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少爺真的對我很好,要不是少爺一家,我可能早就慘死了。所以……”
簡玉良冷哼,“所以就像一條哈巴狗一般,沒有尊嚴地當着他的下人!?”
“少爺沒有當我是哈巴狗,也沒有當我是下人,少爺說了,我也是家人!”
簡玉良冷冷地盯着元寶,嘲諷地道,“家人?!那我們呢?!”
“大哥,你們也是家人!”
啪……
簡玉良再次打了元寶一個耳光,“既然那把你當哈巴狗的少爺是你的家人,你就給我滾!不要再叫我大哥!”
元寶忍住要掉下的眼淚,跟着簡玉良背後走,“大哥,你不要生氣……”
簡玉良走到自己的馬旁邊,一躍上了馬,元寶見簡玉良不再搭理他,有些垂頭喪氣,他剛轉頭準備離開,不礙眼的時候,簡玉良纔對元寶道,“去後面的馬車上坐在,你是想讓自己的腳廢掉?!”
元寶沒有去後買的馬車,而是跟着簡玉良的馬走在他的旁邊,“大哥,我想……”
“什麼話等晚上到了到了驛站再說!”他的弟弟一直性情單純,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簡玉良一看這小子就像拉着他問家人的情況,問自己是情況。
元寶本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閉嘴了,也去了簡玉良後面的馬車休息。
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那玩世不恭的大哥還在他腦子裡印象深刻,可是現在這個大哥……明明是自己的大哥,卻偏偏讓他有一種不認識的感覺。
晚上。
一行人才終於到達最近的驛站。雖然環境不怎麼樣,但是卻比在也還紮營要好上很多倍了。
以前在電視裡看着和親,前一秒穿的風風光光和皇帝告別後一秒就到了開始拜堂了,但是,這現實中,看着這些士兵忙碌的身影,夏和暢有氣無力地指揮着,“公主的房間佈置快些,切勿讓長公主久等了。”
“是。”
夏和暢不知道這長公主是發什麼羊癲瘋,這特意讓她送親,現在卻也沒針對她做什麼,甚至也沒有靠近過蘇燚。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很多麻煩。
“暢兒,你先回房休息,這兒我來看着就好。”蘇燚看着騎了一天馬的夏和暢,自從上次她來葵水那痛的哭天搶地的,蘇燚現在對她的身體格外照顧。
夏和暢點了點頭,“我是真的快不行了,這個身體的極限也就到這裡了!”
“先回去先洗漱,我讓影四幫你煎藥了一會吃完晚飯便剛好可以喝藥。”
夏和暢一臉無奈,“我都好了。”
“你這是長期宮寒導致,必須長期喝把老毛病治好才行!”蘇燚摸了摸她的腦袋道。
“蘇大人,夏將軍,本來你二人就讓我承國蒙羞,現在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你們也不知避嫌。”長公主從馬車上走下來,看着角落邊在小聲說着什麼話的兩人,心情格外不好。
“拜見公主殿下。”
兩人行完禮後,夏和暢便道,“下官只是和蘇大人說些話而已,怎麼就讓承國蒙羞了?”
“不知廉恥,你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承國來送親的兩個朝廷命官是斷袖?!”
“這不是本就全天下都知了?!”夏和暢道。
長公主一臉的惱怒,她身邊的宮女怒氣道,“大膽,你居然敢冒犯長公主!”
夏和暢一臉冤枉地道,“公主,臣困惑,不知剛纔如何冒犯了您?”
長公主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她現在動夏和暢還不是時候,她要讓她一輩子翻不了身!
見長公主離開後,蘇燚才道,“越來越膽大妄爲了!”
“那不是還有你寵着!”夏和暢撒嬌道。
反正有蘇燚在,她也不怕!
夏和暢說着,就和蘇燚告別回到了房間。
風塵僕僕了一天,劉媽媽先給伺候她洗腳放鬆,這洗澡的水還在燒,需等一會。
“劉媽媽,元寶呢?!”夏和暢這才發現都到驛站好一會了,怎麼沒見到那嘰嘰喳喳的小子。
劉媽媽搖了搖頭,“不知道哩,是不是那小子跑去那兒偷懶了?!老婆子我伺候您完了後,再去找他。”
“沒事,他今天也挺辛苦的,就讓他休息一下。”夏和暢道,“你也不用伺候我了,這舟車勞頓的先回房休息,我自己會洗腳的。”
“可是少爺……”
“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廚房水開了,我讓人送來伺候您洗澡。”
夏和暢急忙叮囑道,“這第一鍋水是爲公主燒的,他們說,公主屋裡需要的熱水準備充足後,纔給我擡進來。”
雖然,她敢在長公主面前逞口舌之快,但該做的禮數還是要做。
“老婆子我會注意的!”
另一件屋子內。
簡玉良幫元寶上藥,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神情十分冰冷。
元寶縮了縮腦袋,“大哥,你還在生氣啊?!”
“一下馬車就朝着去伺候那娘娘腔,你覺得我會不會生氣?”
元寶委屈地看着簡玉良,“大哥,少爺他……”
“你是還想氣死我嗎?!”沒等元寶說完,簡玉良就打斷道。
元寶點了點頭,知道簡玉良不喜提到夏和暢,便轉移話題道,“大哥,爲何你會成爲茲宿的大將軍?!二哥他們呢?!”
簡玉良被鬍子遮蓋的臉顯得十分的冰冷,而且帶着一絲戾氣,許久他纔回答道,“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聽到簡玉良的話,元寶眼睛又紅了……
“當年我們被流放到邊疆,那些人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男的抓來當牛一般使喚,沒日沒夜地趕着苦力,女人都被送去當了娼妓……”
元寶身體顫抖了一下,這被流放,貶爲奴隸,本就是這個下場,他一直都不敢想,每次一想到自己家人他總是幻想着家人好好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團聚的。
但是,當年他還年幼,被哥哥們保護,從流放的大隊伍中逃了出去,即使再京城都過了幾年生不如死的生活,那哥哥們就更不用提了。
“我的念兒,她還懷着身孕,就這樣被那些人糟蹋致死了……”簡玉良許久沒有這麼悲傷了,這些年,所有的傷口都被他隱藏起來,要知道,一個他國流放的奴隸來到茲宿,他是要經過多少苦難才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