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知道素衣坊發生的事

陸心顏道:“那個冒牌貨是假的,搞出這些事的人心知肚明,只要讓阿雪露出真容…”

冷尋皺眉道:“不是說這樣太危險了嗎?我不贊同!”

“所以纔要冷叔叔幫忙。”陸心顏道:“我的辦法是,您和阿雪假裝從外地來尋親,無意中讓溫如香和冒牌貨看到,這樣她們定會派人去暗殺阿雪,我們就趁機抓住她們的痛腳,拆穿她們的真面目!阿雪有冷叔叔您護着,蕭世子暗中派人跟着,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心顏的辦法確實是目前打破僵局最好的辦法,但冷尋還是不想答應,“我還是不贊成!”

姚雪雖是義女,在他心中跟親生女兒沒什麼區別!

如果姚家不認,他願意養她一輩子!

“義父,您常跟雪兒說,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姚雪堅定道:“雪兒想試一試,雪兒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姚家的女兒,如果不是,雪兒立馬跟您回黑水村,以後再也不找爹孃了。”

她的眼神裡露出乞求和嚮往的神情,那是一個很想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的可憐孩子的眼神。

冷尋無法拒絕。

“雪兒,義父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義父,在義父身邊乖乖的,不要隨便走動,知道嗎?”

“謝謝義父!”若不是陸心顏等人在場,姚雪肯定會衝上去抱着冷尋的胳膊撒嬌。

冷尋寵溺地看她一眼,“郡主,什麼時候開始實施?”

“今晚我讓人送阿雪出城,到附近的鎮上,冷叔叔您就在那裡與阿雪匯合。”陸心顏道:“到時候你們佯裝與溫如香遇到,引起她的懷疑,逼她出手,再將她引到圈套裡,每一步都要小心。接下來的日子,即便偶爾遇上,我們也要裝作不認識,一切消息及佈署,皆在暗中進行。”

幾人又商量了一會細節後,冷尋起身告辭了。

離開前,突然道:“這次雪兒的事情,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我想這兩天處理點私事,能不能改到明天送阿雪離開。”

陸心顏楞了楞,“好,沒問題。”

冷尋來的時候,是從窗外跳進來的,離開的時候,也是從窗子跳出去離開。

見他一直避開人羣,陸心顏突然有點擔心,她記得冷尋好像是有官非在身的,當初蕭逸宸讓金正給黑水崖的人改身份時,冷尋與張大千兩人,蕭逸宸是沒有報上去的。

“姐姐,你不用擔心,義父到時候會喬裝打扮的。”姚雪在黑水崖慣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阿雪說的是。”

冷尋從窗子離開後,低着頭匆匆朝前走去,一個腿腳不靈的老人家經過他身邊時,突然摔倒,冷尋連忙扶住他。

“老人家,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大兄弟。”

老人連忙道謝,冷尋擡頭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轉回頭時,那張沒了鬍子遮擋的臉,正好落入不遠處拐角一個撐着傘遮陽的老婦人眼裡。

那婦人滿臉不敢置信,在冷尋意識到似乎有人在看他擡起頭時,那傘恰好落下,擋住冷尋的眼光。

冷尋迅速掃了四周一眼,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壓壓斗笠,快速離開了。

等他走遠後,那婦人顫抖着舉起手中的傘,望着冷尋的背影,陷入某種追思中。

“許嬤嬤,東西買好了,該回宮了。”這是跑來一個小丫鬟。

許嬤嬤回過神,板起臉訓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小丫鬟似乎十分怕她,聞言害怕得直哆嗦,“嬤嬤,該…回府…了。”

許嬤嬤這才收回眼,從鼻腔嗯了一聲,“走吧。”

冷尋走後,陸心顏幾人又坐了一會,喝了點茶吃了些糕點才離開。

馬車停在劉氏酒樓外面,小猴子和小荷卻不見蹤影。

青桐晃晃拳頭,“這小丫頭,被我抓住定要好好教訓她!”有異性,沒人性!

“阿雪,你在車上等等,我去附近素衣坊分店瞧瞧。”

既然想好了對策,姚雪越少露面越好。

“姐姐,你們去吧,若小猴子和小荷回來了,我讓小猴子去喊你們。”

陸心顏和青桐走了沒幾步,碰到從另一家酒樓裡出來的溫如香與‘姚雪’。

那日雖沒能讓陸心顏丟盡臉面,但不管怎麼說,這事她溫如香佔了上風。

“郡主,好有閒情逸致!”溫如香故作大方的語氣裡,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驕傲。

陸心顏見到兩人,諷刺地笑從脣邊一閃而過,“溫小姐好,姚小姐好。”

溫如香只當她故作鎮定,溫柔笑道:“郡主,說來咱們都是義母的義女,不如改口姐妹相稱如何?”

