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揍他吧,又不還手,罵他也不會還口,要麼用施主你着相了,施主你罪孽深重,施主你快回頭是岸的眼神看你,要麼就給你從釋迦牟尼如何開山立派說到佛教經義,生生能將人繞暈。
跟西陵藍抱怨過無數次,西陵藍也無奈,伽善他打罵由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強,皮粗肉厚,就是這麼任性,你能怎麼辦?只能勸解說,這乃高僧風範,假以時日,說不得這伽善和尚能成一代宗師,那時候請他做個法事,念個經什麼的,也有交情不是?
子十一一臉的唾棄,要是高僧都這等癲瘋狀態,還是敬謝不敏了。
不過,也默認了這伽善跟在隊伍中前行了,反正,只當他不存在,在他一日三餐不拉唸經的時候堵上耳朵,也能過得去。頂多也就被鬱悶的少吃點,就當減肥了!大家苦中作樂的想。
如此這般,一路也算相安無事。
此刻聽見伽善又在念經,看看天色,果然是午飯時分了。衆侍衛見怪不怪,已經很淡定的將伽善當沙漏計時器來用了,紛紛下馬,準備埋竈做飯。
因前方不遠處有幾處窯洞,還有一段低矮的土牆圍着,看上去似乎是個小村落,子十一示意侍衛上前去打探一下,好借用一下人家的廚房和院子,歇個腳。
沒一會,侍衛就帶着一個衣着灰撲撲,臉色黧黑的老漢走了過來,誠惶誠恐的邀請一干人進村歇腳。
這老漢乃是這村子裡的里長,因爲距離茂郡近,也曾去過茂郡幾次,算是見識過世面的人,此番見這一衆人,衣着氣度不凡,還帶着刀劍,知道肯定非常人,又想巴結,又怕唐突了貴人,只能縮手縮腳的立在一邊。
將衆人迎入村裡最大的窯洞,也是自家窯洞院子裡,本待喚自家老婆子和媳婦出來招待貴客,可一入院子,就看到那羣人自動自發的先將院子裡榆錢樹下,那張石桌和石凳擦得乾乾淨淨,那擦桌子的布,看上去雪白柔軟,不知道什麼料子的,在太陽下還閃着光。
然後鋪上了金翠輝煌的墊子,接着又如同變戲法一般,石桌上很快就擺上了熱茶,還有跟花朵一般的點心,幾個如花似玉像仙女一般的姑娘,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院子裡穿梭不停,帶起香風陣陣。
老漢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而湯圓,米酒四個丫環則一臉的不滿意,這村子也太窮了,這窯洞據說還是這村子最好的一家,可除了院子裡那幾個劣質石料的桌子和凳子,居然沒有一樣能入眼的。
窯洞裡,家徒四壁,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土炕外,看不到任何傢俱擺設。廚房裡,烏漆墨黑的,唯一的一口水缸裡,半缸水,水質混黃,用來洗手都嫌髒,哪裡敢喝。
還有那口鐵鍋,鏽跡斑斑,竈臺上也髒兮兮的,實在是沒法下手,更不用提用這個給主子做飯食了。
湯圓米酒哪裡見過這般淨窮的家庭,一時簡直束手無策,還是幾個侍衛見多識廣一些,見此情景,哪裡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