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公孫笑挑了挑好看卻也威儀十足的眉頭,“夫人當真是嚴重了,爲夫怎會是遷怒呢,爲夫分明是針對你,”
“哦,”阿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侯爺的話如當頭棒喝,妾身恍然大悟,只是,妾身愚鈍,不知哪兒得罪了侯爺。”還是男子漢大丈夫,分明是遷怒,卻死不承認,虧他還是個撫遠侯,大陳王朝要都是這樣的人在朝爲官,她瞧這天下遲早是要拱手讓給別人來當家的,“這婚事,一非我所願,二非傅家造家,說起來,全是旁人做的主,你我都是無辜受害者,是同盟,何以,侯爺要針對我呢。”她的姿態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這樣是極不公平的,她倒不是怕不公平。
她就怕以後日子不太清靜。
“並非事事需要原由。”
“那妾身當真是何患無辭了。”
他強,他霸道,他不講理,算了,她一介小女子就不跟個大男人一般見識,理是講不通了,侯爺大人是一根筋通到了天。
即知如此,阿臨也不費那個心思與他繼續說下去,到傅家尚有一小段路,她還可以乘機眯個小眼,假寐片刻,一會回了孃家,想要偷個懶怕是不易。
今日是阿臨回門之日,一早撫遠侯府便央人來告,過後即刻回門,傅家除了有可事在身不得不出門辦事的傅二爺和傅四少,其他人都留在府裡等着新姑爺上門呢。
傅老夫人早早就命人好好佈置,切莫讓人覺得傅家失了禮數。
“三兒啊,”傅老夫人讓人把傅三爺請到儀養院,一大早的,老夫人便有話要訓。
“娘有何吩咐?”傅三爺是個孝訓的兒子,唯母命是從,當然,也唯妻命是從。
“一會阿臨就要帶着新姑爺回門了,你們與新姑娘雖是同朝爲官,卻交流不多,你倒是說說,平日裡,家裡誰與新姑爺往來最多?”老夫人問道。
傅三爺想了想,也唯有長子傅清揚在公事上與公孫笑有往來,其餘人與他也不過是個點頭之交。
“娘,清揚曾在曹運一事中與公孫笑有過往來,”具體事宜,他並不是太清楚,“娘若有疑問,召清揚來問問便知。”
老夫人原是想召傅清揚來問個清楚明白,不過瞧瞧時候不早,一會人該到府,便打消了念頭,“不用,你遣人去知會清揚,一會新姑爺來了,他與人熟,要主動招待,切莫讓人有受冷落之感。”
傅三爺點頭應事,“孃親放心,孩兒一定讓清揚熱場,”傅三爺性子溫吞,倒是沒有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來的是阿臨的夫婿,是傅家的小輩,“娘,公孫笑娶了阿臨,是你的孫女婿,這小輩來見長輩,您不需要太費心思。”該是小輩討好長輩纔是。
聽兒子這麼說,傅老夫人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事卻不能依此行,公孫笑的性情,衆所周知,阿臨的爲人,咱們更是清楚,只怕這樁婚事眼下不太美滿,傅家要給他做足了臉面,往後阿臨在公孫家,也好過日子。”這孫女,她也是操足了心,原是想嫁個好人家,卻沒有想到嫁的是公孫家。
未免有些高了,公孫笑是阿臨駕馭不了的,以阿臨的性情,在這樁婚事裡,得到的未必是幸福,怕是要吃大虧。
“讓娘擔心了,”傅三爺很是慚愧,阿臨是他的女兒,他這個當爹的倒是沒有操太多的心。
“是孃的孫女,娘能不操心嗎?”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她還活着,就免不了爲小輩繼續操勞,“你們也品品公孫笑是個什麼樣的人,再讓三娘好好教教阿臨爲妻之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是,孩子知曉,”
“先去安排吧。”老夫人擺了擺手。
傅三爺點頭應是,離開先尋了大兒子,交代了一番,又尋到了妻子,將老孃適才說的一番話原原本本的告知妻子,妻子是個靈透的人,一定會有辦法解了孃親的惑,也能讓女兒在公孫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傅三娘託着下鄂,細細一思,“這事兒還不好說,咱們只聽過公孫笑的爲人,卻不細細的瞭解過,上回大婚之日來接人,也是瞧了個人就走了,”是太后下的旨賜的婚,雖也有三書六禮,親下下聘,畢竟,細節仍是有些不同的,時間過短,他們尚不能好好的瞭解瞭解公孫笑的爲人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