陸心顏道:“高攀不起。”

‘姚雪’冷哼一聲,“算你識趣!”

陸心顏輕輕一笑,“姚小姐似乎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你們,高攀不起我。”

溫如香面色立馬難看起來,‘姚雪’的臉漲成豬肝色,“珠珠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陸心顏聳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是皇上親封的珠珠郡主,我夫君是二品輔國大將軍,未來的一品鎮國公!你們呢,一個雖身在二品侯府,可侯爺之位與你們三房無關,另一個,義父爲了義母,辭去官職,如今只是閒散人,你們憑什麼與我姐妹相稱?”

溫如香倍感屈辱,雙眼射出狠厲的光,“珠珠郡主,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的日子還長着,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

‘姚雪’眼珠子一轉,“哪用得以後,現在就可以!”

她小聲說完後,突然放聲大哭,“溫姐姐,就是這個女人,當年就是她將我推出去的,我現在看到她就害怕,你帶我離開吧,我不想看到她!嗚嗚…”

她本就生得極美,一哭之下猶如梨花帶雨,不少人紛紛聚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姚雪’哭着斷斷續續說了自己的身份,其實她的事情,在溫如香有心推動之下,昨日之後,已經傳遍京城大街小巷。

圍觀羣衆見到‘姚雪’這張異域風情的臉,已經有不少猜出她的身份。

如今她痛哭之下,不少人義憤填膺。

“珠珠郡主,世人皆知做錯事便要認錯,您是身份高貴之人,更該以身作則,做出這樣不仁不義的事情,是不是該給姚小姐一個交待?”

“對,珠珠郡主,如果您能當衆跪下來向姚小姐求饒,我相信姚小姐大人有大量,一定會原諒您年幼的過錯!”

“就是,您當時年幼,過於害怕人之常情,所以我們也不是要您如何,只要您現在認個錯,我們會勸姚小姐,讓這事就這樣過去,相信姚小姐也是這樣想的。”

“珠珠郡主,認個錯吧~”

眼見所有圍觀羣衆都站在她們這邊,溫如香露出得意的笑容,走近陸心顏,在她耳邊以施捨的口吻道:“珠珠郡主,只要你將以後你設計的款式提供給我,我願意分你一成純利,並且解你現在之危。”

陸心顏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以後設計的款式給溫如香賣,還只拿一成純利?溫如香腦子進水了吧?還一副施捨的語氣!

溫如香看到她訝異的神情,腦子靈光一閃,不可思議道:“你不會還不知道素衣坊發生的事情吧?”

“素衣坊?發生了什麼事?”昨日在姚府的時候,陸心顏也聽到有人這麼說,不過當時被假姚雪的事帶走了注意力,後來就完全忘了。

溫如香忍不住捂着嘴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掛着淚,“我以爲…以爲你與葉大當家是合作關係,素衣坊你有語話權,現在看來,你分明早就被人架空了,素衣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毫不知情,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陸心顏心裡一咯噔,面色沉下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溫如香又笑了好一會,終於止住笑,優雅地拭去眼角的笑淚,“這事,還是你自己去查個清楚,今日看到你這副表情,我非常滿足了!等你查清楚後,你好好想清楚,以你現在的名聲,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我給你三天,三天後若你應下了,我方纔的條件便有效,若你還想拿喬,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你就等着素衣坊消失吧!”

陸心顏猜想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麼了,吩咐青桐道:“走,去找葉姨。”

“我說郡主啊,您這樣就想走了,好歹先道個歉再走!”

“你雖貴爲郡主,也不能這樣欺負人,視禮法而不顧。”

圍觀的人似乎想圍堵上來,非要逼着陸心顏認了錯才讓她走。

青桐雙眸一冷,身爲高手的氣場一散出來,圍着的人頓覺一股無形威壓撲天蓋地的壓過來,不由自主後退。

“大庭廣衆之下,難道想殺人滅口麼?”有人不服氣地嘀咕。

本來邁步離開的陸心顏,聽到這話,收回雙腳,望着一羣不明所以卻輕易被煽動的百姓,擲地有聲道:“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不只當事人知道,還有天知、地知!我夫君已重新調查此事,過不了多久,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她眸光不經意掃過‘姚雪’,“我夫君的本事,天下皆知,所以我奉勸那些弄虛作假、捏造事實的人,趁早自己站出來說清真相,我和我夫君定會輕饒,否則待他查出真相,絕不姑息!”

