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廣進和劉興華看着時間,估計陳斌該到了,誰知過了十多分都沒動靜,正說喊人去打探,樓下那個跑進來報告,說陳斌就在樓下,不上來,讓範董親自去請。
範廣進氣的一拍桌子,劉興華也蹭的站了起來,氣憤的說:“大哥,這也太眼中無人了吧?都答應來了還擺譜,太不拿大哥當數了!”
範廣進示意他坐下,然後故作大度的說:“既然是我們請客,我下去請他也在理,好好好,我下去,你在這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範廣進發了話,劉興華只好不做聲,自己的隊伍被陳斌打得稀爛,劉興華本來就有火,可人家範廣進是大哥,讓他過來作陪他又不敢不來,只好硬着頭皮等在這裡。
那個小弟陪在範廣進身邊,一起到一樓迎接陳斌。
樓梯門打開,範廣進張開雙手對站在樓梯口的陳斌說:“陳總啊,總算把你盼來了,菜已經上好了,今天我一定好好陪陳總喝幾杯!”
說着就想跟陳斌握手,陳斌冷冷的看着他,說:“我們還不是朋友,握手就算了吧,既然範董請客,我不好駁了面子,那就走吧,我也饞了,討一杯酒喝。”
範廣進的手停在半道,尷尬的自己給臺階道:“好好,我們先上樓。”
他的小弟用手擋着電梯門不讓關上,等着他倆進來。
另外幾個看得目瞪口呆,這個陳斌是有多牛逼,老大的面子都不給,親自下來迎接連個手都不給握。
關鍵是,老大還得陪着笑臉。
範廣進把陳斌迎進包廂,劉興華雖然有一百個不願意見陳斌,此時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好也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跟陳斌打招呼。
陳斌也裝的啥也沒發生一樣,熱情的說:“我同學也在啊,真是太巧了,好久不見,”
劉興華恨得牙癢癢,心裡說,要不是拜你所賜,我們怎麼可能在這見面?心裡這麼想,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只好也陪着笑臉說:“可不是嘛,好久不見了。”
今天是範廣進主場,他不好多說話。
範廣進把陳斌讓到主賓位置,劉興華坐陳斌下手,一左一右把陳斌夾在中間。
範廣進也不多話,親自爲陳斌斟滿酒,然後倒滿自己的,端起來來說:“今天請陳總來沒別的意思,就是以前我範廣進有眼不識泰山,有所冒犯,今天我就借這杯薄酒給陳總道歉,希望我們以後都坦誠相見,不再起衝突,各自做自己的生意發自己的財。我喝了,陳總隨意!”
陳斌沒有端杯,看着範廣進說:“範董別急着喝酒,我還沒弄明白幾個事,等弄明白了再喝也不遲。”
範廣進端着杯,陳斌不接招,他只好悻悻的放下,等陳斌提問。
陳斌:“我們本來就是不想幹的兩個領域,雖然說以前有過不愉快,你就算不恨我不再報復我,也沒必要設這個酒席給我道歉,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意圖,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再接着問。”
劉興華有點坐不住,今天的事他認爲陳斌不會來,就算是來了也是來動武的,誰知道陳斌不但來了,卻絲毫沒有要動武的樣子,雖然不友好,卻也是心平氣和。
範廣進:“陳總,您真是誤會我了,我就是單純想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不再樹敵,和平共處。”
陳斌:“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我們兩個互不相識,哪來的矛盾?是你三番五次到我那裡挑釁,只是你命不好,沒找對人,每次都沒討到便宜。假如你去的地方沒遇到我,是張三李四,你會在這裡設宴給他們道歉嗎?還有,在中心市場那一次,要不是我趕到,就會出人命,雖然我教訓了你的人,可是幫你化解了一場人命官司。你認爲,如果真出了人命,你會獨善其身嗎?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假如是人命,有誰願意出手替你扛人命?”
範廣進聽得直冒汗,低着頭不知道怎麼接陳斌的話。
陳斌:“範董說到我們和平共處,我不明白範董說的和平共處是指的哪方面?”
面對陳斌的步步緊逼,範廣進有些應對不了,看向劉興華。
劉興華本來就是陳斌的敗將,看着老大被逼到了牆角,只好硬着頭皮說:“範董的意思說,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掙各的錢,當然,能做朋友就更好。”
陳斌看向範廣進:“範董,是這個意思嗎?”
範廣進趕緊說:“劉總說的很對,最好是以後做朋友,在冰城有搞不定的事,只要陳總開口,我一定不遺餘力!”
陳斌:“你的不遺餘力就是指使一幫人不顧別人死活明搶,我跟你開口,豈不是你的共犯?”
範廣進:“陳總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們怎麼會做犯罪的事?再說,就是有一點點擦邊球,我範廣進也能幫你擺平。”
陳斌:“沒想到範董還有這個本事,就是不知道能幫到哪種程度,如果我真的求到你,有啥條件?”
範廣進一看有門,別看陳斌說的好聽,他自己也在做海外貨櫃生意,能沒有違法的事?手電筒總是照別人的,自己燈下黑不覺得。
範廣進:“你我之間還談啥條件,有事您說話就行,上面需要多少我來搞定。”
陳斌:“我和你沒這個交情,有事求你你就明碼標價,不清不楚的事我不幹。”
範廣進:“陳總果然是個仗義的人,就是不知道陳總指的是哪方面?”
陳斌故作神秘的說:“現在有大批的海外汽車通過海上過來你知道吧?”
範廣進眼睛一亮,終於說到正題了,忙說:“我知道啊,現在車子這麼緊張,如果陳總有這個門路,落地的事情交給我,保證交給你一輛合法的車。”
陳斌:“不是吧?範董哪來的底氣?我問過好多人都說弄不了,所以我一直不敢碰這東西。這纔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範廣進:“具體怎麼操作就不用你管了,你要說我沒本事從海上把車弄過來我承認,但只要你把車交給我,保證就是一輛手續齊全的車。”
陳斌一抱拳:“佩服,佩服!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咱們喝酒!不過先說好,我明白了不等於咱們就是朋友,一碼歸一碼,以後有機會合作也是橋歸橋,路歸路,只做交易不做交集,範董能做到嗎?”
範廣進心裡說,這個陳斌還真是個古怪人,只能依他說的,先答應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