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藍看着這一幕,心中一動,“伽善大師,能將舍利子控制住,暫時不淨化他們嗎?”
伽善乾脆的點頭,然後舍利子和佛珠輝映的金光一斂,只將範圍控制在他們五人的頭上,
相當於一個金色的防護罩。
那男形怨靈身上的黑色更淡了,居然有了幾分透明之感。
女形怨靈也因爲男形怨靈的放鬆,掙脫了桎梏。
第一反應不是衝過來報仇,而是抓住了那男形怨靈就往石窟裡面跑,跑到中途,似乎猶
豫了一下,然後手一招,一團黑色的物事朝着西陵藍等人飛過來。
西陵藍幾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似乎是羊皮卷之類的東西,沒有任何威力,只是輕
輕的落在了衆人面前的腳下。
而趁着這個機會,那兩道怨靈,已經消失在了石窟的盡頭。
看着那捲黑乎乎的羊皮卷,西陵藍剛想上前,被楚天幕牢牢的扣住了手腕,前進不得。
伽善趁着西陵藍被楚天幕拉住,伸手拾起了那羊皮卷,手中的佛珠金光一現,羊皮捲上的黑色如潮水般退出,恢復了潔白狀。
伽善很有君子之風,只略略檢查了一下羊皮卷再沒有任何問題了,就將它遞給了西陵藍,連一眼都沒多看。
西陵藍神色複雜的接過羊皮卷,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展開。
羊皮卷是上等的綿羊皮製作而成,上面的墨汁不知道用什麼做成,墨痕濃重,宛若剛剛書就,鼻間似乎還能嗅到墨香。
羊皮卷看似只那麼一卷,可展開來,卻足足有一米多長。
上面是漂亮的簪花小楷,寫得滿滿的。
西陵藍從最開頭滿滿看起,這似乎是西陵搖光的一個行軍日記,記錄着出京都後的一些事宜和心情。
***
三月初十,晴。
離開藍兒已經十天了,心中掛念她,還記得出徵那日,藍兒似乎感覺到了我要離開她,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她哭得通紅的臉蛋,我卻還是狠心的離開了她。
現在想起來,耳邊似乎都還有她的哭聲在迴響。
每每想到藍兒,心如刀絞。是我對不起她,這輩子我唯一虧欠的就是她了。
***
三月三十,雨。
大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大軍被困在了覓城不能動彈。
聽聞遺城已經快要守不住了,元正奇那個老狐狸估計又要催着要錢要人要糧食了。
袁城問我,爲何要丟下藍兒去遺城?
我只想呵他一臉,他不是也丟下家中的幼子跑來了。
還有臉說我!
袁城走後,我問自己,我爲什麼要來遺城,或許,是因爲他曾來過這裡?
***
四月二十八,陰。
到達遺城已經十來天了,每日廝殺,身邊熟悉的面孔越來越少。
也許哪一天我就躺在這裡永遠都回不去了。
又想起藍兒,爲了她,我也要活着!活着回去!
***
五月初一,晴。
已經斷軍餉三天了,元正奇說朝廷現在有困難,糧草籌集不易,要大家體諒。
可餓着肚子如何能上陣殺敵?元正奇這個老混蛋,肯定在背後搞鬼!
袁城也同意我的看法,我們一定要揭穿他,不然同胞們沒死在敵人手裡,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裡,那簡直是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