她聲音清亮中帶着讓人信任的力量,令人不自覺就相信她說的話,圍觀的人被震住,眼睜睜看着主僕二人離開。

“這…難道另有隱情?”

“哎算了算了,富貴人家的事情,跟我們小老百姓沒關係,還是看戲吧。”

圍觀的人議論幾句後,紛紛散開了。

‘姚雪’見陸心顏三言兩語扭轉困局,很是氣憤,又有些不解道:“溫姐姐,你不是說當年就是她推人出去的嗎?可我瞧她幾次三番否認,連蕭世子也相信,會不會…”

她不是真的‘姚雪’,溫如香跟她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但現在,她有了疑惑。

溫如香心中冷哼,陸心顏你可真夠厲害的,居然能讓這個蠢貨也相信你!

她溫柔地挽着‘姚雪’的手臂,“阿雪妹妹,當年的事情自然是真的。不過你知道郡主爲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否認嗎?”

“爲什麼?”

“如果她認了,你說她會有什麼下場?”

‘姚雪’毫不猶豫道:“阿孃不會原諒她,舅舅不會放過她,鎮國公府容不下她,滿京城的人都會唾棄她。”

溫如香循循善誘,“所以如果換成是你,你是會認了,還是死也要拼命瞞住?”

‘姚雪’若有所思,“溫姐姐說的對,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能拼命否認!”

“義母還在家裡等着咱們,回去吧。”

“好的,溫姐姐。”兩人相攜着走向馬車,‘姚雪’擔憂的聲音遠遠傳來,“方纔跟許嬤嬤彙報時,我看她面無表情,會不會是不滿意昨日的結果?她若不滿意,皇后和長平公主會不會也不滿意?”

溫如香忍不住冷着臉訓斥,“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事能在這裡說嗎?被人聽去了怎麼辦?”

有點腦子好不好,真是蠢笨如豬!

‘姚雪’囁嚅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陸心顏和青桐上了馬車後,小猴子與小荷回來了,“去素衣坊總店。”

“小姐,眼看時辰不早了,你現在身份不同,要不先回府?”青桐道。

素衣坊總店離這有點遠,兜過去了解事情真相,再回國公府,只怕已是夜深,一個新婦出來已是不妥,再天黑了纔回去,只怕府中長輩有意見。

陸心顏想了想,“那先回府。”

又道:“回去了立馬將星羅夏知叫來!”

聽溫如香的口氣,素衣坊的事情不是這兩天才發生,而且事情不小。

安康伯府也好,琳琅閣也罷,怎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陸心顏想想她回來後,各人的反應,星羅、封氏、武蓁、嚴卿若等,突然覺得,她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瞞着她!

因爲當時離大婚沒幾天了!

封氏武蓁幾個,包括陸子儀等,他們瞞着她,情有可原,大約就是不想她在大婚的當頭分心!

但讓她不能容忍的是,她創立的琳琅閣,還有歡喜院的人,居然瞞着她!

“小荷,素衣坊的事情,你知道嗎?”

“素衣坊?什麼事?”小荷一臉懵懂,“素衣坊出事了嗎?葉大當家有沒有事?”

陸心顏看了小荷一眼,猜想她應該沒說謊,小荷與小猴子去了鄉下莊子,知道她要回來纔回來的,不過早她兩天。

“沒什麼,回去再說。”

小荷拍着胸口,“小姐,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好怕~”

她被陸心顏認真的樣子給嚇着了。

陸心顏扯開嘴角笑了笑,結果讓小荷更害怕了:小姐,你還是別笑了!

回到鎮國公府,陸心顏晚膳也沒用,直接將星羅夏知叫到房間裡。

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兩人,也不出聲,星羅夏知剛開始還笑着問什麼事,慢慢覺得氣氛不對勁,雙腿不由顫抖。

最後星羅抗不住壓力,拉着夏知一起跪下,“小姐,我和夏知若有做錯的地方,請小姐指出,我們一定會改過的。”

陸心顏垂下眸子,淡淡道:“你們做錯了什麼,你們自己不知道嗎?”

星羅後背一涼,“還請小姐…明示…”

“呵~”陸心顏輕呵一聲,語氣冰冷,呵完之後,卻不再出聲。

屋裡安靜得詭異,讓人心裡發慌。

夏知受不住這樣的煎熬,開口道:“小姐,我們是有件事瞞着您。”

“夏知。”星羅輕呼了一聲。

夏知道:“星羅,這事之前讓瞞着小姐,是想着已經發生了,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怕影響小姐大婚的心情,現在小姐已經大婚幾日了,是該告訴小姐了。”

星羅遂閉上嘴。

陸心顏看了兩人一眼,也不出聲,只聽夏知繼續往下說。

“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您離開京城半個月後,葉大當家的徒弟秦芳,突然站出來指控葉大當家,說葉大當家之前仗着名氣,搶了他們秦家祖傳的織染秘方,並且這幾年織染的新式錦緞,全都是出自她之手!還說葉大當家搶了她的秘方與成果不說,還苛待她,將她當成丫鬟使喚,在她想站出來揭穿真相時,還想殺她滅口!”

