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眉頭一皺,冬兒大夫人她們卻是臉色大變。
冬兒是擔心柳蓉受到傷害,大夫人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文定侯府敗掉更加殘忍的事情,那就是看着自己的小輩,爲了一點利益,互相侵害,丟人現眼。
到底是柳茗的性子被養的驕縱了。無論什麼時候,當驕縱和自私自利扯到一起的時候,人的底線就會降低,一旦降低,就會做出任何人都想象不出來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
柳茗沒等自己的兄長柳鑫反應過來,已經走到那領頭人提及的棍子跟前。
大夫人心一緊,再顧不得擔心老侯爺的身體,卻是站起身,看着柳茗喝斥:“柳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三妹這是在幫文定侯府,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三妹!”
“大奶奶人呢,府邸裡都到了現在這樣的情況,竟然還不見人影,自己的女兒難道都不知道管了嗎?”大夫人生氣的掃向周圍尋找劉大奶奶,卻完全沒有劉大奶奶的身影。
柳茗卻是看着大夫人開口:“祖母,你就是一直偏心三妹,她哪裡是幫文定侯府,分明是想方設法害我們!”
“我現在做這些事情,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一切要怪就都怪柳蓉!是她,是她想要害我們被賣掉,我是文定侯府的二小姐,我怎麼能被賣出去爲奴爲婢,我絕不要,所以我一定要將柳蓉趕出文定侯府!”
柳茗說着,狠狠的看向柳蓉。
卻見柳蓉依舊面容平淡,完全不將她看在眼中,不禁更加氣憤:“不要以爲你搬出文定侯府,就不會被文定侯府牽連了,文定侯府出事了。你那兩進的院子也不可能住的好!”
“柳蓉你不要得意,不要以爲你和永城郡主有牽扯就厲害,就可以這樣害我們,我現在就打的你出府,看看府裡的人會不會有人幫你!”
柳茗說着,彎腰就撿起棍子!
柳蓉忍不住皺眉:“柳茗,你不要被人哄騙了,我們是文定侯府的人,是承了爵位之人的後人,誰敢賣我們。還不快將棍子收了!”
柳茗聽了柳蓉的話依舊完全沒有放下棍子的意思,看着柳蓉的目光卻是越來越狠,反正我被退婚已經被毀了。你一個庶女怎麼能以後比我要好,正好藉着這次機會,也毀了你!
那領頭人見柳茗沒有立刻動手,不禁擔心又被柳蓉給說服,不禁再次開口:“如果再不動手。那可就是賣到勾欄院去了。”
這一句話,如同一個鐘敲響一樣,一下子牽動了幾個人的心,四姐兒柳芙,五姐兒柳茜不禁對着柳茗快速催促:“二姐,快將三姐打出府。若我們真的被抓去賣了,以後就真的權毀了!”
大夫人一聽這話,想要上前攔着。卻被一旁趕着幫忙自己妹妹的柳鑫攔着,冬兒本就離柳蓉不遠,本能的想要做些什麼,卻也被擠上前的柳芙柳茜攔着。
柳芙更是陰冷的瞥了一眼柳蓉,這模樣。分明也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將柳蓉除掉。
這文定侯府裡的女兒。真是不分場合,文定侯府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以後她們沒了文定侯府依靠,便什麼都不是了,這會竟然還有心想要對付柳蓉。
兩個想要幫柳蓉的人一時之間都被攔住。
柳蓉看着柳茗一步步走近,眉頭不禁大大的皺起。
冬兒更是擔心的忍不住大聲開口:“小姐,你就不要再管文定侯府的事情了,文定侯府喜歡什麼樣,就什麼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都已經搬出文定侯府了。”
“你這樣爲了文定侯府做事情,到頭來得到了什麼,就叫二小姐這麼對待你嗎?”
冬兒的話出口,一些明事理的人都臉紅。
一旁沒有出手的柳芸更是低下頭,要知道她能過的像現在這般安生,都是因爲柳蓉救了張麟,她的婚事纔沒有因爲跳脫的劉大奶奶毀掉。
可如今面對現實,面對未來,擔心自己被抓起賣掉,她怎麼也無法做到上前攔住正在對付柳蓉的,她的親妹妹。
看着柳茗離自己越來越近,柳蓉的眉頭不禁皺緊:“柳茗,你想清楚了,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真的想這樣叫外人笑話嗎!”柳蓉看着柳茗一字一句的問道!
柳茗眯起眼睛:“我自然清楚,我這是爲了文定侯府除害來的!如果不是你,爹怎麼會被平昌侯府的人算計,如果沒有被平昌侯府的人算計,也就不會連累的文定侯府變成現在的模樣,而你現在又想繼續害我們,想讓我們被抓出去賣掉,我絕對不會叫你得逞的!”
