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蓉的話,一再找麻煩的大夫一僵,悻悻然的停下話,終於沒再開口。
跟着柳蓉來的臨安府百姓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見這一再找麻煩的大夫不說話,隨口冷嘲熱諷起來:“也不知道某些人安的是什麼心,自己沒能力救病治人,就連別人有能力去救治,也不斷的破壞。”
“就是,說不定本身就有什麼陰謀存在,本身就安的不是什麼好心。”另一個百姓隨口接道。
那些看熱鬧本來也覺得柳蓉看診不妥當的人,見這開口的人被如此說,一個個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而那一再找麻煩的大夫被幾個臨安府的百姓這般說着,那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紫,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偏偏還沒什麼話可說,最後只能狠狠的噴出一句話:“那就等着看吧,這傷患肯定救不下來,到時候你們就等着接出來的人是個屍體吧。”
聽着這人如此說話,柳蓉的眉頭皺的更緊,不過到底是病人無法繼續等了,就在這個時候,柳蓉在人羣裡看到了玲玉和董護衛,想了想,就對着身旁的臨安府百姓吩咐了一句話,跟着柳蓉的百姓眼睛微微露出訝異,隨即對着柳蓉重重的點了點頭,便穿越了人羣出去。
那幾個壯漢聽着這大夫的話,越想越緊張,又不敢不讓柳蓉治病,最後幾個人卻是一咬牙,對着柳蓉開口:“這位姑娘,我們不是不信您,只是若是我們二當家沒被救下性命。我們大當家來了,到時候必定會來找您算賬的,求您一定要小心謹慎的看診。”
話雖然說的柔和,也不敢得罪柳蓉。但是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威脅之意,不少圍觀的病人不禁暗暗抱不平,這病人都這樣了,救下來的可能性本來就小。這姑娘能接下來就不錯了,這些人竟然還這麼威脅,只希望這姑娘不要出事纔好,不過看眼前的情況,不出事的可能性恐怕是小的可憐。
當然,也有許多看熱鬧的人等着看好戲的,大部分都是大夫,畢竟同行相忌。
而那一再找麻煩的大夫一聽幾個壯漢的話,面上便露出喜意。即便如此。還是跟着開口:“找這姑娘一個人麻煩也是不對。要我說,這疫病收容所不知道這姑娘的本事,就不阻止這姑娘給病人看診。也是有責任的,到時候應該一起找纔是。”說着話。這大夫還一臉大義凌然的模樣。
柳蓉看着那一再找麻煩的大夫眼睛微微眯起,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快速打斷那人的話,直接打發所有人離開:“好了,不相干的人都離開這間屋子吧,我要給病人看診了。”
那大夫見柳蓉這般開口,有心再開口攪渾一下,柳蓉已經再次開口:“我看病最需要安靜,若是大家還不散開,到時候這病人出了什麼問題,我可就不負責,讓人找那些害我浪費時間的人負責了。”
說話間,那四個壯漢自己就主動幫忙趕人了,隨着屋子裡空下來,幾個壯漢便眼巴巴的望着柳蓉,顯然不想走,柳蓉只是淡淡的看着幾個人,幾個人臉一跨,對着柳蓉點了點頭離開。
見人離開,柳蓉便讓跟着自己來的百姓守在門外,免得有人意外闖入,影響她的手術,要知道接下的手術除了皮膚縫合,還需要進行肌腱縫合,都是需要絕對專注注意力的東西。
吩咐完一切,柳蓉纔將門閉上開始手術。
隨着病房關閉,那一再找麻煩的人看了一眼幾個無奈走出病房的壯漢,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又上前慫恿了幾句,說的幾個壯漢焦急無比,都忍不住進柳蓉做手術的病房看看,如果不是柳蓉早就讓人在門外守着,恐怕這會已經衝進去,打擾柳蓉的手術了。
那大夫見幾個壯漢被守門的百姓一嚇唬,不敢繼續前進,沒有更多的作用,才了若有所思模樣,不過也僅僅是一會,這大夫就轉身快速離開了,而他不知道的是,隨着他離開,他身後便有兩個人快速順着他離開的方向也跟着離開。
叫一起跟蹤的董護衛驚訝的是,這大夫最後左轉右轉竟是轉進了晉寧府的衙門裡,也就是說,這不斷的煽風點火的大夫,十之八九可能是晉寧府衙門派出來的人,若真是這樣,那整個晉寧府的情況就有趣了。
要知道那些個山寨的人,可是被三皇爺招安的,如今在晉寧府,說不定就是留給晉寧府,守衛晉寧府的,秦大夫的疫病收容所也是幫助晉寧府的人,而衙門這會卻在這兩者之間煽風點火,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想了想,董護衛讓另一個人快速回去打算將這個消息帶回去,打算在柳蓉手術後的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遞回去,自己卻是身子悄悄一躍,跟着入了晉寧府的衙門。
卻說那大夫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的事情,進入衙門,就徑自前往晉寧府通判在的屋子,和晉寧府通判說着疫病收容所的事情,特別是山寨和柳蓉出現衝突的情況。
晉寧府聽疫病收容所情況不好,白山寨的人進疫病收容所後,沒有一個疫病收容所的人敢接治白山寨二當家的傷,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可聽最後一個陌生女子接下這個任務,替白山寨二當家看診的時候,眉頭瞬間皺起:“不是恰恰挑在秦大夫出診的時候,叫人帶着這一行人到疫病收容所的嗎?怎麼又冒出這麼一個人,那我同時除掉這白山寨和疫病收容所?”
