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西陵藍的那一刻裡,黑衣男子呆怔在原地,眼裡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有驚有喜有不敢相信。
西陵藍在看到黑衣男子的時候,也是顯然沒有想到,隨即終於放下心來,一旦從高度緊張中緩過神來,因爲不顧重傷強行提升內力的後遺症就露了出來,心口巨痛,氣血亂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衣角。
還沒來得及說話,西陵藍就斜斜的倒向了一旁。
黑衣男子這才彷彿從夢中釋然醒悟一般,一個飛步將西陵藍接住,聲音中帶着顫抖:“阿藍,阿藍,真的是你嗎?”
再度醒來的西陵藍,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
這是一頂碩大的帳篷,裝飾奢華富麗,地上鋪着從遙遠的東方運送來到又厚又軟的羊毛地毯。
身下是一張又大又軟的牀榻,鋪着象牙席,雖然是炙熱的夏天,躺在上面也是溫潤舒服,涼而不冰。
牀榻旁邊的高几上,擺放着幾個花瓶,瓶裡插着幾朵沙漠特有的野花,香味清淡悠長,讓人頭腦一清。
這哪裡像是沙漠的帳篷,簡直比楚風最頂級貴族家的少爺的臥房還要奢華幾分。
西陵藍低頭查看自己,髒污的外衣已經不見了。
身上只穿着中衣,胳膊上的幾處外傷已經塗上了藥膏,清清涼涼的。
臉上和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被人仔細用溼布擦洗過。
正低頭查看自己的西陵藍沒看到,帳篷的門簾被掀開,黑衣男子神色雖然平靜,可黝黑的眸子裡翻滾着炙熱的情感,近乎飢/渴的看着西陵藍。
西陵藍雖然內力提不起來了,可五感仍舊還敏銳。
黑衣男子如此灼熱的視線哪裡容她忽視過去,慢慢擡起頭來,對上黑衣男子的雙眼,眼神一亮,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如同春花初綻:“好久不見,袁軒。”
黑衣男子,也就是袁軒,眨了眨眼睛,眨去眼底翻騰的喜悅,也浮現出一抹淺笑:“阿藍,好久不見。”
聲音低沉溫柔,又帶着淡淡的清冷。
一如既往般好聽,袁軒,他越來越成熟穩重了,以前若說是少年老成,而現在,就真正是一個男子漢般的神彩了。
這一年多沒見,他又長高了一些,身形也精壯了一點,許是在沙漠裡生活有一段時間了,膚色都轉爲健康的古銅之色,多了一層說不出的迷人顏色。
那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少年,轉瞬間便成長成爲了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青年男子。
兩人說完這句話後,似乎無話可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好半天,西陵藍剛要開口打破沉默,嗓子一陣幹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袁軒幾步就走到牀榻前,輕拍西陵藍的後背,一股柔和的內力輸入她的體內,緩解了咳嗽引起的內腑鈍痛。
看西陵藍咳嗽停止,又輕手輕腳的扶她躺下,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去擦她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西陵藍回過神來,感覺到袁軒溫熱的手指透過薄薄的絲帕輕輕的在自己的臉上一觸即過。
忙伸手接過絲帕,自己隨手擦了擦,才從兩人久別重逢後的百般滋味中找到了主題“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怎麼發現我的?”太多太多的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