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弘雖然很生氣,但看到情報上的內容,還是很欣慰的。
至少,他已經掌握到了**地下黨一個死信箱。
而且,從情報的內容來看,這個死信箱的級別很高。
川崎弘在趙賓的帶領下,親自去看了死信箱的位置。
回來後,他緊蹙着眉頭。
“老師,怎麼啦?”路承周詫異地說。
“剛纔我看了死信箱的位置,兩邊都監視不到。”川崎弘站到窗口,望着巷子口的位置。
死信箱正好位於巷子裡的拐角處,無論是巷子裡,還是在二十六號路上,都看不到死信箱的位置。
除非在巷子裡面監視,但那樣的話,很容易引起地下黨的懷疑。
在他們的死信箱跟頭,突然出現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或攤位,沒有誰不懷疑的。
一旦**捨棄這個死信箱,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
“只要我們盯住了電線杆,不怕地下黨逃出手心。”路承周提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另外,馬玉珍的嫌疑,可以基本排除了。”川崎弘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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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傍晚是馬玉珍出現在這裡,那他一定會抓捕馬玉珍。
可現在證明,馬玉珍與地下黨的暗號沒有關係,基本上也就可以排除了。
“明天我會解除對她的監視。”路承周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按照中國的說法,你們是青梅竹馬,既然她未嫁,你又沒娶,何不喜結良緣?”川崎弘突然說。
路承周自從加入日本特務機關後,一直兢兢業業,別的人早就三妻四妾,而他依然孑然一身。
以路承周的年齡和條件,早就應該結婚了。
作爲路承周的上司,同時也是他的教官,於情於理,都應該幫他解決婚姻大事。
“這個……,我還不知道馬玉珍的意見,而且,也不知道她父母的意見。”路承周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
“以你的條件,以你的身份,她不會有意見,她家也不敢有意見。”川崎弘冷冷地說。
憲兵隊的人,可以在市區肆意妄爲,不要說想娶馬玉珍當老婆,就算強行佔有她,也是沒問題的。
路承周與馬玉珍現在既是戰友,又是同志,他們當然願意結合在一起。
只是,馬厚谷和馬嬸,卻堅決反對這門親事。
如果路承周不是日本特務,他們很樂意將馬玉珍許配給他。
可路承周卻在英租界憲兵分隊上班,馬玉珍怎麼能嫁給一個漢奸賣國賊呢?
甚至,路承週上門提親時,差點被趕了出來。
“我家玉珍,絕對不會嫁給你!”馬嬸雙手叉着腰,怒氣衝衝地說。
“馬嬸,我跟玉珍是有真感情的,請你成全。”路承周平靜地說,對別人的誤解,他早就習慣了。
“除非我死了,否則不可能成本你們!”馬嬸斷然拒絕。
“馬叔,你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不管我現在做什麼,但有一點絕對可以保證,我會一輩子對玉珍好。”路承周鄭重其事地說。
“承周,你還是找別人家的姑娘吧?實在不行,大不了我辭掉中西大藥房的差事。”馬厚谷長長嘆了口氣,說。
“這可不是你辭掉中西大藥房差事就能解決的。”路承周突然冷冷地說。
“路承周,我怎麼敢這樣對你馬叔說話?”馬嬸突然尖叫着說。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來娶玉珍過門。如果你們好好配合,也就罷了,要不然,全部以抗日分子的名義抓起來!”路承周冷笑着說。
他是憲兵分隊情報一室主任的主任,要給人扣頂抗日分子的帽子,還是很容易的。
馬厚谷和馬嬸一聽,驚得容顏失色。
馬嬸自從離開二十四號路15號後,一直住在估衣街的中西大藥房。
馬厚谷乾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她能感覺出來,馬厚谷似乎幹了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如果路承周真的將他們抓起來,她倒不擔心,但馬厚谷可能真有危險了。
“承周,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呢?”馬厚谷尷尬的笑了笑。
如果路承周爲了強娶馬玉珍,將他以抗日分子的罪名抓起來,那就壞事了。
“我與玉珍是兩情相悅,你們如果阻攔,我絕對不會客氣。這些錢就當是提親了,三天後給玉珍準備一份嫁妝。”路承周拿出一沓錢放到桌上,淡淡地說。
“路承周可是漢奸賣國賊,玉珍要是嫁給他,不但要遭大難,我們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了。”馬嬸等路承周走後,愁眉苦臉地說。
“是啊,可是如果玉珍不嫁他,又該怎麼辦呢?”馬厚谷苦笑着說。
“我們連夜搬走吧,只要離開了海沽,路承周就無計可施了。”馬嬸突然說道。
“我們能去哪裡呢?”馬厚谷苦笑着說。
他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他是地下黨員,肩負着組織的重任。
而且,就算他不是地下黨,也不敢輕易離開海沽。
馬厚谷在海沽生活了一輩子,突然去外地謀生,能解決生活問題嗎?
這個晚上,馬厚谷夫婦整夜無眠。
他們分析着逃離海沽的可能性,同時,又推算着,以後去外地,可能會遇到的困難。
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其實馬嬸倒是想離開海沽,但馬厚谷卻不願意離開。
他不能因爲女兒的幸福,就捨棄組織的任務。
作爲一名忠誠的**員,怎麼能因爲家族的瑣碎事情,而放棄組織交待的任務呢?
他們最終決定,問馬玉珍的意思,畢竟她是新女性,婚姻大事,自己也可以拿主意的。
然而,馬玉珍的意見,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我聽你們的。”馬玉珍聽了昨天路承周在家裡的表現後,突然說道。
“你終於肯聽我們的了。”馬厚谷嘆息着說。
馬玉珍自從大學畢業後,個人的事情,全部自己決定。
可輪到婚姻大事,反倒把難題交給了他們。
“爸,媽,我覺得,嫁給路承周也沒什麼不好,說不定我能勸他改邪歸正呢?”馬玉珍微笑着說。
其實她是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要不然,她會當場贊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