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四個壯漢終於應聲開口詢問,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特別是疫病收容所的幾個負責人,幾乎是直勾勾的盯着柳蓉,就擔心柳蓉回答個他們不想要的消息,就是病人暫時還沒死也好啊。
晉寧府通判更是已經想好這病人沒治好,自己要用到的說辭,只等柳蓉將失敗的消息說出來了。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性命保住了,手指也保住了。只要後期恢復的不錯,手指應該可以做簡單的運動,不過想要拿劍可能會有些困難,即便恢復好了,手指的受力能力也不會像原來那樣好。”柳蓉笑着對着四個壯漢回答。
四個壯漢一聽這個答案已經驚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再好,想要對柳蓉說謝謝,又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之前他們還語氣不善過,甚至還說出過威脅的話。
“不可能!哎喲!”正當幾個壯漢糾結的時候,便聽另一個聲音響起,只是這後面的一聲配音叫人忍不住發笑,所有人忍不住側頭向聲源,便見晉寧府通判張口影響到鼻子,捂鼻子的慘烈摸樣。
隨着晉寧府通判的話下,那些圍觀的大夫中不相信柳蓉有這個能力治好病人的大夫,也終於反應過來跟着開口:“這位姑娘的話,確實叫人無法相信,那麼重的傷,即便是一位老大夫,也不可能簡單的治好,更何況是你一個小姑娘。”這話裡的意思卻是想親自看看病人。
“就是,恐怕是看我們都在。就撒謊騙人,若是這姑娘能將這病人的病真的治好,我就敢吞一斤的石頭下去。”有那不信,腦子不聰明,性子又衝動的大夫跟着起鬨開口。
柳蓉眉頭一皺,淡淡的看向那說話的人:“你的話可算數,若是病人真的治好了,你就吞下一斤石頭。”
那大夫見柳蓉直接這麼問話,忍不住遲疑起來,似乎擔心自己真的要吞石頭。
“怕什麼。這樣的病根本沒一個人能治好。這姑娘帶着病人進屋那麼久,這會纔出來,說不定病人都已經被治死了,這會出來隨便開口一句已經治好了。就想騙過所有人。想的也太美了?”這位是打定主意想要進病房看看。卻是刻意的推波助瀾。
“說的是,你應下來沒問題的,這姑娘出來這麼說。說不定是想趁着大家被這事情吸引過去的時候,偷溜,你應下來,我們正好盯着,到時候還能押她到衙門,讓通判大人治她故意害人性命罪。”不明就裡的大夫跟着開口道。
這圍觀的一個個大夫卻是越說越狠,就彷彿都已經戳穿了柳蓉說謊的事情一般。
甚至於一旁一早開口,早已經是傷號的晉寧府通判都參一腿:“我就是通判,若是這姑娘是騙局,你們都不用送她到衙門,我可以直接將她帶走。”
“晉寧府可不允許這樣的醫術騙子存在。”說話間,晉寧府通判還狠狠的瞪了一眼玲玉後,纔看向柳蓉。
“通判大人都這麼說話了,你還怕什麼,再退縮可就是軟蛋了!”
聽了那晉寧府通判的話,再加上旁邊的人慫恿,那性子急的大夫終於對着柳蓉點頭:“那話就是我說的,如果病人你果真治好了,我,我就吞石頭,若是病人沒治好,到時候你就是死罪。”
“用醫術行騙,故意傷人性命,這就是死罪。”
衝動性格的大夫一開始說話都不太順暢,直到說到最後,才聲音順暢起來。
玲玉看着這一幕幕針對柳蓉的情況不禁氣結,就想上前開口,卻是被柳蓉拉住。
柳蓉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瞥了一眼晉寧府通判,又掃了一眼那幾個跟着才重新看向四個擡傷患過來的壯漢:“如果你們不放心,也可以進屋看看病人。”
“相信那麼多大夫在,以大家的醫術定能看出病人的真實情況。”柳蓉的話一說完,一羣人便想衝進手術室,幾個擡着傷患來的壯漢,反倒是成了陪襯。
柳蓉卻是在他們到門口的時候伸手攔着。
一羣人眉頭不禁皺起,一個大夫更是忍不住快速開口:“你不是讓我們進去看看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又想反悔了?若是現在承認是騙人的,還來得及,說不定通判大人還能對你輕罰。”
那開口的大夫說的話是又急又難聽。
晉寧府的通判更是一旁幫着說話:“這位大夫說的是,這位姑娘你若真的是有問題,又或是疫病收容所想讓你幫忙弄出這樣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本官,本官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這話裡的意思,竟是有勾着柳蓉推卸責任,推卸給疫病收容所的意思。
一旁的疫病收容所負責人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
玲玉也好奇的看向柳蓉,不明白柳蓉爲什麼之前答應讓人進去看病人,這會又阻止一羣人進去看病人,難道那病人真的沒治療好?
這麼想着玲玉也不禁擔心起來。
那些眼尖的,看玲玉擔心的模樣,更加急切的要進病房看病人了,一個個只覺得自己立刻能證明柳蓉救好人的事情是假的,就更不願意在門外耽擱,想立刻進病房看病人。
柳蓉卻不管微觀的人質疑,只是看着晉寧府通判開口:“進屋可以,但是不能那麼多人一起進屋,手術後的病房最注重衛生,那麼多人進去,誰知道你們身上是不是帶有病菌,萬一病人因爲你們身上攜帶的病菌,最後出現問題誰負責?”
