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夫人發了話了,她不得不從,只好委委屈屈,萬般不甘地跪了下來,對謹言磕了個頭,一邊琴兒早就沏好了茶來,端給文氏,文氏便幽怨地看了琴兒一眼,接過雙手舉過頭頂,卻是看都不看謹言一眼,也不發話。
謹言便靜靜地看着好,半晌才伸出手去,夫人卻道:“文氏,你母親就是如此教你敬茶之禮的麼?”
文氏猛然擡頭,眼裡露出一絲驚怒,沒想到夫人會如此偏頗顧底,竟然真的將她的顏面往地底下踩,她肯跪下就很給顧氏面子了,難道真要在顧氏面前自稱奴婢麼?她說不出口。
夫人冷冽地看着她,眼中不含半點溫度,淡淡地說:“你大可以不守規矩,你家少奶奶也可以不受你這杯茶,不過,你應該知道吧,只要是主母沒有受茶的,就是不被承認的妾室,將來,少奶奶大可以趕了你出去,你是半點話也不能說。”
文氏終於怒不可遏,卻偏生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地瞪着謹言,開口卻是令人催肝似的語調:“姨母,你怎麼忍心……”
“住口,不得再叫我姨母,你既嫁進我府,就是淳兒的妾室,這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既然進了門,就得照了規矩來,不然,我大可以讓淳兒送了你出去,看看你娘還會不會再讓你進門。”夫人毫不留情地截口說道。
文氏聽了夫人的話如遭雷擊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夫人,先前行的禮可是正室之禮,侯爺和一干賓客可沒人說過她半點不是,太子更是讓人鼓起喜樂,放了喜炮,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是受了委屈進的公孫府,夫人還是自己的表姨母,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她面如死灰,緊咬紅脣,似水的眸子幽怨如夜鬼,怔了半響,她才重新將茶舉高,悲悲切切、咬牙切齒道:“奴婢……給少奶奶斟茶,少奶奶請用。”
謹言這才接了她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後,優雅地放在桌上,琴兒立即將先前就備好了的紅包拿來給謹言,謹言便放在文氏舉着的托盤了,說道:“文妹妹,這以後就是一家子了,你是新來,院裡的規矩可能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咱們都是大宅院裡過了的,該有的禮數都是一樣的,你以後就得克盡婦道,謹守府裡的規矩,好好服侍世子爺,早些爲爺開枝散葉吧!”
文氏接過包紅,看也不看一眼,就遞給了身後的春紅,春紅自進來起就一直瞪着謹言,一點也沒拿謹言當主母看。
夫人一直沒理睬她,這會子見她氣呼呼地將謹言給的包紅隨手放在腰裡,眉頭就皺了起來:“春紅的臉是怎麼弄的?”夫人其實早就聽了府裡下人的稟報了,如今不過是明知故問。
文氏見夫人終於文起春紅的傷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即委屈地低了頭,裝作不好意思回答的樣子,春紅便上前一步,在文氏身邊跪了下來:“夫人,您可要爲奴婢主僕做主啊,奴婢剛一進府,就被少奶奶指使惡奴給打了,當時,奴婢家大少爺和太子爺,還有恭親王爺可都是看見了的,您……您就是看着我家夫人的面上,也要懲罰那起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丕子。”春紅邊罵還邊拿眼瞪一邊的麗娘,氣得麗娘直眯眼,後悔當初沒拿豆子點了她的穴道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