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亨利用手勢命令兩名黑鷹隊員從兩翼,包抄隱蔽在樹後的對手。可隊員剛往前運動了幾十米,就見樹後突然飛出了兩顆手雷,嚇得兩個隊員立即向丘陵後撲去,剛躲過了兩側的劇烈爆炸,跟着就見樹後閃電般滾出一條身影,火光一閃,一個剛從地上爬起的黑鷹隊員應聲倒地。
雖然亨利飛快地還擊了一槍,樹邊也冒起了一團血霧,可亨利心中明白,對方翻滾回去的速度並沒有受到影響,那一槍只是擊傷了對方。跟着就見大樹的另一側閃出一條臂膀,一支利箭疾奔而來,側面丘陵上的小林飛快的開了一槍擊傷了對手,可巨大的爆炸就從中間升了起來。
亨利和小林在爆炸火光熄滅後,立即在隱蔽的丘陵上抖落身上的碎石、枯草,兩支狙擊步槍再度盯住了數百米外的那棵大樹。此時,兩人的心中都在震撼着:對方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還能展開了如此強力的反擊,這絕對是兩個有着鋼鐵般意志的特種兵!
亨利和小林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欽佩的神色:難怪自己的手下死傷累累,眼前的這兩人絕對是世界最頂尖的特種兵!
亨利兩人隨即又將目光鎖定在身前的狙擊鏡上,亨利的眼中透着冰冷的神色,槍口緊緊盯着遠處的大樹兩側,他心中明白:對方雖然強悍,可眼前的戰況已經沒有他們生還的可能了!在己方兩支狙擊步槍的鎖定下,對方絕無可能再離開那棵隱蔽的大樹了。
對方剛纔的舉動絕對是困獸猶鬥,雖然己方只剩下了三個人,可對方顯然也是傷痕累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絕對無可能再從前面的開闊地上跑進森林。
亨利注視了一會兒大樹周邊的動靜,見對方暫時沒有動作,眼睛飛快地向側前方看了一眼,眼光掃過,亨利的目光睜大了,自己的一名黑鷹隊員仰面躺在枯黃的草地上,額頭處一個焦黑的孔洞正在“咕咚”、“咕咚”的涌着鮮血,兩眼無神地仰望着空中。
亨利的心中涌出了一種悽苦的滋味,這是那名在山頂上被花豹抓傷臂膀的手下。這麼長時間了,他忍着傷痛一直跟隨着自己追擊敵人,可在最後關頭卻倒在了對方的狙擊槍口下。亨利知到自己這名手下的戰術動作極爲敏捷,剛纔肯定是由於臂膀負傷影響了動作速度,才被對方一槍爆頭。
亨利望着手下額頭上的黑洞,眼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寒光,他猛地擡手對着僅剩的那名黑鷹隊員指指大樹左側的丘陵,然後對着小林指指右面,隨即把自己的臉龐緊緊貼在狙擊步槍的槍托上,右手手指輕輕釦在扳機上,左手突然擡起使勁向下砍了一下,命令手下和小林出擊!
他絕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了,眼前的景象,已經決不允許對方從他的槍口下逃生了。不然他這個黑鷹狙擊手將無顏面對死去的隊友!
黑鷹隊員和小林隨着亨利的手勢立即從丘陵上站起,彎着腰、槍托緊緊頂在肩窩上,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前面的大樹,從兩側的丘陵上迅速向大樹逼近。
老人帶着球球扎完竹排回到山洞,就帶着球球登上竹排在漆黑的山洞中順流而下。老人左右晃動着手中的竹竿,使勁點着兩側的洞壁催動着腳下的竹排順水飛快地前奔着,寂靜的山洞中迴響着竹排破水的“嘩嘩”聲。
球球立在竹排前面,四隻爪子上露着長長的指甲緊緊扣在竹排上,兩眼中冒着湛藍的光柱直視着前面漆黑的洞穴。竹排前面兩隻松枝火把隨着迅猛前行的竹排“呼呼”地竄着火苗,將周圍漆黑的山洞照成了一片暗紅色。
洞中的暗河看着水面平靜,可水面下卻暗流涌動,水流流速極快。竹排在老人左右翻飛的竹竿***下順水而下,就如一隻在水面奔騰的快艇,一**水浪涌上竹排,快速前行的竹排後面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色水線。
老人高大的身軀立在竹排中央,兩眼精光爆射,手上長長的竹竿左右飛點着兩側的洞壁,小小的竹排在黑暗的山洞中風馳電掣的向前衝去。老人滿頭的銀髮隨着疾奔的竹排向後飄動着,兩隻有力的大腳牢牢踏在竹排上,一股股涌動的河水已經浸過了老人的腳面。
山洞兩邊怪石林立,黑暗的洞中不時驚起一羣羣黑壓壓的蝙蝠,“撲簌簌”的翅膀煽動聲在空曠的洞中迴響,潮溼的洞頂上往下滴落着黃豆大的水滴,整個山洞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老人早年來過這裡兩次,知到這條暗河流速極快,河水很深,而且水溫極低冰徹刺骨,河到中還有幾處有暗礁的地方。頭兩次來時,老人是悠然自得地坐在竹排上順水而下,並不像此時心急如焚、迅如奔雷般順水狂奔。
老人心中明白,在如此黑暗的洞中用這麼快的速度前行極爲危險,一旦遇到暗礁來不及躲避,自己必然要在慣性的作用下飛出落入冰冷的水中,而在這種常年漆黑又冰徹刺骨的暗河中,還極可能隱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生物,人一旦落入水中將極爲危險。
可現在自己的孫子危在旦夕,老人已經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了。他運足了全身功力,身上已經被一層薄薄的氣流環繞,洞頂落下的水滴被老人身外的氣流阻擋,正緩慢地從老人身外流下,就好像老人的身體罩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中。
竹排隨着老人頂在洞壁上的竹竿如飛般向前竄動着,一股一股的冰冷河水涌過竹排浸過老人的腳面。老人一邊揮動竹竿,一邊將內力催向腳底,抵抗着腳下冰冷河水的侵襲。不然,那冰冷的寒氣就會通過腳心穴位進入全身,讓人很快倒下去。
竹排隨着暗河從一座大山鑽出,又很快進入另一座大山,直奔邊境方向衝去。幾個小時過去了,老人的臉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全身的血液在深厚功力的催動下急促地奔騰着,他恨不得立即就飛到自己的林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