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瑾聽完疑惑的將頭轉向顧清辭,眼神詢問她,顧清辭皺着秀眉,仔細思索着然後輕聲在鍾離瑾耳邊道,“這裡的婢女太多,北丞給我安排了一個貼身婢女,但是我初來這裡不熟悉,所以也不太明白這些,方纔聽她們說,我依稀想起確實有這麼個婢女,想來當日替我梳妝的便是那名婢女了。”
鍾離瑾聽完顧清辭所說的,大致瞭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在場的所有婢女說,“把那位風寒不適的婢女給我帶過來,她難道不知這宮裡頭的規矩麼?見到太子寢殿裡來人,也不知出來招呼招呼?即便是生了風寒,過來亮個相便罷了,讓她回去,如今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婢女們聽鍾離瑾說話有些嚴肅,就個個都低着頭不敢說話,她們知道曾經的太子殿下是特別喜歡鐘離瑾姑娘的,所以她們一直都很尊敬她,生怕哪裡怠慢了,可之前見姑娘不似今日一般怒氣衝衝的,想來真是有要緊的事情衝撞到她了。
“你,去叫她過來。”鍾離瑾隨意的指着一個婢女,那婢女身子抖了一下,於是立即領命,下去叫那婢女上來。
等待的過程中,顧清辭拉了拉鍾離瑾的袖子,鍾離瑾示意她不用擔心害怕,這個人,她自然會揪出來的。
片刻後,婢女才領着那沒來的人慢吞吞的上來了。
“鍾,鍾姑娘。”那婢女眼神閃躲,不敢擡起頭來。
“我身邊還有個人呢,她纔是你的主子,你應當先向她行禮纔是。”鍾離瑾不開笑顏,嚴肅着臉。
“清辭姑娘。”那婢女轉而又對着顧清辭行了個禮。
“我聽這些婢女說,你偶感風寒,所以沒來待客,可我見你好手好腳好的,看起來也不似那般柔弱啊。”鍾離瑾說完,那婢女嚇得跪了下來,始終不敢擡着頭,對鍾離瑾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只是奴婢不知道哪裡衝撞到了鍾姑娘,奴婢先行給鍾姑娘道歉。”
鍾離瑾拿起杯茶,喝了一口,再緩緩的放下,也不讓她起身。
就這麼着讓她跪了許久,顧清辭提醒了下鍾離瑾,鍾離瑾才讓婢女起身。
“你爲何不敢擡起頭來見我,可是做了虧心事。”鍾離瑾說完,婢女身子一顫。
“擡起頭來。”鍾離瑾略帶些威嚴的話開口,婢女身子開始顫抖,依舊不敢擡頭。
“我命令你,擡起頭來。我沒有什麼耐心。”鍾離瑾說完,婢女緩緩的擡起頭,就在此刻,顧清辭驚詫的看着那位婢女道,“就是她!”
那婢女嚇得趕緊低下頭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兩位小主開恩。”
鍾離瑾一笑,道,“你何錯只有啊,說來聽聽。”
顧清辭隱忍着,她此刻牙齒都有些顫抖,不明白爲什麼婢女會背叛她,如此陷她於不義,她分明對她算是好的了,也沒有責罵過她,對她倒是客客氣氣的,爲什麼婢女要陷害自己。
“奴婢,奴婢......。”婢女腦袋左右搖擺不定,鍾離瑾淡淡道,“說。”
此時的婢女心想,萬萬不能暴露納蘭魅兒,否則
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家人,納蘭魅兒陰毒,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家人的,所以在這裡將罪責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一定罪不至死。
所以婢女一番思索,權衡利弊後,決定自行攬責,跪着來到鍾離瑾與顧清辭的身前道,“二位小主開恩,二位小主開恩啊,奴婢也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才做下這等錯事,請二位小主開開恩繞過奴婢吧,奴婢給你們叩頭了。”說完,狠狠的朝着地上磕頭,額頭滿是血,顧清辭看着心中不忍於是拉了拉鍾離瑾,鍾離瑾說,“你把事情經過給我一五一十的道來,否則我決不饒你。”
那婢女嚇得,一時捏造着說自己愛慕太子殿下,看不慣顧清辭,所以趁顧清辭去納蘭魅兒府中的時候,偷了納蘭魅兒的東珠紫金釵,然後嫁禍給顧清辭。
顧清辭聽完覺得很是不可置信,心痛至極,就是因爲愛慕莫北丞,所以因爲嫉妒就要做出這種事情嗎?