“什麼病菌不病菌的,那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爲隨便弄個我們聽不懂的話,就可以蒙人了。”
“這可是你讓我們進去看的,這會又後悔。怎麼,這是耍我們玩嗎?”一旁的大夫不願意了,完全不聽柳蓉說的什麼,直接開口。
晉寧府通判嘴角不禁勾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幫着晉寧府通判處理傷勢的秦大夫開口:“大家這麼說就有失公平了,生病之人的屋子確實是需要注意清潔和衛生的,這段日子疫病收容所救治了那麼多病人,且比以前救治好病人的機率要大,就是因爲病房清潔。這一點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怎麼這會又怎麼說了呢。”
秦大夫的話一下,倒是讓整個院子安靜了一點,所有大夫都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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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趁着這個時間,又幫着柳蓉開口:“我看還是聽聽這位大夫後面的話再說吧。”
柳蓉對着秦大夫點了點頭。纔看着所有人繼續開口:“病人的情況畢竟應該給送病人來的人知道。所以你們四個人可以派一個人進屋看看。”柳蓉說着看着四個擡着病患的壯漢開口道。
“不過究竟誰進去。你們四個人自己選一下。”
柳蓉的話一下,四個擡着病人來的壯漢趕忙點頭。
柳蓉又看向院子裡那一羣都想衝進病房的人:“爲了以示公平,這裡最有權力的人就是晉寧府通判。晉寧府通判自然應該進去看看病人是否還活着。”
晉寧府聽到柳蓉的話隨即一笑,只是這一笑又扯到鼻子的傷口,整張臉又皺成一團。
柳蓉卻是完全沒有停頓,卻是又看向秦大夫:“秦大夫應應該是你們公認的,醫術最好的大夫,秦大夫自然也該進去看看,至少能看出病人的具體情況,就讓秦大夫代表這裡的大夫去看看病人,這個沒有什麼問題吧?”
一羣大夫們不禁互相交頭接耳,最後對着柳蓉點頭。
柳蓉最後看向那個誇下海口,要吞石頭的大夫:“這位大夫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既然你要和我賭這病人沒有被救活,我說的是謊話,你也可以跟着進去一起看看,也免得說大家說謊騙你。”
“如此,就我們五個人進屋看看病人,大家覺得有問題嗎?”柳蓉說完再次看向所有人。
那些圍觀的大夫有心也想進屋看看,卻也無法多說什麼,最後只得同意。
如此柳蓉就帶着選好的幾個人進屋。
幾個人一進屋,便快速走到病人躺的牀邊,伸手去探視病人的呼吸,除了那跟着進來的壯漢一臉驚喜外,當那衝動開口的大夫和晉寧府通判的臉色都十分難堪。
特別是那衝動開口的大夫,那臉色是直接刷白,簡直比白紙還白:“這,這怎麼可能,那麼重的傷,竟然到現在都沒死!”
晉寧府通判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完全沒想到柳蓉說的竟然是真話,病人竟然真的還活着,不過他到底浸淫官場那麼多年,比那衝動的小大夫平穩多了,只是看完便對着秦大夫開口:“這病人現在是活着,可不代表過了這會,還能活着,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麼隱患,過了今日就沒了,只有呼吸算什麼。”
“對對對,通判大人說的是,肯定就是這樣!”衝動的大夫趕忙應聲。
玲玉完全沒想到通判和這大夫這麼不要臉,到了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從柳蓉身後上前就想說話。
柳蓉卻是對着玲玉搖頭,看向晉寧府通判:“大人說的這個還不簡單,只要讓秦大夫把把脈,確定一下病人的情況不就行了。”
柳蓉說着,不等晉寧府通判說話,就對着秦大夫示意,秦大夫快速點頭,便給病人把脈,把完脈卻是一臉驚喜:“病人的狀況還算穩定,只要休養一段日子,應該就會沒事,姑娘真是好本事。”
嘴上雖然這麼說,秦大夫心底卻是驚濤駭浪,特別是看到手指真的接回去的狀況,更是對柳蓉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他從心底相信柳蓉有這個本事,但是真的看到,卻是另一回事。
晉寧府通判聽到秦大夫的話眉頭皺起,還是不甘心,隨即看向衝動的大夫:“你不也是大夫,難道只想讓別人決定你的生死嗎?”
那衝動大夫一聽晉寧府通判的話,才醒悟過來,趕忙上前給病人診脈,可這一診脈,身子一軟,差點沒做地上,因爲脈象完全和秦大夫說的一樣。
他的腦子裡如今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完蛋了。
也因爲這樣,這大夫妝模作樣的繼續給病人診脈,就是不開口,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被要求吞石頭。
屋子裡的人都是明眼人,哪裡看不出這一點。
玲玉見這大夫遲遲不說話,直接開口:“病人你都看了,是沒問題吧。”
“如今通判大人正好在這裡,正好可以做個見證,你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始吞石頭了?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剛纔說的可是吞一斤的石頭。”
聽到玲玉的話,衝動的大夫身子一軟,直接攤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