柳茗看着柳蓉大聲說道:“我是文定侯府的嫡女,永遠都是,而你不過文定侯府的一個庶女,我可以隨便對付你,即便我現在打得你離開文定侯府,也絕不會有任何人說我不是!”
柳茗說着話,彷彿證明自己的話一般,舉起棍子就要打向柳蓉。
柳蓉反射性的擡手,心裡卻鬧心的不行,明白事理的人,好歹可以用言語打發,可這樣瘋狂,什麼也不懂的,她反倒是束手無策。
眼看着棍子就要打到手上,柳蓉反射性的閉上眼睛,左庭軒這不靠譜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一旁的太夫人氣的再次喝斥柳茗。
冬兒更是擔心的忍不住驚呼!
“啪!”
聲音響起,棍子和手臂接觸的聲音,柳蓉卻沒有感覺到疼痛,不禁睜開眼睛。
便見她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少年,如今正用手攔住了打向她的棍子,而在柳蓉睜開眼睛的瞬間,將那棍子一把從二姐兒柳茗的手中扯出,並丟到了一旁。
柳蓉認得眼前這個人,對方和她只有一面之緣,就是過年時,曾經幫了六哥兒不受大少爺柳鑫訓斥的三少爺,也就是她的三堂哥柳源。
“柳源,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這可是爲了文定侯府除掃把星!”柳鑫不禁看着柳源大聲喝斥道,他也是在柳茗出手後,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母親很慘了柳蓉,這會難得有機會除掉柳蓉,怎麼能不做!
柳蓉也是不禁一愣,她實在沒想到,叫她完全不抱希望的文定侯府裡,她所謂的兄長中,竟然還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出面幫她。
“三堂妹,你沒事吧?”柳源卻是回頭看向柳蓉詢問,見柳蓉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對這個三堂妹更加心疼,爲了文定侯府做了這麼多事情,最後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恐怕是個人都心寒吧。
可看柳蓉,依舊靜靜的站着,就彷彿在思考怎麼處理後面的事情,完全沒有流露一絲委屈。
越是這樣,柳源就越加心疼,越覺得文定侯府對不起這個在最危急時候出面,幫助文定侯府的三堂妹。
一旁的三奶奶見自己的兒子柳源阻止了柳茗,不禁輸出一口氣。
看着柳茗搖頭,劉大奶奶真真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好在和柳茗訂婚的那家退了婚,說句誅心的話,這樣的女兒,誰娶回府邸恐怕都只會是家宅不寧。
驕縱也就罷了,竟是連劉大奶奶不分場合情況,陷害人的習慣也全都遺傳了!
真不明白太夫人當初怎麼想的,瞧鍾姨娘養出來的孩子多好,若是當初不擡了劉大奶奶,這會恐怕文定侯府整個都穩穩當當,何來這些麻煩。
雖然埋怨過了的人不對,但三奶奶一個深居簡出的人,也忍不住心中埋怨一二了。
那領頭之人見柳源阻止了這件事情,眉頭不禁皺起,卻難得沒有急着繼續做什麼,也沒有開口,只是繼續看着文定侯府發生的事情,笑眯眯的看着好戲,等着看柳蓉倒黴,要知道派他來做這件事情的人可是說了,若是能讓柳蓉丟人現眼、倒黴,還會另外給他銀子。
卻說柳蓉被柳源問的微微一愣,她從不在乎文定侯府對她的態度,她會選擇做什麼,只是因爲本心。更多的是因爲看不過去文定侯府的狀況,想要幫助六姐兒,七哥兒,老侯爺,大夫人。
至於其它的人,喜歡什麼樣,都和她沒關係。
而今,遇到這樣的事情,卻叫她忍不住呆住,這還是她第一次,被文定侯府的人這麼直接的關心,也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遇到困難,有文定侯府的親人站出來這麼直接的幫她,雖然現在面對的是另一幫人是想就亂對府她的姐妹。
不知道爲什麼,柳蓉心底卻是多了一份從容,面上不禁露出一絲絲笑容。
她沒有看柳茗柳茜,卻是看向那陷害她,這會等着看好戲的領頭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我也同樣最後勸你一次,不要再在文定侯府裡耍什麼幺蛾子了,就憑你手中這麼一張欠條,根本沒有辦法說明什麼做什麼!”
“更何況你也找錯人要債了!就憑上面的署名,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我便能到順天府狀告你到死!”
領頭人一聽柳蓉的話,就是一驚,他之前就覺得柳蓉鎮定的有些不對勁,似乎勝券在握,如今聽了柳蓉的話,他更加擔心,不禁趕忙拿出那欠條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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