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傳了晚飯,因爲孟惆醒了,份例菜又多了兩個,看着很是豐盛。【葉*】【*】
碧柳問:“王爺體虛,下不得牀,不如拿個小炕桌放在牀-上邊罷!”
孟惆只是斜倚在牀頭,看着嚴真真指揮着小丫頭們把小炕桌端到了牀-上,份例菜也從食盒裡拿出來,一樣樣擺佈整齊,有點意外於她的從容幹練。
看來,她在王府適應得很好,而且沒有和太妃起什麼衝突。
“王爺初醒,用不得油膩,這兩道先撤了下去。”嚴真真看中了油燜豬手和糖醋小排,正覺垂涎欲滴,正好用藉口把盤端下去,一會兒吃獨食。
孟惆看了看留給他的菜,果然很清淡,連油花都很少。嚴真真親手盛了一碗粥,遞給了他。
“上燈罷!”嚴真真吩咐碧柳,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她的賬本還“躲”在空間裡,一會兒孟惆要起來,上哪兒去拿?
碧柳輕手輕腳地點了燈,孟惆揮手讓她退下去:“都下去罷,我和王妃兩個自用就是了。”
嚴真真木然不解:“我服侍王爺……”
“等我用完你再出去用的話,飯菜都涼了。【葉*】【*】”孟惆大度地用手指着一側的小凳,“坐下罷,我只喝粥就成,你也不必佈菜。”
“可我……”嚴真真傻眼,她剛纔眼明嘴快“截”下來的油燜豬手和糖醋小排啊……早知道還不如留下呢!
孟惆淡淡道:“往後一起用,不必分兩次。”
嚴真真咬牙,切齒,皺眉,很快起身,跑到門口吩咐:“碧柳,把那兩盤菜再端進來罷,王爺雖然不用,我還是要用的。”
碧柳吃吃地笑着把盤仍舊端回了餐桌,自家主無肉不歡的口味,還真有悖於其他貴婦。不過,她和秀娘樂見其成,因爲據孫嬤嬤說,如今調養好了,日後生養起來就要容易着一些。
孟惆舉着箸有點怔愣:“你喜歡吃這個?”
“是啊,豬手美容的……”嚴真真隨口回答,“若是再加些黃豆,能把豬手裡的營養都調出來,那就更好了。”
“在嚴府的時候,你也吃這個?”孟惆有點不可思議。女一般怕胖,吃得比較清淡,多用燕窩和蔘湯。
“是啊。”嚴真真回憶起自己的伙食,又加了一句,“不過,平時廚房也不大用大魚大肉的,只是用杞芽什麼的炒點肉絲,連肉片都很少。我們家的廚,刀功不錯。”
聽着她的調侃,孟惆默然。
嚴真真替他布了幾筷菜,再轉回自己挾菜的時候,忽然就是一呆。她居然拿自己吃過的筷……
果然,孟惆看着自己粥碗邊的碟裡,堆滿了“清淡”的小菜,又在沉默。
“你放心,我沒有什麼毛病,很健康的。”嚴真真連忙解釋,“要不,我重新換雙筷替你挾,這個我吃罷。”
這話說得有點勉強,一張小臉有點皺。她其實不是很愛吃蔬菜啊……
“不用了。”孟惆的手壓到了她的手背上,“這些菜,我都喜歡吃。”
他的指尖微涼,但觸手細膩。果然是典型的養尊處優,居然沒有什麼繭。可明明聽說是……三位異姓王中,劉逸之和孟惆都是文武兼修的呀!難道是誤傳?
“吃飯罷,不然菜就要涼了。”孟惆看她出神,收回了手,低頭喝粥。
一頓晚飯,吃得有些沉悶。而且嚴真真坐得很不舒服,很想要求自己另外單吃。他是病人,可她不是啊!沒必要陪着他,縮手縮腳地坐到牀-上來吧?
可是看到進來收拾餐桌的碧柳滿臉的喜氣,她就知道,自己能上桌和孟惆一同用飯,似乎表示着某種——恩寵?
所以,她很小心地把話頭又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孟惆。燭光昏黃,光影裡,他俊美的輪廓半明半暗。眉目清朗,越發顯得清逸逼人。
嚴真真有點懷疑,是不是古代的空氣沒有污染,所以纔會孕育了一個又一個的帥哥俊男。孟惆昏迷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帥哥,這時候眉目清亮,便更覺得那份俊逸,竟是直逼人的眼目。
大約是因爲久病臥牀的關係,他的臉顯得十分瘦削,顴骨微微突出。他舉箸的時候,彷彿並不是在用餐,而是在思考什麼國計民生的大事,而越加顯得憂國憂民似的寥落。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嚴真真很想伸出手去,撫平眉心那個淺淺的“川”字。人生是用來享受的,而不是用來憂慮的。好好一個小正太,幹嘛要生生地打造成一個酷哥呢?
這年頭,殺手是酷哥,王爺也要搶當酷哥不成?
“太妃問你要賬本了罷?”孟惆漱了口,問。
嚴真真也學着他的模樣漱了漱口,雖然從她的角度,覺得這個純屬多餘。不過在牙膏還沒有發明的時代,也許多漱口有助於保持口腔的衛生吧?
“太妃讓我今兒晚上拿過去,我推了在王爺這裡。”
“在我這裡?”孟惆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嚴真真感慨,果然是帥哥中的精品,就連挑眉這種動作,也一樣的好看。不知道龍淵挑眉的時候會是怎麼樣,但他皺眉的動作,也很好看。
“我怕應付不了,所以才……”嚴真真嚅嚅,給出一副心虛的神情。
“唔,難怪今天紅鸞帶着抱春圍着我的牀轉呢,敢情以爲賬本被我隨手塞到了哪裡?”
“若不然,太妃那裡交代不過去。”嚴真真犯難,“王爺也知道,用別的話來搪塞,太妃只拿眼一瞪,我還不得乖乖地把賬冊交出去?王爺若是不願,我明天向太妃請罪就是了……她交代了晚上要拿過去,王爺您看……”
“說都說了,就推在我身上便是。”孟惆朝她瞟了一眼,覺得這女人有點顛覆自己的傳統認識,也不同於以前的傳聞。
“多謝王爺見諒!”嚴真真大喜,“那今兒晚上,我就不拿過去了。”
孟惆撇脣:“難不成,你原來還打算拿過去的?”.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