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親爹的命令了,西陵藍心念電轉間,內力驅動防護罩,人如箭一般的後退。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匍匐在地,看不清楚神色的阿蘿,突然渾身一顫,整個身體飛速的腫大起來,“嘭嘭--”幾聲巨響。
整個人從內而外,被極大的力量爆裂開來,化成了一片血雨。
血雨暗黑,帶着一股腥羶凶煞之氣,落在地上,地上堅固的金磚都化成了一灘腐水。
西陵藍撐起來的防護罩,即使她躲閃的快,也被濺上了幾滴,頓時防護罩一陣白光顫動,西陵藍胸口一悶,如遭拳擊。
蹬蹬又後退了兩步,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入懷中。
同時一聲冷哼響起,墨沉從內室緩步走出,打量了一下西陵藍泛白的臉色,眸色一沉。
一手搭上了西陵藍的脈,另一隻手,輕描淡寫的在空中一劃,一收。
漫天的血雨就被無形的大手揉成了一團,在空中形成一個大大的血球,乖順無比的懸在空中,滴溜溜的打着轉。
而大廳的角落裡,傳來西陵妍的慘呼:“我的臉--我的腿--我的眼睛--”
衆人看去,西陵妍此刻形象全無,慘嚎着在地上翻滾,鬢髮散亂,身上的白狐裘上被血雨腐蝕了好幾個大洞,身上也被血雨腐蝕。
碰觸到血雨的地方,肌膚血肉都被化去,露出森森白骨。
難怪西陵妍如此狼狽的哭嚎。
“救救我--救救我--”西陵妍在地上翻轉哭喊,卻無一人搭理她。
她此刻眼睛沾上了一絲血雨,就鑽心一樣的痛,眼前一片黑暗,腿上也傳來劇痛。
痛得讓人恨不得立刻死了去,偏又不能。
痛到了極致,人的神智還清醒着,這是活生生的折磨。
西陵妍受不了了:“阿蘿,阿蘿,你不是說只會對西陵藍自爆金蛇蠱,不會傷及本公主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阿蘿死了。”齊子淵冷笑着,搖着扇子走到了西陵妍的面前,仔細觀看她痛苦掙扎的樣子。
西陵藍剛纔被那血雨波及了一下,加上昏睡剛醒,身體還沒復原,此刻內腑估計又受了傷。
本來他也想看看西陵藍的傷勢的,可她左邊一個兇殘的爹,右邊一個兇殘的楚天幕,壓根插不進去腳。
又聽得西陵妍這般哭嚎,似乎有隱情,乾脆走了過來。
“阿蘿,你騙我!你騙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救我,救救我!我是月威公主!我是公主,快救救我……”
西陵妍此刻左邊臉上,被血雨腐蝕掉了半邊,露出白森森,帶着血絲的顴骨來。
兩隻眼睛全部被腐蝕,剩下兩個血色的空洞,還有血淚不停的流淌出來。
而她的手臂和腿上也有被腐蝕的大洞。
加上她痛到極點,幾乎瘋狂。
此刻的西陵妍,哪裡有半分前幾日亮相楚風的姿容,簡直如同鬼魅一般,膽小的人,看一眼都會害怕。
齊子淵立刻就明瞭,阿蘿只怕是跟西陵妍說,合作,帶她入府,她負責用金蛇蠱自爆,炸死西陵藍。
只要西陵藍一死,西陵妍就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