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福山的腦子,確實短路了,總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金惕明也不管韓福山如何吃驚,他自顧自的點了根菸。
李繼平隨後遞給他兩份材料,他收起來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這個,纔是剛纔韓福山簽署文件中文。
其實這個文件也沒什麼,就是一個自願加入憲兵分隊的申明。
金惕明將這份申明,放到韓福山面前,自顧自地抽着煙。
對這位即將成爲自己手下的巡長,金惕明並不是很滿意。
連抗日組織與親日組織都分不清楚,這樣的觀察力,實在太可笑了。
還有,韓福山非常貪婪,不僅想升官,還要發財。
舉報路承周是抗日分子,已經很卑鄙齷齪了,竟然還要來拿賞錢。
如果論貪婪的話,韓福山遠勝賈明和路承周。
韓福山看着這份中文申明後,完全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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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剛纔自己籤的那兩份材料,還按了手印。
“韓巡長,辛苦再重新籤一次吧。”金惕明拿了支筆,放到韓福山身前,說。
“我不籤。”韓福山把申明一扔,慌亂地說。
“不籤?那把錢吐出來。”金惕明眼睛一瞪,冷冷地說。
“給就給。”韓福山猶豫了一下,咬着牙把還捂熱的兩沓法幣交了出來。
“來人,把他帶下去。”金惕明突然喊了一句。
在外面的李繼平和趙賓,突然走了進來,凶神惡煞的架着韓福山就要走。
“你們要幹什麼?我又不是抗日分子。”韓福山嚇得臉色發白。
“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填寫了加入我們的申請,卻又要退出,不好意思,只能把你埋在後花園了。”金惕明笑了笑,抓起桌上的錢,站了起來。
“我又不會泄露你們的秘密,沒必要這樣吧?”韓福山商量着說。
“只有死人,纔不會開口。”金惕明緩緩地說。
“我可是警務處的人。”韓福山聲色俱厲地說。
“不怕,警務處的人死幾個,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金惕明擺了擺手,趙賓和李繼平架着韓福山就往外走。
韓福山已經嚇癱,到了後面花園,看到挖坑的工具已經擺好。
“就這裡吧。”李繼平隨手指着一塊空地,說。
“不行,這裡前不久才埋了個人。”趙賓搖了搖頭。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嚇得瑟瑟縮縮的韓福山,心裡暗暗好笑。
貪財的人,都會惜命。
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信念可言。
他敢肯定,韓福山一定會服軟。
“那就前面吧。”李繼平又指着前面。
“你忘記拉,那裡埋的是個英國人。”李繼平提醒着說。
韓福山一聽,他們連洋人都敢殺,頓時眼睛一黑,頓時並點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在牆角找了個位置,李繼平將鋤頭一扔,讓韓福山自己挖坑。
“這是你自己的地方,要要舒坦點,就挖大點,深點。要不然,老鼠鑽進去吃肉,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趙賓冷冷地說。
“兩位兄弟,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黃口小兒,能否饒兄弟一命?今天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而且,以後絕對關照大興日雜店。”韓福山拍着胸脯說。
“韓巡長,放心走吧,你的妻兒,說不定很快就會與你團聚。”趙賓突然說。
“你們……”韓福山覺得一口氣提不出來,還沒被埋,就要被嚇死了。
“快點挖點,像你這種情況,沒給你用刑,已經很照顧你了。如果你進了刑訊室,恐怕會求着我們把你埋了。”李繼平跟韓福山說了兩種常用的用刑方法。
比如說,鐵絲捅尿道,掛金鉤等。
“怎麼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埋了韓巡長,還有那個賈明呢。”金惕明突然走了過來,不耐煩地說。
“不就是給日本人賣命麼,我答應還不成麼?”韓福山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喪着臉說。
“你看看,折騰這麼久,我還是得答應,又這是何必呢。”金惕明笑了。
“金副主任,他尿褲子了。”李繼平去扶韓福山的時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走吧,帶我去見賈明。”金惕明微微一笑。
“主任,能不能把我的錢先給我?”韓福山問。
“錢?什麼錢?”金惕明詫異的問。
“兩千法幣啊,剛剛給你的。”韓福山跳了起來,這可是他的命啊。
“剛纔是你自己主動放棄,不要了啊。”金惕明奇怪的說。
“可我現在又想要了。”韓福山獻媚地笑着說。
“你現在想要,只要再去一樓,看財務室還會不會給你。”金惕明搖了搖頭。
“主任你不能這樣坑我啊。”韓福山急道,錢是他的**,況且這是兩千法幣。
“我跟你捋一捋,之前你確實有兩千法幣,但我讓你籤申請書,你寧願放棄這兩千法幣,也不籤那個申請書,對不對?”金惕明微笑着說。
“是這麼回事。”韓福山想了想,當時他是不想給日本人做事,他可以拿日本人的錢,卻不想成爲別人眼中的漢奸。
“所以啊,你的錢與你就沒關係了。你現在再加入我們,那是我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要不然,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憑什麼還要你?”金惕明冷冷地說。
“這不是欺負人麼?”韓福山抱怨着說。
“一點也沒有欺負你,因爲你退還了錢,所以那份申請書也作廢了。現在,你必須重新簽訂正式的申請書,才能加入我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籤,那後花園就是你的歸宿。”金惕明一副吃定韓福山的口吻,淡淡地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韓福山被嚇得半死,尿都嚇出來了,錢也沒拿到,反而得心甘情願,簽訂正式加入憲兵分隊的文件。
這次就不一樣了,不但要填寫自己的真實資料,還得拍照,同時還要寫一份自述。
當路承周到憲兵分隊的時候,韓福山正在辦公室外面的房間,絞盡腦汁的寫着自述。
當韓福山看到身着警服的路承周進來時,下意識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