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一直深居簡出,莫非不同於常人。還是具有讀心術的功夫?”馮翔翼詫異的問出心中所想。
“哈哈哈哈……”周蒼濟聽後不禁仰頭大笑,聲聲不絕於耳,讓馮翔翼更加迷惑不已。暗淡的墨子,迷濛上了一層更深的雲層。
“我是不同於常人,因爲我能猜破你此時所想?是這樣嗎?”
馮翔翼沉默不予否認。
“孩子,我見你是個癡情的種子,特意想來勸解你一番。”周蒼濟收住笑意,和顏悅色的對馮翔翼說道。
“謝謝老伯!不過小侄想,老伯一定是所謂的得道高人,還望能指點迷津。”馮翔翼略有所悟,緊接着的道出自己內心的陰雲。
“孩子,別拍馬屁了。看的出來你也不是很見長。”周蒼濟盯着馮翔翼一改剛纔語氣,變作長者之氣說道。
“對不起,小侄沒有那種意思。而是見着老伯對我的事瞭如指掌,所以一時情急,有些失禮,還望老伯見諒!”馮翔翼頷首作揖賠禮道。
“不愧是馮光鴻栽培出來的兒子。談吐就是不凡!”周蒼濟讚歎道。
“老伯認識我父親?”馮翔翼驚喜不已。
“這方圓幾百裡,誰人不知你父親的名字呢?富甲一方不說,還是一個大善人。閒暇之餘他的事蹟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周蒼濟稍微有些遊離的說道。
聽不出奉承和誇讚。讓馮翔翼很是不解。
“家父一直是我學習和自豪的榜樣。可我卻沒能盡到做兒子應盡的職責,甚至因爲自己的任性,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馮翔翼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段日子以來的憂心處。
“兩難?”周蒼濟眯着眼睛,可是眼裡的精光仍讓目光呆滯的馮翔翼感受到了那股無法抵抗的銳利。
“恩。”馮翔翼雖然默認了,可是並沒有想要細說的意思。周蒼濟也沒有再繼續吻下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作勉強。不過若是有需要,就對着河水喊一聲“濟蒼生”,我便出現。”周蒼濟說完如一道閃電驚雷憑空不見。根本不留馮翔翼回答的機會。只是河中央劍氣的水花陣陣,讓馮翔翼的驚魂未定的心,才稍稍安歇下來。
他果然沒有猜錯,撐船老伯不同於常人。
他看着逐漸平靜的水面,先前的惆悵消逝了許多。他釋然的笑了一下,眸光裡的淡漠也比之前溫和了不少。
“心兒。你要好好的!等我!”說完,倒影在水中的邪影逐漸遠離,直到散去……
塵飛篇
她又離開了。更讓他沒有想道的是,自己的親弟弟竟然第一次欺騙自己。還是因爲他最在乎的女子。
說是出去玩耍。可是,段塵飛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內心不免有些擔心,他琢磨着早上如心兒一直的沉默,還有慶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都讓他很是不解。
當時他只是想心兒和慶陽玩的較好,而自己素來冷情慣了,也沒有多想。
直到半夜,他仍未見他倆回來,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一方面擔心他倆會出事,另一方面害怕幾月前的那種失落又會附身而來。
他瘋了一般的四處尋找,去了他們平時玩耍的各個角落,但是結果都是失落而歸。
他回到家後,不由自主的去了如心兒的房間。他希望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如心兒會如往常一樣,撅着嘴巴抱怨說:
你去哪兒了?回來也不見你!不陪我們去也算了……
他現在很想聽到那聲責罵。可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迎接他的不是他期望中的容顏,而是迎面而來的空寂。
那一刻的失落在他的臉上瞬間攏上了一層冰霜。
接近半小時後,小美和小雨小星迴來了。
我一見着她們便迎了上去。急忙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嗎?見着翼哥哥了嗎?怎麼說的?”
“心兒,你先讓三丫頭慢慢回答。”慶陽的提醒讓我頓然明白我剛纔過於激動,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弄得三丫頭張合不一的嘴形,不知如何作答的好。
“不好意思。小美你說吧。”我帶着歉意,輕聲問小美。
“我們見着翼哥哥了。”
“那說些什麼了?”先前的急切又涌上心頭。
“他說,讓我們聽你的話。”
“然後呢?”
“他還說要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我的心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還說什麼了?”
“………”小美嘟噥着。
“沒有了?”我失望又不免抱着一息希望的問。
小美搖了搖頭,我惝然若失的看着三丫頭哀傷的臉,這段時間和翼不說是朝夕相處,卻是我離開之後最爲親近的人。突然的離開,難免會有些傷感。
“心兒,我們不能耽擱了,不然回靈暝山就黑了。”慶陽怕是擔心我們又會哭作一團,帶着催促道。
“那我們走吧。”我看着三丫頭說道。
三丫頭乖巧的去搬東西,縱使眼裡還盈着眼淚。
我看着她們懂事的模樣,心生一疼。如果不是因爲我,這兒何嘗不是你們的歡樂谷呢?
(PS:第三人稱)
馮翔翼篇
如心兒或許不知道一路上都有一束追光照射着她。直到那束光因爲無法折射,只好被無情的撇斷,徒留他一地的傷感與落寞,還有無助。
馮翔翼一路跟隨着如心兒,即使他知道這些都是無謂的掙扎,可是這樣至少能緩解內心糾結的情緒。
每每發現如心兒一回頭,他彷彿如做賊心虛的小偷,慌慌張張的將自己顫抖的身子藏匿起來。他恨,恨透了。恨自己如懦夫一般,受着周施清的脅迫,連自己心愛的人兒都守護不了。
他在渡河坐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呆。想起幾月前灑在這兒的歡歌笑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澀笑。那神情仿若嘗過一杯未加糖的苦咖啡,眉頭糾作了一團。
“回去吧……”一聲感嘆,打破了他內心的沉寂。他驚訝的側過身,發現是許久不見的撐船叔叔。
“撐船老伯?”馮翔翼難以置信的叫出聲。
“是的。”周蒼濟頷首默認。
“孩子,緣深緣淺往往由不得自己。自古以來忠孝節義哪能做到面面俱到。我們只有選擇其一,忍着痛去做那些多難選擇。”
馮翔翼起初聽得十分迷糊,不過之後的話讓他不由得好奇,他不禁猜疑眼前這位一直以神秘出現的長者不是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