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就在她合着眼睛又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搭在她的額頭上,佩妮沒有睜開眼睛,她知道這是誰,眼睛一酸差點兒流下淚來。她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搭在那隻手上面,還沒開口就哽咽起來。佩妮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西弗勒斯身上特有的清苦味讓她好過了一些。她不肯睜開眼睛卻能感覺到他的吻一個又一個的落在自己的發間,上身也被他整個環住,緊緊貼着他的身體被他摟在懷裡。
“西弗勒斯,”佩妮輕輕叫了一聲,半天都沒有迴應,她又再叫一聲:“西弗勒斯。”原本垂下來的兩隻手突然擡起來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佩妮的手指細細在他手上描摹。緊閉上的眼睛裡涌出淚水來,這是西弗勒斯自己樣子,他手臂上的皮膚光滑堅實,不再是瑞克曼先生那種粗糙感,他以他自己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竟然不敢睜開眼睛看他,她害怕他又那樣“啪”的一聲不見了。
讓她再也抓不住見不到,昨天夜裡那種突然失去的恐懼感又涌上了心頭,她越來越用力,幾乎要在西弗勒斯的手上留下指印。佩妮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她餓極了,此刻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繃緊了背想要轉過身去抱住他,西弗勒斯卻摟緊了不讓她動。
落在她額頭上的吻又輕又急,佩妮漸漸鬆開了手,順着西弗勒斯的意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彷彿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纔不動了。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喉嚨口被塞了塊石頭似的,他本來只是去四十九號拿那些他沒有帶走的研究資料,還有原來就熬好的魔藥,理論研究已經不再能繼續支持他的實驗了,他回去之後必須開始實體研究。西弗勒斯打算拿了那些就走的,但他的腳步卻已經走到了窗子邊,目光看向伊萬斯家的花園。
佩妮很喜歡的那位夫人正帶着哈利在院子裡玩耍,他皺起了眉頭,在他的理智還沒跳出來勸說他離開之前就已經幻影移形到了佩妮的房間。
她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滿臉燒紅頭髮貼在額頭上,閉着眼睛眉頭間深深劃出一道溝來。他剋制不住自己走過去的腳步,也控制不了伸過去的手,就這麼把她摟在了懷裡。把佩妮抱進懷裡的那一刻西弗勒斯覺得自己一直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來。哪怕她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恨他會離開他,現在也還呆在他的懷裡。
誰都沒有說話,佩妮不肯睜開眼睛,西弗勒斯就牢牢的抱住她,她出的汗實在太多了,貼在身上的邊衣裙已經粘在身上。西弗勒斯拿起牀頭櫃子上放着水壺倒了一杯水給送到佩妮的嘴邊。水是溫熱的,剛一沾上嘴脣佩妮就睜開了眼睛。
西弗勒斯的模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垂下目光不敢看佩妮的眼睛,手卻穩穩端着水杯不讓水灑出來。佩妮盯着他的臉打量了好一會,張開口就着西弗勒斯的手喝下了半杯,她搖了搖頭:“不要了。”她動了動身體,從被西弗勒斯從背後抱着變成了側靠在他的身上。
佩妮的臉貼着西弗勒斯的胸膛,她聽到他快速的心跳聲仰起臉來,緩慢低沉卻十分清晰的對他說:“我愛你。”西弗勒斯震動了一下,他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摟着佩妮的手臂收得更緊,胸膛再也剋制不住的劇烈起伏着。
佩妮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燙,眼睛卻分外明亮,她在西弗勒斯懷裡慢慢撐起來勾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也許你曾經有過疑惑,爲什麼我會那麼快的愛上你,不問你的姓名不問你的家人,什麼都不問。”佩妮的眼睛滴下來落在西弗勒斯胸口的袍襟上。
“我不問,是因爲我都知道。”佩妮的眼淚越流越多,卻倔強着不肯擡手擦一把,只是努力睜大眼睛從淚水中分辨西弗勒斯的模樣,看着他蒼白瘦削的臉一陣心酸。門口傳來一陣聲響,卡特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乖哈利,我們去看看姨媽,哈利看着她吃飯好嗎?”