陸心顏壓根不信,葉霜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葉姨沒有反駁嗎?”

“沒法反駁,秦芳找齊人證物證,還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葉大當家這幾年研發的新樣式,統統染了一遍。反觀葉大當家,染出來的…卻比不上秦芳的!”

“這怎麼可能!?”

“我們所有人都不信,後來去問葉大當家,才知她在不久前,不小心傷了左手,平時生活不受影響,但要使力的活,她便做不了,染布需要大力不停攪拌,葉大當家染不出最好的效果,於是所有人都罵她是騙子小偷。葉大當家一下子病倒了,素衣坊內無人打理,生意一落千丈,虧損厲害,幾個管事帶頭鬧事,葉大當家不得已,只好將店盤出,最後被溫如香派人連店帶貨全盤下了。

溫如香買下來之後,還帶着秦芳一起,去嘲笑葉大當家,葉大當家知道中計,被最心愛的徒弟還有信任的管事背叛,三重打擊下,整個人一下子垮下了!但饒是如此,她還是叮囑所有人,讓我們先不要將素衣坊的事情告訴小姐,說小姐在江臨,遠水解不了近火,只會徒增小姐煩惱,後來大夥商議,這事等小姐大婚後再告訴小姐。”

陸心顏想起在江臨的時候,她曾經因爲彩虹錦的事情,給葉霜寫過一封信,葉霜很快回了信,信裡就跟平常似的,現在看來,那時候就已經出事了,可葉霜卻一個人抗着,只是不想打擾她與外祖家的人共享天倫。

“還有別的事瞞着我嗎?”

“沒有了。”夏知低着頭,“除了這件事,沒有別的。我是小姐的丫鬟,知道這事後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小姐,由小姐自行判斷,而不是替小姐做決定!我知道是我做錯了,請小姐責罰,我甘願受罰!”

“其情可憫,其罪難逃!看在你知道自己錯在哪的份上,罰你半年月銀,打十個板子!”陸心顏平靜道:“若有下次,你自己離開,不要讓我開口!”

“知道了,小姐。”夏知渾身一顫,她第一次見識到這樣威嚴外露的陸心顏,心中越發敬畏起來。

“你下去吧。”

“是,小姐。”

夏知離開後,屋裡只有星羅跪在地上。

星羅上半身伏在地上,“小姐,我知錯了,我請求比夏知更重的責罰,若有下次,我自己主動離開!”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我知道,小姐是我的主子,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不應該知情不報。”

陸心顏幽幽地瞟她一眼,“你的主子是我嗎?”

星羅全身僵住,“我…我不知道小姐這是何意?”

陸心顏冷笑道:“你是田叔找來的人,自來我身邊後,一直做得很出色,細心又忠心,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可是剛纔,你當着我的面,阻止夏知告訴我實情!爲什麼?是想先問問你真正主子的意見後,再決定要不要如實告訴我嗎?”

星羅整個人趴在地上,手指驟緊,“星羅的主子只有小姐!”

“是嗎?”陸心顏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漫不經心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現在我對你起了疑,我用不起你,請你另擇高枝吧!青桐…”

“小姐,不要趕我走,求求你,小姐!”

“那你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是誰?說了,我可能會留你下來,不說,我讓青桐立馬送你出去!”

她話語不容置喙,星羅不敢心存僥倖,小聲道:“是…是姑爺!”

“蕭世子?”陸心顏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他?”

“當初小姐要成立琳琅閣,姑爺知道後,讓齊統領從朱雀堂挑了十名好手送給小姐,我是其中一人!當時齊統領交待過,以後我們十人的主子就是小姐,與朱雀堂無關!所以我真的只有小姐一個主子!”

陸心顏不知該氣還是該氣,難怪琳琅閣成立得那麼順利,搞了半天,是蕭逸宸在背後出力!

她咬緊後槽牙,“那這次素衣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朱雀堂那邊一早就將此事告訴了姑爺,推遲告訴小姐,是姑爺的意思,夏知和呂嬤嬤包括所有知道的人,都是間接按姑爺的意思行事。”

“剩下九人是誰?”

“子言…”

“子言也是?”陸心顏這下真是氣笑了,蕭大爺,你可真夠用心良苦的!

