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劍秋的事情,隔了兩天,才傳到三塘鋪。
李向學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了衛大光。
雖然趙劍秋是死在軍統手裡,但實際上,還是可以算在地下黨的頭上。
趙劍秋可能不會死。
至少,不會這麼快死。
甚至,趙劍秋得知軍統要殺他後,很可能將他已經背叛**的事透露出來,從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軍統如果得知,趙劍秋是**叛徒,叛變後的主要目的,是破壞**組織,還真有可能留趙劍秋一條狗命。
“衛司令,剛剛得到消息,出賣鍾旗同志的叛徒趙劍秋,已經除掉了。他的屍體,被扔在城外的亂墳崗。”李向學緩緩地說。
要不是趙劍秋,鍾旗不會出事。
作爲二十七支隊的參謀長,鍾旗也很嚮往**。
他早就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去海沽治療時,已經是一名預備黨員。
如果鍾旗沒有犧牲,二十七支隊改編的進程,還會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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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了?”衛大光一聽,頓時悲喜交集。
鍾旗的犧牲,既是因爲日本特務酒井的兇殘,更是因爲趙劍秋無恥的出賣。
酒井上次已經除掉,雖然是地下黨的同志幫忙處決的,可衛大光依然很高興。
這次得知趙劍秋也死了,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在鍾旗的墳前,暗暗發過誓,一定要替他報仇。
酒井和趙劍秋一死,鍾旗的仇,基本上算報了。
當然,如果能除掉野崎,就再好不過了。
衛大光也去過英租界,知道要除掉野崎實在太難。
野崎本身是日本特務,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又是憲兵分隊的隊長,想要除掉他,幾乎不可能。
如果地下黨真的做到了,也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是衛大光不願意看到的,他不希望,因爲鍾旗的事,讓地下黨的同志犧牲。
衛大光去過英租界,知道地下黨的同志,要那樣的環境,要與日本人鬥爭,是非常艱難的。
“是的,組織上讓我通知你,同時,也要告訴鍾旗同志,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李向學嚴肅地說。
“感謝海沽地下黨的同志,請替我轉告他們,衛大光欠他們一份情。”衛大光說話的時候,眼眶裡佈滿了淚水。
“這是海沽城委和平海唐點線工委應該做的,如果趙劍秋不叛變,或許鍾旗同志就不會犧牲了。”李向學嘆息着說。
“話不能這麼說,鍾旗去海沽治療,海沽城委就幫了很大的忙。被趙劍秋出賣,只是一個意外。”衛大光搖了搖頭。
“還好,一切都結束了。”李向學緩緩地說。
“李主任,能跟我說說,詳細的過程麼?”衛大光突然問。
“不行,這是組織紀律。”李向學搖了搖頭。
不要說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詳細過程,也不能告訴衛大光。
平海唐點線工委,只是說了一句,趙劍秋死於軍統之手。
李向學知道,此事肯定與路承周有關。
“你認識,除掉趙劍秋的那位同志嗎?”衛大光又問。
“這個……,應該認識。”李向學微微頜首,此事他沒關係騙衛大光。
“他是誰?”衛大光問。
“我只能告訴你,他是我們的同志。”李繼平平靜地說。
“下次到海沽,真想跟他見一面,還有上次那位同志。”衛大光感慨着說。
“目前恐怕還不行,他肩負着特殊使命。”李向學搖了搖頭。
“李主任,我想去趟120師的師部。”衛大光突然說。
“去幹什麼?”李向學詫異地問。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現在,該是下決心的時候。二十七支隊願意加入八路軍!”衛大光誠懇地說。
“衛司令,這可是大事,你考慮清楚了?”李向學正色地問。
“其實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直到今天,我才下定決心。這輩子,跟着**走,肯定不會錯。我的兄弟們,只有在**的領導下,才能打勝仗。”衛大光堅定地說。
“衛司令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李向學高興地說。
衛大光第二天,帶着二十七支隊的主要成員,去了河間縣,見到了120師的主要領導。
在河間縣,衛大光一行人受到了熱烈歡迎,他們在那裡,感受到了根據地人民真誠的熱情,以及火熱的革命氣氛。
衛大光回來後,很快宣佈,二十七支隊被編爲八路軍120師獨立二旅,衛大光爲旅長。
除了設立政治部外,獨立二旅還配了政委,各團、營、連,都有政治委員或指導員。
消息傳到海沽後,路承周得到了表彰。
“螞蟻同志,因爲你的優異表現,最終幫衛大光下了決心。”田南晨握着路承周的手,親切地說。
此事,晉察冀黨委也特別發來了電報,表彰平海唐點線工委的工作。
“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路承周謙遜地說。
他倒沒覺得,自己幹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無論是鍾旗的事情,還是除掉酒井和趙劍秋,都只是他應該做的。
“我正式接到通知,冀熱察區黨委,決定調我回根據地,另派同志來海沽擔任平海唐點線工高官。”田南晨把路承周叫來,除了當面表揚他之外,還要通知他這件事。
“我由新的書記領導?”路承周問。
“經過上級研究,我的其他工作,全部會交給新來的同志。但是,不包括特科關係。你的工作,暫時停止。等我回區黨委報到後,再安排你的工作。”田南晨說。
上級新派來的書記叫章宣平,原來在海沽作過《火線》出版工作,熟悉海沽情況和白區工作,又沒有暴露過,很熟悉擔任平海唐點線工高官。
“這段時間的工作,我應該向誰彙報?”路承周問。
之前姚一民離開時,他心裡就很迷茫。
現在田南晨又要走,而且走這前,還要停止他的工作。
“我決定,在海沽成立一個螞蟻情報小組,由你擔任組長。”田南晨想了想說。
“對,我們可以配電臺,直接與北方分局聯絡。”路承周高興地說。
“恐怕不行,北方分局的電臺,只與平海唐點線工委聯繫。”田南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