:“是,祖父,孫兒告退!”
徐胤出了書房,在轉角處就是看到那個偷聽的徐燦爛,徐胤輕嘖一聲,真是偷聽這毛病,到哪裡都不會改了。
扯着徐燦爛的臉頰就是說道:“徐燦爛,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躲牆角,信不信我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出來的納蘭熙看着這一幕,微微有些羨慕,妹妹就應該像小燦這般,哪像他的妹妹,整日像個男兒一般,不是去這裡比武,就是哪裡打架,想想就覺得頭痛。
“唉,徐胤,徐,徐胤,你別揪着我的臉。”徐燦爛說着輕嘶一聲,杏眸狠狠的瞪着徐胤。
“哎呀!”徐胤放開手,徐燦爛哎呀了一聲,就是揉着臉頰,說道:“誰偷聽啦,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在說了,你們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聽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有理?”徐胤冷冽的看了一眼徐燦爛。
徐燦爛一個哆嗦,立馬把臉色正了正,說道:“哥,你別這樣嘛,那個上官小姐,我剛剛還見過呢,進府就是問着舅母你在哪裡,我是趕着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徐胤聞言,劍眉一挑,冷聲道:“上官小姐?上官琴柔?”
徐燦爛點着頭,說道:“是呀,是呀,好是囂張的!”
徐胤隨即冷笑一聲,看着身後看好戲的納蘭熙,就是冷聲道:“表哥很喜歡看戲嗎?還有,誰告訴那個瘋女人我在這裡的?”
“表弟,你別開玩笑了,你們一家人來南都有誰不知道的?上官琴柔當然知道了!”納蘭熙帶着笑意的說道。
納蘭熙剛好說完就是見着那從轉角處走來的上官琴柔,一襲白色拖地的狐裘,臉上帶着嬌俏的味道,烏黑如瀑布的秀髮在白色的狐裘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上官琴柔是那種典型的古典美人,巴掌大的小臉,杏眸爲大,小巧的鼻子和薄脣,讓人看了都有一種保護的慾望。
然而,上官琴柔的脾氣可不是一般人都掌控的,看着那一身紫衣錦袍的徐胤,杏眸中有一絲驚喜,大聲的喊道:“徐胤!”
徐胤冷眼的看着從遠而近的人,眸子中陰冷無比,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聲音中帶着寒意,“走開!”
上官琴柔像似知道徐胤的脾氣,接着就是向後退了兩步,笑盈盈的說道:“徐胤,你來南都怎麼不去上官府?”
徐胤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是沒有在給上官琴柔,黑着臉就是拖着徐燦爛的手臂繞過上官琴柔向轉角處走去,徐燦爛倒是有點詫異,邊走,邊說道:“哎,臉色怎麼說變就變了啊!”
“你給我閉嘴!”亦是那道冷冽的聲音。
納蘭熙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臉色發白的上官琴柔,就是輕聲道:“上官小姐,你是知道徐胤那性子的,就是不喜歡哪位姑娘近身!”
上官琴柔聞言,就是指着徐胤消失的地方,說道:“那那位女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女子?”
納蘭熙眸子微微一閃,有點無奈的說道:“上官小姐,你該知道這個道理,要是喜歡你的男人定是不會這麼對待你,要是像徐胤那般,那就是不喜歡你了!”
“納蘭熙,他只是現在不喜歡我,只要和我相處久了,他就會喜歡我!”上官琴柔最是不喜歡聽到這些話,聽着納蘭熙說這般,就是大聲的吼道。
身後追來的丫環婆子見着自家的小姐在對着納蘭少爺吼,心都不由的緊了緊,雖然這些年納蘭家很是對上官家尊重,那完全是因爲,納蘭家有位上官老夫人。
只是,上官琴柔這般對待納蘭家的少爺,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姐,該回府了!”
上官琴柔看着那些個丫鬟婆子就是陰冷的盯着她們,說道:“你們整天除了跟着我還能幹什麼?啊!”
那一行的丫環們就是紛紛的低着頭,心裡想着,不跟着小姐你,跟着誰?
“小姐,回府吧!”說話的這位是上官琴柔的奶孃。
上官琴柔見着是奶孃,總歸是聽進去了,淡淡的說道:“走吧。”她今日聽說徐胤來了南都,心中就是不由的一喜,很早就是起來,從梳妝到衣服,都是精挑細選,就是爲了來見心中的那個人。
哪知那人是那般的不待見她,心中微微發苦。
身後跟着的奶孃卻是在上官琴柔的身邊說道:“小姐,這些事情還是得讓家主來……”
奶孃說完,上官琴柔的眸子就是一亮……
……
西晉長安城,冉府。
馮淡水次日一早就來到了冉府,和餘氏相談甚好,就是在冉府一坐就是坐了一個上午。
只是在要離府的時候,馮淡水卻是挑釁的問道:“聽說,冉夫人把馮府上的一個小妾養得甚好!”
餘氏聞言,那雙精明的眸子就是微微一閃,看着馮淡水,笑嫣嫣的說道:“不知馮小姐聽誰說的?”
馮淡水嫣然一笑,端着手中的茶杯,優雅的舉着,隨即臉色一冷。
“哐當”一聲,那上好的茶杯就是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道聲音清涼無比。
“冉夫人是覺得冉大人斷子絕孫了,想讓那個小妾肚中的孩子,延續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