星羅又說了八個人的名字,陸心顏聽着覺得挺耳熟,一細想,都是田叔曾經在她面前誇獎過的。

奶奶的,氣死人了!虧她還洋洋自得,以爲自己弄了個挺上檔次的琳琅閣,搞了個半天,不過是朱雀堂的分堂!

“剛纔夏知的懲罰,你加重一倍!希望你以後記得,誰是你的主子!”

“是,小姐!”星羅感激道:“多謝小姐開恩!”

“蕭世子呢?去將他叫來!”這個罪魁禍首,今晚一定要跟他清算總賬!

“下午姑爺回來過,又出去了,沒說去哪。”

“行了,你出去吧,讓程嬤嬤將晚膳送來。”

“是,小姐。”

陸心顏本想將院中所有人叫來,挨個訓斥,讓她們知道,誰纔是她們真正的主子!

可琳琅閣的事一出,她現在只想找先找蕭逸宸算賬!

偏偏蕭逸宸不在,讓她滿肚子的火沒處發!只好化氣憤爲食量,狠狠吃了一頓!

用完膳洗漱完,坐在牀上咬牙切齒地等着人回來算賬,哪知還是不見蕭逸宸蹤影。

陸心顏的憤怒開始轉化成擔心,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念頭剛起,陸心顏連忙甩開,瞎想什麼呢,他身手這麼好,要出意外也是別人出!

鬆了口氣後,腦袋瓜子一靜下來,又開始胡思亂想。

都說男人得到後就不懂珍惜,她這才成親五天,他就夜不歸宿…

難道,是去找什麼小妖精了?

一想到這裡,陸心顏整個人都不好了,從牀上跳下來,滿屋子走來走去,坐立難安,只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找蕭逸宸算賬!

敢找小妖精?!她不光閹了他,還讓他頭上綠成綠洲!

陸心顏咬着牙張牙舞爪。

成親五日來沒睡過一個好覺,等到最後實在累得不行,趴在牀邊睡着了。

迷糊中,有人將她抱上牀,從後面摟住她。

陸心顏狠狠踢了一腳,“敢找小妖精,我廢了你!”

也不知踢到哪,隱約傳來一陣抽氣聲,陸心顏很快又睡過去,完全沒了意識。

不知睡了多久,胸口似被重物壓住,渾身又熱又難受,從身體深處傳出。

她不安地扭動,發出小貓似的低哼,緊接着渾身一緊。

她睜開眼。

眼前勤奮耕耘的男人正到關鍵處,額上的汗,嘀嗒滴嗒滴到她臉上。

陸心顏想起昨晚的事,擡腳就想踹他,正好給了男人機會…

“唔~”

混蛋!大半夜不回家,一回來就搞三搞四,不從,死也不從!

城池已失,她仍不想投降,一心想要扳回一局,結果是讓男人樂得差點飛上天,掐緊她的腰肢,一鼓作氣。

陸心顏如垂死的魚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力氣,只能任人宰割!

好氣哦!

真想咬死他!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陸心顏低頭一看,腰間環着結實性感的手臂。

很好,正是算賬的時候!

陸心顏轉過身,用手指戳向身旁男人的胸膛。

“別鬧,再睡會。”

早上男人濃濃的鼻音,沙啞性感得讓人想犯罪。

陸心顏趕緊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不能被美色迷住!

“蕭逸宸!我有話問你!”

“晚點行嗎?”

“不行!”

“那你問。”蕭逸宸睜開眼,因爲還沒睡夠,琉璃眸片刻失焦,配上那張完美無缺的俊容,居然該死的又帥又萌!

陸心顏很沒骨氣地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直到蕭逸宸疑惑地對上她的眼神,才擠出一個問題:“星羅子言幾個,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蕭逸宸忽而一笑,如百花在清晨齊齊綻放,“朱雀堂的信物早就送給你了,朱雀堂是你的,琳琅閣也是你的,從朱雀堂調幾個人過去琳琅閣,叫人事調動,怎麼叫安插?”

雖然時間上有先後差異,可結果,不就是這樣嗎?

他這麼一說,陸心顏竟然無言以對。

“那你昨晚去哪了?”陸心顏屏着呼吸,緊張地盯着蕭逸宸,要是蕭逸宸敢說去找什麼小妖精的話,她立馬咬死他!

“皇宮!”蕭逸宸道:“皇宮守衛比以前嚴了一倍,我的人見不到白芷,所以我親自去了一趟。”

陸心顏鬆口氣,原來是找白芷去了。

“見到白芷了嗎?她怎麼說?皇上的病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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