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不置信的看着父親:“阿爹,難道在你心中,族長位置就這麼重要?害了我一個不說,還要去害阿弟?”
風咕嚕老臉一紅,低聲吼道:“死丫頭,你知道什麼?當年你阿爹本就應該當上族長,都是你阿伯,用詭計奪得了族長之位。結果,你看咱們黑苗在他手上,落得如此下場。阿爹我只是想重振黑苗,哪裡有錯?”
阿蘿冷笑:“若不是阿爹你當日不服氣,不會想出將才八歲的女兒丟到白苗當探子,也不會因爲圖謀白苗,讓女兒裡應外合將白苗滅族。若不是白苗滅族,只怕也引不來阿母的兒子,釀成今日之禍,說來,都是阿爹的貪心,才造就了黑苗的毀滅,如何怪得別人?”
風咕嚕大怒:“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被白苗養了幾日,就忘記了爹孃是吧?你阿母爲了你自爆而死,你居然還喊苗青歌爲阿母!我看是你早就忘記了自己是黑苗人,把自己當白苗了吧?”
阿蘿鄙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想再看他。
大長老一記耳光“啪--”的甩在了阿蘿的臉上,清脆的掌聲在逼仄的暗室裡,特別的響亮。
阿蘿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嬌嫩的肌膚很快浮現出五條明顯的指痕,嘴角也被抽破,一絲猩紅順着嘴角流下。阿蘿全身無力,也無心去擦拭嘴角的血跡,只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眼神裡滿是怨毒。
風咕嚕被這阿蘿的眼神看得後退了一步,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似乎有些丟臉,恨恨的瞪一眼阿蘿,跺跺腳,氣哼哼的出去了。
看到風咕嚕的身影離開,阿蘿頭一低,幾滴晶瑩的水珠滴落在面前的地上。
議事廳裡,族長在宣佈第二個建議,將阿蘿當做祭品獻給白苗,然後簽訂盟約,黑苗五十年內奉白苗爲主,絕無二心,以及獻上大量珍貴的寶石,奇藥,和密蠱,換取黑苗苟延殘喘的機會,期待五十年後,東山再起。
這個提議一出,下面一片沉默,送死阿蘿去,活命自己來,當然樂意,可奉白苗爲主五十年,這讓黑苗人心裡都難以接受。
氣氛一時凝滯了,還是二長老見機,出來解釋:“大家勿慌,就算奉白苗爲主又如何?白苗如今族人凋零,想要恢復全盛時期樣貌,只怕難於上青天。他們人少,咱們人多,只要隱忍過頭幾年,待得時機緩和下來,咱們再秘密培養族內的兒郎,何愁黑苗不興?切勿因小失大,因爲一時之氣,毀了我黑苗百年的基業!”
二長老一席話,讓大家醍醐灌頂,紛紛表示贊同。
暗室裡,有着特殊管道,能聽到上面所有動靜的阿蘿聽着族人一個個紛紛表示,讓阿蘿快去死一死,好換取大家的性命,或者暢想將來黑苗重興的好日子,嘴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眼神無波的看着暗室頂,一行清淚順着臉頰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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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苗大寨。
苗青歌高高坐在議事廳上首,幾個白苗長老分兩列坐着。
看着黑苗的一個長老卑微的匍匐在地,雙手舉過頭,手中託着一副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