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她揉圓捏扁的,一旦使上陰險手段,一指點了她的穴,她除了能幹瞪眼就只是乾瞪眼,別的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罵他一句都做不到。
他探手,當真是點了她的穴。
阿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張狂,得意的笑,若可以,她真想上前狠狠的扒下來,奈何,她依舊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
她不知道他點的是她的什麼穴,她不能動彈,也不能開口說話,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瞪了她半個時辰。
她還以爲,他要點着她,讓她幹坐一輩子。
“服了嗎?”他問。
阿臨倔強的眨眼。
“若是不服,也無妨,本侯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今晚,明晚,往後的每一個晚上——。”
什麼?
她再眨眼,表情古古怪怪的,整張小臉都扭曲了起來,公孫笑瞧得開懷,心情頗爲愉悅,這個方法,倒是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他探指,解開她的穴。
阿臨能動了,深深的吸上一口氣,用力的瞪着他,“你過份,以強欺弱很無恥,”她縮縮縮,雖明知縮在何處也是他伸手可及之處,但,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纔不乖乖就範呢。
“你躲什麼?想躲到哪去?”
“誰說我躲了,”下意識的行爲,不能說成躲,“你不用卑鄙的手段,我也不用躲。”
“臨兒,別再試圖挑戰我的權威,否則,你只能一動不動的等着我回府才能解脫。”
阿臨錯鄂的瞪大眼,他還真敢說,他還真敢這麼做,是,沒有什麼事是他公孫笑不敢做的。
“我只是出個府,又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
“前車之鑑,你自己做過什麼事,莫不是短短數日,你已忘得一乾二淨。”公孫笑面色一冷,阿臨怔然,是哦,她的確是忘了,在她以爲不算嚴重的事,在他的心裡那是頂嚴重的一件事。
是,她的確是理虧,可是,他不是已經罰過她了嗎?他罰的也是毫不留情啊,再且,她也是將功補過,他是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記仇。
這仇,他是打算記到什麼時候去。
“非我記,是你記,只有你記住這個乖,不再犯,一切纔可重談。”
“我保證不再犯,”阿臨可以起誓,只要他不要太過份,處處限制她的行動,她也是可以順着他的,如此,兩人都可大開方便之門,不用彼此逼迫,“你可願意原諒我。”
她願意放下低姿態,只願他別再糾結於此,她可沒有太多的功夫與他慢慢磨。
時間就是生命,她身上還揹着大筆的債,若是他不放行,還處處給她添亂,她是要到何時才能把身上揹負的債給還完了?
“看你的表現——。”
……。
他只留下這句話,沒有具體的方案,她不能照着做,只能自個兒想辦法。
他是希望她做個閒妻涼母吧,安安份份的呆在聖樓裡,像個裹了小腳的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要去給他惹事,也不要去給他添堵。
尚餘二日,便是她與齊,霍兩家相約之日,是她定的時間,定的地點,她萬萬不能失約,僅有二日,要讓公孫笑放人,難度未免太大了點。
這兩日,她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長輩恭恭敬敬,對他亦是如此,處處盡顯體貼。
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兒似的,柔柔順順的,低眉順眼。
公孫笑一回府,她便迎了上去,笑臉盈盈,“侯爺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
公孫笑撇她一眼,“沒用,你有何打算?”
