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靜靜的走到了牀前,默默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子,雖然沒有說一句話,表情平靜,可他的周身圍繞着一種說不出的壓抑的感覺。
阿蘿本是很憂心阿母的身體,在感覺楚天幕身上壓抑的氣勢後,猶豫了一下,悄悄的退開到一邊,把位置留給了楚天幕。
楚天幕順勢在牀沿坐下,仔仔細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牀上昏睡,氣若游絲的女子,熟悉的眉眼,在鏡子中曾經無數次看到過類似的,也曾經在夢中無數次的出現過,曾經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如今近在咫尺。
衆人都沒做聲,靜靜的看着楚天幕。
楚天幕側身,低垂着頭,臉上隱有激動之色,十幾年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他的母妃,只是時間太久沒見了,他無法確認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母妃?
阿蘿在一邊,等待了半天,也沒看到阿母的兒子抱着阿母痛哭,或者任何舉動,心中有了幾分的不喜,上前一步剛要不忿的說些什麼,察覺到她動作的西陵藍一眼看了過來。
阿蘿心中一驚,這個一直跟在楚天幕身邊的嬌柔清麗的女子,她初初看到的時候,也爲她的容色所攝。可剛纔那一眼,如冰如霜如劍如刀,眼神裡的警告和制止之意,讓她後背一寒,踏出的腳步就停在了那裡,嘴裡想說的話更是嚥了回去。
西陵藍見阿蘿算是知情識趣,沒有上前多嘴,滿意的抿了抿嘴角。
楚天幕雖然低着頭,但屋子的一切都瞞不過他,嘴角一翹,藍兒太強勢了,把她放在什麼地方,估計她都不會吃虧,這樣纔好,這樣他才放心。
他楚天幕放在心尖上/寵/愛的女子,就是要這種無法無天,天大地天她最大的氣勢!
楚天幕沒有說話,伸出手,掀開了那牀上女子的被子,握住了那女子細得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斷的手腕,將女子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阿蘿怒目,“阿兄,你幹什麼?”
西陵藍沒理會阿蘿,走上前去,低聲詢問:“有沒有?”她來的路上就和楚天幕交流過關於苗青歌的事情,知道苗青歌當日走之前,爲了給楚天幕儘快的培養出護身蠱,曾經割過手腕以血餵養,所以手腕那裡有一個特殊的五角符號。
楚天幕將那女子的手腕一翻,一個模糊的五角傷疤就顯露在了兩人的面前,西陵藍眼神一跳,看向楚天幕。
楚天幕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手指顫抖了一下,緩緩的撫上那個傷疤,摩挲了兩下,然後點點頭。
西陵藍心中明白,這個傷疤是真的,不是作假的,這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一邊的阿蘿:“阿蘿姑娘,你們當日逃出來的時候,聖女身上可還有別的舊物?”
阿蘿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不信自己呢,其實這也是常理,母子兩人近二十年沒有相見,難免會認不出,需要多一點證明,於是,配合的點頭:“有,不過也不多了,一路逃亡,有好多金銀之物已經被我們賣掉了。”說着走到牀邊的梳妝檯上,拿過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了西陵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