西弗勒斯摟着佩妮的手擡了起來,她一下子嚇白了臉,把頭埋進西弗勒斯懷裡手臂從腋下伸過去環住他,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西弗勒斯知道她爲什麼這樣反應,他剋制着喉嚨裡發出來的嘆息聲,抽出魔杖對着臥室門默唸了一句咒語。原來想要進門的卡特夫人好像突然想起了要緊的事,“哈利,我們是不是沒有把洗好的衣服收起來?”接着腳步聲越來越遠。
“如果你願意,我再也不會離開。”西弗勒斯垂下來的手勾住佩妮的腰,他強迫佩妮離開他的胸膛,眼睛對着眼睛,看着佩妮眼睛裡自己的倒影西弗勒斯苦澀的發問:“你確定不願意讓我離開嗎?”他停頓了一下才接了下去,語速飛快:“也許我還做過更惡劣的事。”他可能真的參加了那次襲擊普通人的事件,也許他是看着那架飛機墜地的。
佩妮在隔了那麼久之後又一次看到了西弗勒斯的長相,她用目光細細描繪他的眼睛鼻子眉毛,心裡有種感情快要破土而出,那是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熱情,她沒有來得及想更多,嘴脣就已經先貼了上去,給了西弗勒斯一個吻。
她以爲西弗勒斯還呆在自己的身邊只是一個錯覺,後來事實告訴她她的直覺是對的。現在佩妮決定再一次相信自己的感覺,她不能讓西弗勒斯離開,也許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留下。”佩妮除了那一次發泄似的表白還從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她對西弗勒斯的這份感情,哪怕是對着他她也從沒有這樣表白過自己的心意。
“可能你不記得,可能你覺得無所謂。西弗勒斯,我喜歡你好久了。”佩妮忍不住給了西弗勒斯也是給了自己一個微笑,她眼睛裡的淚水還沒幹,在昏暗的光線下面金棕色的眼睛像最美麗的寶石。西弗勒斯不自覺的靠過去吻在她的眉毛上。
佩妮眼睛一合淚水落了下來,閉上眼睛接受了這個吻:“西弗勒斯,你可以信任我。”她重新睜開眼睛把汗溼瞭解額頭抵在西弗勒斯的額頭上:“我不會離開你,放棄你,除非你不願意再讓我愛你,直到那一天之前,我都會在這兒,我說過的,不是嗎?”
西弗勒斯湊過去含住佩妮的嘴脣輕輕吸吮,身體輕輕顫抖,他的舌頭小心翼翼的舔着佩妮嘴脣的形狀,好像對待易碎的貴重物品那樣捧着她的臉輕輕吻她。不因爲或者別的什麼,他只是想要吻她,從此之後再不讓她受一點兒傷害。西弗勒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深深的恐懼,他原來什麼都不怕,做黑魔王的間諜做白巫師的間諜,他就好像走在絲繩索上卻一直遊刃有餘。而現在他不再那麼自信了,他甚至害怕去做那些。
西弗勒斯把舌頭探進去,他沒有索取也沒有掠奪,他們輕輕相碰緩緩磨蹭。好久才結束了這個吻,西弗勒斯把佩妮抱到他的腿上,佩妮滿足了,她知道西弗勒斯不會離開了卻還有些不放心:“西弗勒斯,不論什麼事,我都希望我是從你的嘴裡聽到。”她鄭重的說,而他在佩妮這樣的語氣和目光下面不能不點頭。
他想了想波特那軟綿綿的身體和圓滾滾的眼睛,決定把魂器這件事放到最後告訴她,或者說,等他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再告訴她。
西弗勒斯抱着佩妮去浴室,他知道她想要洗一個澡,她一直都很愛乾淨,過去哪怕忙到很晚了,也還是要衝一下水才能睡得着。佩妮害羞的不敢睜開眼睛,但她沒有拒絕西弗勒斯這樣做。
他轉了轉手腕浴室裡馬上暖和起來,剛打開要放一陣才能熱起來的水溫度也變得剛剛好,西弗勒斯用變形咒給浴缸變了形,他修長江手指靈活的解開了佩妮連衣裙上的扣子,她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動,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滿臉通紅。
西弗勒斯看着她害羞的模樣吻了她一下,手指卻跟着滑進她的裙子裡,三下兩下就把這件單簿的裙子給剝了下來。佩妮擡起手抱住前胸,西弗勒斯把她抱起來放到浴缸裡,熱水的溫度讓佩妮不自覺的籲出一口氣來。再擡起頭的時候,西弗勒斯也坐到浴缸裡面。
雖然他們早已經親密過了,但在這樣明亮的光線下面赤身相對還是第一次。佩妮咬着嘴脣不肯鬆開,西弗勒斯把她撈到身邊手掌細細擦洗她的身體,掬着手給她洗頭髮。他並熟練這些,但細緻的一點點滑過她所有的肌膚。
“西弗,”佩妮擡起頭看他,他對着佩妮露出一點笑意,讓他冷硬的面龐看上去多了一絲暖意:“怎麼?”原來他的心在愛上她的那一刻起,早已經註定了不能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