他倒是要瞧瞧她是如何改變的。
阿臨面上一喜,眸中放光,“妾身就知道侯爺這麼早回來一定還沒有來得及用膳,妾身特意吩咐紫環到廚房守着備了些好酒好菜等侯爺回來呢,這就讓人上菜,侯爺先梳洗,馬上可以用膳了,妾身還備了侯爺最愛喝的酒。”
公孫笑沒說什麼,隨她入內,阿臨親自侍候他換下外出服,換上乾淨的衣衫,洗了臉與手,備上茶水。
紫環也讓廚房的人送上食物,已經備齊。
桌上的菜色都是按照公孫笑的口味做出來的,侯爺裡的廚子可是在府裡做了十幾年,熟知自家主子的各種喜好,上頭一聲吩咐,他們就能做出適當的食物來,若非如此,廚子也早就換人了。
要想在這種高門大戶裡一直生存下去,沒有一星半點的技能,那是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呆上十幾年。
還有紅大娘的糕點。
紅大娘是特意讓人請人的,還是特地爲公孫太夫人請的,公孫太夫人就好這一口,公孫笑也是吃着紅大娘的糕點長大的人。
一桌子的菜,也算是用了些心思的,加上他最愛喝的酒。
公孫笑平時是不好酒的,酒能誤事,他看過太多因酒誤事甚至丟了身家性命的人,他豈會重蹈旁人的覆轍。
阿臨替公孫笑倒上酒,“這是侯爺最愛喝的百葉香,是婆婆特釀,妾身特意向婆婆討了些來,侯爺可得好好嚐嚐。”
百葉香是公孫夫人獨家秘方,原是爲了丈夫釀製的,當初可是找專人學了好長一段時間,也當真是學有所長。
釀製的百葉香,深受公孫大人喜愛,公孫笑也頗爲百葉香的味道,在外頭的喝的酒,再好的酒美則美味,卻從來不是百葉香的味道。
阿臨對酒不熟,她並不特別好酒,不過,也特意的瞭解了一番何謂好酒,這百葉香,不算多好的酒,頂多算是婆婆的一番心意吧。
或許,公孫笑與公公,喝的就是婆婆的一番心意。
公孫笑一飲而盡,酒入了喉,那股酣甜泌香入口味道的確是再熟悉不過的百葉香,這幾年,父親因年長身體爲先,娘已經甚少再釀百葉香,酒是傷肝之物,能不飲,儘量不多飲。
母親並不知道他也同樣喜好百葉香,既然父親已經不喝酒,她也着實沒有必要再多釀。
事實上,他的確不好這一口,僅是相較於其他酒,更習慣這種味道罷了。
既然是她的一番苦心,他估且先收着,看看她接下來還會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酒,喝了。
菜,嚐了。
飯,吃了。
連點心,也一掃而光,她備得用心,他也很給面子,相廂皆歡喜,酒足飯飽,阿臨讓人把桌上的殘羹撤下,讓廚房備妥的熱水送上來,待他稍稍歇息,便可沐浴一番,洗去一日的疲勞。
她親自服侍他沐浴更衣,不需要他強行招呼,將他服侍得妥妥貼貼的,只要他一有意見,她立刻就改正。
態度好的讓人再也挑不出半根刺。
忙得額上起了薄汗,也來不及擦乾。
“侯爺,可滿意。”她問。
“尚可,”公孫笑回道,“你把一個任勞任怨的老媽子做得極好,”
老媽子?
也罷,當個閒妻涼母的也不過是做老媽子,只不過,不同的名稱罷了,這都不重要。
“只要侯爺滿意就好,妾身會繼續努力的。”
“你可是心甘情願的?”
“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好,”他丟下一個好字,上牀歇息去了,沒有二話,阿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沒有精力再去猜。
忙了大半天的,她連呼吸口氣都覺得費勁,他大爺終於肯休息了,她忙完了他的事還得忙完自己的事呢。
走來走去的沒有一刻停歇,雙腿都累得打顫了,她不是女漢子,沒那麼大的能耐。
稍稍累些,身體便覺得無法負荷,真是糟糕,她替自己清理了一番,沒讓紫環來幫忙。
此時,紫環需要忙她的事。
終於,可以睡了。
阿臨躺上牀,纔剛沾枕便已經嚐嚐的睡去。
……。
又一日,不過是重複前一日的所作所爲,繼續像個稱職的老媽子一般,在他面前忙進忙出,做這事兒,做那事兒——
府裡可是傳開了,都說少夫人一夜之間轉了性,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阿臨依舊前去向太夫人,婆婆請安,她們也總會似有若無的問她幾句,怕是也聽到外頭的傳聞吧。
阿臨總是笑着點頭。
“侯爺希望阿臨這麼做,阿臨豈能讓侯爺失望。”她的乖順,讓太夫人很滿意,更讓公孫夫人覺得非常的滿意,阿臨這丫頭總是算是識相了,如此一來,跟在笑兒身邊侍候着,也算是個貼己的人。
若能長此以往,公孫夫人也會給她些好臉色,再等上一年半載的,她還生不出一兒半女,她也能讓阿臨在公孫家擁有這一席之地。
前提是,她必須把自己的本份做好。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不過的,爲人妻自該爲丈夫分憂解難,讓丈夫沒有後顧之憂,笑兒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妻子。”她早該這麼做,如今可是遲了好些時候,兩年了,她的好妻子角色可是遲了兩年纔來扮演。
不過,亡羊補牢,未爲晚也,現在改正也還來得及。
“婆婆說得是,之前是阿臨不開竅,讓婆婆操心了,往後請婆婆放心,阿臨一定會以夫爲尊,侯爺想要什麼樣的妻子,阿臨便做什麼樣的妻子。”給公孫笑配上一個木偶就最恰當不過了,想要木偶往東,抽一下繩,立刻往東,想要木偶往西,再抽一下繩,立刻往西,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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