“你跟我說了不算,你待會和我一起去面見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如果你肯在他二人面前說實話,替清辭洗脫冤屈,我便可以請求太子殿下輕饒你。”鍾離瑾一字一句的說完,那名婢女點頭答應,然後鍾離瑾說讓顧清辭寫一封信,飛鴿傳書給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立即回宮。
顧清辭立馬寫了一封書信,由信鴿帶到了太子府。
莫北丞收到信件,以爲顧清辭出了什麼事,於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宮中。
在看到顧清辭平安無事,便安心了。
兩人擁抱在一起,鍾離瑾在一旁看着很是替二人高興,顧清辭說自己這段日子不該對莫北丞這樣,莫北丞道了句傻瓜便一笑而過了。
“今日要多謝離瑾了。”顧清辭鬆開莫北丞的擁抱,向鍾離瑾道謝。
鍾離瑾說不必如此,她只是做了她該做的事情,更何況她和百里弈也受了顧清辭不少的恩惠,然後鍾離瑾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事實證據告訴皇后娘娘。
三人覺得事不宜遲,立馬求皇后娘娘覲見。
皇后不知發生了何事,於是讓幾人進來。
“兒臣叩見母后。”“叩見皇后娘娘。”“離瑾叩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顧清辭還有鍾離瑾向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疑惑,於是問,“今日是什麼風,竟把你們給吹到本宮這兒來了,說吧,找本宮有何事啊。”皇后娘娘見自己的兒子果真移情了,那眼神全在顧清辭身上,並未放在鍾離瑾面上,一時疑惑不解,也無法問出。
“母后,兒臣此番是帶着證據過來,證明清辭並非偷盜之人。”莫北丞朝着那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跟後就哭哭啼啼的跪下。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隨後恢復了清明道,“你這是何意啊?”
“回母后,這婢女便是此次偷盜東珠紫金釵之人,她嫁禍與清辭,現在我們逼供之下,終於道出了事實。”莫北丞仔仔細細的道,顧清辭在一旁不敢說話,鍾離瑾默默的聽着。
“你且說說事情經過。”皇后淡淡的抿了口茶。
那婢女便跪着說着,但實際沒有人知道
這位婢女是將罪責攬在自己的身上,說完后皇後孃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可知栽贓陷害的罪名?”皇后娘娘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試探婢女,她心想會不會是顧清辭爲了逃脫最名,所以自己的兒子爲了替顧清辭洗清冤屈,所以找了個替罪羊。
“奴婢知道,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求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開恩,輕饒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婢女哭的天花亂墜的,求皇后求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此時抿了抿嘴說,“太子,你看這件事怎麼處理,你的私事本宮是無權管制的。”
莫北丞看着這婢女,讓顧清辭受了天大的冤屈,於是怒從心起,怕留着還會有後患,於是請求皇后娘娘斬首示衆,這樣做是爲了提醒那些人不要觸碰他的底線,顧清辭是他太子的女人。
婢女聽到太子殿下如此說,踉蹌的跌坐着。
“皇后娘娘萬萬不可,既然此事已澄清顧清辭並未偷取東珠紫金釵,我想,婢女雖有罪,但罪不至死,懲罰懲罰便是了。”此時的鐘離瑾出來說話,顧清辭也跟着點頭,她不想一條人命因她而去,既然她已經洗盡冤屈了,就沒有道理還讓人死。
顧清辭向莫北丞開口,莫北丞同意了,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這個婢女拉到宗人府管教,再丟去浣衣局。”
婢女不反抗的被人拖了下去,此事也算是終結了。
“既然如此,事情已經澄清了,沒什麼事情便下去吧。”皇后娘娘有些吃癟,即使這個顧清辭並沒有偷盜,她還是不會認可這個鄉野村姑嫁入帝王家的。
“兒臣告退。”莫北丞帶着顧清辭下去,鍾離瑾也默默走在身邊。
出宮後,鍾離瑾說有些話想要單獨和顧清辭說,於是莫北丞就離開了。
“離瑾,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今天確實謝謝你了。”顧清辭與鍾離瑾漫步着,鍾離瑾忽然停下來說,“清辭,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爲了你的安危着想,我必須說。”
顧清辭見她很是嚴肅,於是就笑着說,“我們是好朋友,還有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更何況你都說了是爲了我好,你就說吧,我聽着就是了。”
鍾離瑾遲疑了一會兒道,“這次事件,我認爲是納蘭魅兒搞的鬼,是她自導自演。”
顧清辭聽鍾離瑾這麼說,當下有些不高興了說,“不可能呀,納蘭魅兒爲人很溫和的,待我也很好,我上次去她府裡,她還送了我很多漂亮的首飾呢。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她呀,更何況不是那婢女都招供了嗎?”
鍾離瑾知道顧清辭收了納蘭魅兒的好處才這麼說的,“可是你不瞭解納蘭魅兒的爲人,她做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她表面上刻意對你那麼好,實際她的心思很狠毒的,你一定要小心她,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事件就是納蘭魅兒在幕後搞的鬼。”
“我不相信,她是莫北丞的表妹,我又和她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呢?”顧清辭當口就否決了,她只相信她看到的納蘭魅兒,而且她沒有理由這樣對待她呀,納蘭魅兒是對她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