“三皇爺可是已經說過了的,那些在晉寧府冒頭的刺頭,在他回來之前必須都除掉纔可以,可這會倒好,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竟然還有個陌生大夫救場了。該死。”
晉寧府通判說着,卻是突然眉頭皺起,猛地看向那大夫:“我不是讓你去搗亂嗎?爲什麼結果卻還是這樣,我要你給我一個好的理由,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之前一直在疫病收容所呆在疫病收容所搗亂的大夫,一聽晉寧府通判的話臉色一白,趕忙快速開口:“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問過那些看過白山寨二當家傷勢的大夫,所有人都說絕對沒救了。”
“相信那女大夫治療的最後結果肯定是就治不活白山寨二當家,到時候以白山寨的人的性格,一定會來找看診的女大夫的麻煩,我們到時候只要把疫病收容所也牽扯進去,說就是因爲疫病收容所明知道陌生大夫不靠譜,甚至不知道會有會醫術,就讓人給病人做手術才害死的。”
“想來到時候疫病收容所一定會不好過,有白山寨那羣人找麻煩,必定在晉寧府再也呆不下去,到時候三皇爺的心頭患也就去除了,而我們最討厭的白山寨估計也在百姓心中臭了,真正的一舉兩得。”大夫看着晉寧府通判討好的快速說道。
聽到大夫的話,晉寧府的通判才心滿意足的點頭,想了想,卻是又開口:“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直接去疫病收容所,估計到了,手術也就結束了,說不定就能看到疫病收容所和白山寨對峙的情況。”
“這樣的事情,可是隻有親眼看着,才舒坦。”說着話,晉寧府通判便笑着快速向外走去。
董護衛跳下屋頂,看着這兩個人想了想,也快速返回疫病收容所。
柳蓉的手術很艱難,前面傷口的縫合畢竟在古代嘗試過不少次了,所以比較熟悉,而這最後接手指的手術卻要艱難的多。
所以,柳蓉選擇的是以最快速度將前面的傷口縫合處理好,給後期斷指再植留存時間。又快又不能出錯的手術十分吃人精力,柳蓉將將病人的傷口都處理好,臉色就略微的青白起來,但柳蓉也沒停止後續的動作。
最先處理的手指,先將手指微微的消毒,然後是斷指處的位置也進行消毒,最後比對兩個斷指究屬於部分,處理好一切後,柳蓉纔對着屋外吩咐,吩咐讓人將玲玉找進來。
這後面的事情,不是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將手術做完,而是後續必須多一個人幫忙才成,如果是冬兒在自然是選冬兒,畢竟冬兒瞭解柳蓉手術的方式以及過程,看到也不會一驚一乍,完全淡定了。
而這會冬兒已經回京,自然也用不上,對別人柳蓉又不放心,所以這會就只能找玲玉進病房幫襯了。
好在出去跟蹤的人是董護衛,玲玉就守在門外,所以柳蓉一吩咐,玲玉便進了病房,唯一叫人頭疼的是,那幾個壯漢見柳蓉可以進入病房,上前也要跟着進入病房,最終拒絕掉的時候,還鬧了一陣。
也是這些人特別在意病患
找別人進來配合,柳蓉還真的沒什麼信心,畢竟柳蓉的手術可不是大多數人能夠承受的,即便是她已經將最可怕的部分都弄好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開始接下來的事情,只是在這之前,她卻是吩咐了一聲外面的臨安府百姓,招玲玉進病房,開始再植手指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