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一開心就給得意忘形!”他被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緊接打住到。
“呵呵……我發現了某人一個秘密哦!”我真如他所說,一開心就忘形了。揹着手,佯作一副抓着別人小辮子的得意洋洋氣態。
“什麼秘密?”他表情僵硬的有些不自然,移動了一下坐着的位置。我心裡一陣暢快,難道我也能讓他緊張?聽見秘密兩字就能讓他坐立難安的……我在心底哈哈大笑着。表面上故作一副嚴厲表情,繼而說道:“請問段塵飛先生?你平生最害怕什麼?”
他怔怔的看着我,嘴脣動了動,作冥思狀。
“我?平生最怕?”
“恩!”我配合着點着頭。
“女人哭!”他見我沒有提示,給了一個言簡意賅的答案。
不過聽到他這個答案,讓我大跌眼鏡,和臆想中差異甚大,既然他不逃避這個問題,我何不趁機多知道一些。
“恩?不對!”我狠狠的搖着頭,否決他的答案。
“不對?那是?”他斜斜的打量着我。我故作鎮靜,衝着那所謂誘人的“秘密”答案,我一定不能讓他瞧出端倪。
“給你三次的機會,如若三次都答錯。那可要接受懲罰了?”我顯得無比認真,他也不好拒絕,繼續那個苦思模樣。
“背叛?”他底氣不足的試探性的問到。
“不對!”我眼睛睜得老大,快口否決。怎麼都是幾個字,多說一點會死人嗎?我那八卦心理難以臣服啊!我在心底嘟囔着。
“又不對?”他眉宇深皺,有些不耐煩。
“不許耍賴!”我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味,霸道的警告到。
“那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他果真不耐煩了,他望着我有些酷酷的反問我。氣得我……我忍,我忍!
“我們可事先說好的!你怎麼能這樣呢?”我有些不開心的倔強道,賴皮我十足。
“那好吧。”他看我一臉委屈狀,連忙應道。
“我最怕你會離開我!”這個答案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我睜着渾圓的眸子,迎着那一抹有點燃我心房的眼光,頓時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呆若木雞般愕然的望着眼前認真無比的人兒。
“這個答案,對嗎?”他脣角流露出一抹心領神會的笑意,湊過臉來,帶着淡淡的香氣,熱浪般的呼吸在這個寒意佈滿的夜裡,渲染的異常詭異,讓我的腦海裡像是在受過劇烈震動過,煞白一片,又恢復平靜,然後在秀色山水中纏綿不止,然後……周而往返的感覺早已容不得我一丁點兒思考,那個鋪天蓋地,毫無預示的吻如流星般永遠的隕落在我的脣邊,久久的不肯離去,不肯消逝的迷戀滋味……
是愛情的味道嗎?
夜,漸深。漸涼。
夜幕低垂,寒星密佈的天空開始漸漸陷入深諳。
整整一天我都沒有瞧見段慶陽的身影。回想那狠狠的一巴掌,手竟不自主的顫慄。如心兒,你爲什麼要這麼衝動呢?可是往回想又沒有發覺自己哪裡做錯了。矛盾的愧疚和委屈心理困惑着我。
想起失憶後,情不自禁將他劃入朋友的行列。而今,我那一巴掌把所有的情誼都給斬斷了。“哎呀!”我越想越自愧,惱怒的抓着自己柔軟的頭髮。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正當我糾結不已時,一句冰涼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嚇得我一陣顫慄。待我看清來人,才晃過神,後又低下頭。
“怎麼了?還在擔心慶陽的事?”他從我的身側坐了下來,強有力的氣息在我的身旁涌動着,讓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
“他,一天都沒有回來。我……”我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拉着腦袋,羞愧的說。
他仰起頭,留給我一個分外好看的側臉,周圍冷風襲來,院牆外的玫瑰花傳來陣陣幽香。而我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舒緩多少,反而越發的陰鬱與沉悶。
“其實都怪我無理取鬧。我不應該自作主張要好心替他張羅婚事,亂點鴛鴦譜……”在他的沉寂後,我對着長廊外的假山悵惘的說道。像是喃喃自語,又好似數落着自己不是。
“那心兒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他終於側過頭,眼光如黑夜裡的一抹玉光,神采熠熠,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明亮。
“下午我和慶陽去散步,我本想探究他是不是喜歡雪吟,所以就有心促成他們……”看着他閃躲不停的驚異的眼光,我越發的感到囧。
“呵呵……沒想到我們心兒還有做紅娘的天分呢?!”他看着我,不帶一點笑意,面若平靜的湖面,不驚不瀾,讓我捉摸不透。也分不清那句話是誇讚還是貶義。
對於他灼灼的目光,我有些潰不成軍的羞愧一團的垂下頭去,準備接受暴風雨前的洗禮。
“心兒,你回來了!”在我埋頭一副認錯模樣時,他說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話。弄得我一頭霧水,隨即猛然的擡起頭來,眼光一怔,神色陷入了混沌之中。
“我回來了?”我擔心自己是過度緊張致使產生幻聽,故又緊接着那句迷糊的話又問了一次。
“以前那個樂天知命,不知天高地厚,我愛得一套糊塗的如心兒又回來了!”他對着我滿臉的驚惑,無比認真的說道。隨後,一個強有力的擁抱將我的一切疑問收復。我再一次淪落在這個懷抱。
那句貶義中帶着幸福味道的感慨,讓我懵然的也是一塌糊塗。
“心兒,不要擔心。明天我陪你去找慶陽解釋,好嗎?”正當我沉醉在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時,他突然道。
“我以爲……我以爲……”過於激動的我,一時結巴,說不出內心的涌動的情愫。那些抑鬱一整天的煩悶與委屈,一下子被釋放了出來,有種滿身的污泥被雨水沖刷過後的輕鬆與潮溼。那種帶着感動的辛酸,也漸漸的縫合了此間兩人的嫌隙。
“你以爲什麼?”他見我帶着哭腔,輕和的問。
“我以爲你一定會同往日一樣,狠狠的數落我一番,然後……”我將內心的悲喜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傻瓜……怎麼會呢?”他放開我,用修長的手指擦拭着我臉上淚珠,有些寵溺並帶着心疼的說道。
“你總是給我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而今天卻異常的平易近人,說話也輕聲細語……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不過,讓我感動莫名的。”我破涕爲笑的說道,內心如九月裡的夕陽,溫溫柔柔的灑在內心最柔軟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