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她是不是時刻都在痛哭哀嚎,在求自己救她?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楚天幕想到這裡,眸色沉痛得要滴出血來。
還是惜烏見楚天幕狀態不對,忙咳嗽一聲,將楚天幕從無邊的自責中驚醒,然後才問到:“可爲何我替西陵藍把脈,她的脈象平和,平日裡也只是昏睡,並無露出任何痛苦之狀?”
他們越西,雖然只是以毒和醫爲主,可研究這些的時候,總也會對別的一些旁門左道有涉獵。
中了詛咒和蠱術的人,會如何痛苦,他見過的也多。
西陵藍這般平靜的昏睡,實在不像,這也是他一直不敢斷定西陵藍是中了詛咒的原因。
楚天幕也想起了這一點,看向伽善。
伽善念了一聲佛:“諸位想起了西陵施主的母親沒有?”
怨靈的眼淚。
大家立刻想了起來。
“那滴怨靈的眼淚是至陰至純之物,當初小僧就說,這眼淚能解百毒,消百災。若不是因爲西陵施主的母親修爲沒有黑醜木高,只怕這魂咒也傷不了西陵施主。”伽善解釋。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才能將阿藍救醒?”袁軒忍不住了。
這和尚真囉嗦,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伽善苦着臉,皺着眉頭:“西陵施主現在體內有怨靈的眼淚護住心脈,暫時沒有問題,再加上她似乎曾經被蠱皇戾氣洗脈,這兩者對魂咒都有剋制。西陵施主昏睡不醒,也是這三方現在互相剋制,平衡的緣故。“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略微鬆了一口氣。
楚天幕見伽善說得頭頭是道,很有見地,一腔希望全放在了他身上:“那大師,要怎麼樣才能救醒藍兒?只要能救醒藍兒,什麼要求條件我都能答應!”
只要藍兒能醒,他什麼都可以奉上。
伽善苦笑:“楚施主,這個魂咒,是一個武尊大人所下,而且這種魂咒,並未記載解除之法。小僧也無能爲力,只能說,目前西陵施主還是沒有危險的,將來,也許西陵施主洪福齊天,那怨靈的眼淚,魂咒和蠱皇的戾氣,三者纏鬥,時間久了,就自然消散了呢……”
當然,若是西陵藍命小福薄,那小僧也只能多給她念幾卷金剛捲了。伽善剩下的話在肚子裡盤旋了幾圈,沒敢說出口。
沒等楚天幕開口,齊子淵搶先問:“那得經歷多長時間?”
伽善含糊其辭:“唔,少則幾十年,多則百年?”也不太確定的樣子。
齊子淵一扇子就扇到了伽善的頭上:“幾十年?幾十年後人都成白骨了,你這和尚不是跟沒說一樣麼?”
其餘幾個人的臉色也都很難看,楚天幕還好,只是用武尊的威壓,一遍遍的刷着嘉善,袁軒已經開始捲袖子了。
惜烏慢條斯理的端着一盤子點心,挪到一邊去看戲。
伽善被齊子淵拿扇子敲得滿頭包,想跑,可楚天幕的威壓鎖定住他,將他壓得死死的,腳都擡不起來,只能雙手捂頭蹲下,呼求:“施主,冷靜,冷靜--”
冷靜你妹啊!齊子淵心中一股說不清楚是怒火還是憋屈的感覺,沒地方發泄,只能勸招呼到伽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