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此行除送嫁外尚有大事待辦,如今送嫁之事已了,尚餘三件事,一是黑衣人未查明身份,做出妥善處理。二是淮南王對朝廷之心,三是淮南衆官員對朝廷之心。
明察也好,暗訪也罷,這都是必須‘摸’清楚的,然,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繼續留在淮南暗防,只得明察。
長久停留,亦會引起旁人的猜測。
公孫笑的身份亦無法明察,只得暗防,那太費時,阿臨與他做個‘交’易,黑衣人之事由他查清,一旦查明是何人所爲,替她報仇!
她便可利用‘女’眷身份,與王妃親近,‘私’下打聽,旁敲側擊定有所收穫!
公孫秀盈對新任符少夫人的身份很是適應,她的‘性’情也頗得淮南王妃的喜愛,淮南王妃是個熱情好客之人,常籍着各種名義邀她們上淮南王妃去飲宴,這一點,倒是白木修之妻,促成她與公孫笑夫妻好事的威遠將軍夫人有幾分相像。
淮南王府佔地頗光,佈置得頗爲雅緻,聽說都是淮南王妃親力親爲,怪不得能綁住淮南王的心如此之久。
一個讓人充滿暖意的‘女’人,是男人都會愛着。
“咱們淮南雖是富庶之地,卻也是百姓們辛勤勞動所得,淮南的百姓惜福知命,很珍惜眼前的一切,如今朝中局勢穩定,是太平盛世,咱們淮南亦是託了朝廷之福。”淮南王府綠亭中,淮南王妃徐徐道來,“這園中開得最美的‘花’,是咱們淮南獨有的紫金,”
紫金是牡丹,‘花’‘色’有紫‘色’與金‘色’兩種,‘花’期頗長,是淮南‘花’品中的聖品,淮南每年都會挑選最好的送進宮裡,供皇上與妃嬪們觀賞。
除了宮裡,也只有淮南王府得見,阿臨和公孫秀盈都沒機會見到紫金牡丹,如今得見,也算是件幸事。
紫牡丹泛着紫氣,沉穩又大方像大家小姐,養在深閨,一舉一動皆述着大氣,讓人瞧着,喜歡得不得了,只可觀,卻不敢碰,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禁閉眼深吸一口氣。
金牡丹則更高貴上三分,若是紫牡丹是‘花’中的大小姐,那金牡丹就是‘花’中皇后,理所應當頂后冠,無論是‘花’‘色’,香味,都更勝一籌,一顆種生兩株‘花’,‘花’‘色’各不同,也唯有淮南才種得出來,‘精’貴可見一般。
“王妃當真心靈手巧,能種出紫金如此難得的品種,真讓羨慕,”阿臨由衷的稱讚,若換了她,只怕一株普通的‘花’兒也種不好吧,用心不同,結的果便是不同,淮南王能有淮南王妃這樣的賢內助,果真是福,真可惜,公孫笑就沒有這樣的福氣,她自認絕對不是個賢內助。
聞言,淮南王妃揚‘脣’一笑,笑得‘花’兒羞三分,“阿臨,‘女’人家無非就是心眼細眼,心眼多些,幫不上男人外頭的事,只能打理打理亭亭院院的‘花’‘花’草草。”府中丫環送上來的也是王妃親自曬制的‘花’草茶,非常的香醇,“你若有心想要學種紫金,方法也不難,我可以教給你。”
“那真是謝謝王妃,”阿臨軟言道謝,她還特別有用心的討教了‘花’期‘花’種,‘花’‘肥’該如何施,一天需要曬多久的陽光,淮南王妃皆一一解說,回頭再問及時,發現阿臨能一一作答,毫無二致。
淮南王妃頗爲訝異,多看了阿臨幾眼,“阿臨當真好記憶,我不過是說了一回,你就記得滾瓜爛熟。”
“哪裡,是王妃說得清楚,容易記。”她不敢託大,不過是記憶力稍好罷了,很多人的記憶力都很好。
“真的哎,我怎麼沒有發現你記‘性’這麼好,”公孫秀盈‘插’上一腳,像是第一次認識阿臨一般,“適才王妃所講的,有些的確是記得住,可是全記下,還是有些難了。”若不拿紙筆記下,過個幾日,能記牢的也所剩無幾了。
兩人的眼中多了幾分別的,阿臨尷尬一笑,她並非有意如此,若能隱瞞,她必會瞞着的。
可,人活一世,原就沒有多少年,爲人處事若是‘弄’虛作假,只怕,到最後,連最真實的自己也找不到。
“這茶真好喝,”阿臨雲淡風清的轉了話題,“侯爺就不太愛喝茶,他更好酒。”
所幸,他的酒量極深,喝再多也沒見他醉過,充其量是渾身的酒味把旁人也差點給薰昏了。
“怎麼?撫遠侯當真是海量?”淮南王妃對這個話題也感興趣,“這倒是有趣,看來,王爺是尋到知己,我家王爺也是愛酒之人,家中酒窖裡安放了許多從各地尋來的美酒,擇個日子邀請撫遠侯來王府與王爺一飲千杯醉。”談起丈夫的喜好,淮南王妃真是有頗多話說,這一說,半日便逝,淮南王妃留她們用過晚膳,才遣人送她們回符府。
這些日子,公孫笑夫‘婦’一直住在符家。
自那一日起,淮南王妃就時常邀阿臨,當然,秀盈也一同,不過,淮南王妃總是有意無意的試探阿臨的記憶力到底好用到什麼程度,阿臨對答如流,淮南王妃驚‘豔’異常,當着公孫笑的面直誇他取了個好妻子。
公孫笑也因阿臨一句話透‘露’,已被邀幾次來赴淮南王的約,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一喝便是半日。
談所有能談之話。
過程順利得出乎公孫笑的意料之外,他早就清楚淮南王沒有反朝廷之心,淮南盛地,淮南王對皇恩也是寄存於心。
淮南王對朝廷之事並不關心,淮南百姓的民生問題纔是他心繫所在,把酒言歡之際,倒是意外得知不久之前,二皇子曾派人‘私’下來訪。
如今,太子已立,將來皇上定是傳位給太子,可二皇子依舊野心勃勃,幾‘欲’試練,希望有機會對取而代之。
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不過是做給皇上看的。
回了符家,進了房,公孫笑纔有機會好好的與妻子談談,關於淮南王妃所提之事。
他怎不知自己娶了個好妻子,是佔福之事。
“秀盈前幾日曾與我提過,倒是給忘了,”原是以爲無關緊要之事,不曾記於心,今日淮南王妃再度提及,才恍然,並非小事,“你當真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本事?”
“沒有,”阿臨搖頭,她只想做個普通人,“只不過是記憶稍微好一點,同樣一件事能稍記得久一點,並沒有王妃說得那麼誇張,你也知道王妃喜愛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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