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擡腳走到兩隻大豹子身前,兩眼和善地注視着金錢豹的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擡手親暱地撫摸了一下兩隻大豹子的腦袋錶示謝意,伸手將它們嘴中的血袋取下走到兩個擔架前舉到支架頂端,黎東昇迅速將兩個血袋分別固定在支架上端,然後低聲問小雅:“處理完了嗎?”
小雅點點頭說到:“處理完畢,可以撤了”,黎東昇點點頭扭身看了一眼老人,見老人的臉色平靜了許多,便對坐在老人身後的玲玲說到:“你去照顧成儒”,玲玲從老人體內的真氣運行中已經知到老人基本平穩下來,現在聽到黎東昇的話立即站起來走回了成儒身邊,準備將他抱到擔架上。
黎東昇說完立即走到大樹邊上舉起望遠鏡向周圍和前面觀望起來。
大樹前面二百多米處的丘陵上倒着三具屍體,兩人胸前各插着一長長的羽箭,兩人身邊各扔着一隻狙擊步槍和自動步槍;另外一人額頭冒着血跡。這顯然是成儒和老人的傑作,前面一百多米處的丘陵下有着一個大大的深坑,周圍的草地一片焦黑,遠處還有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這顯然是萬林在重傷中奮力甩出弓箭炸彈造成的。
黎東昇的目光又往剛纔在空中見到的黑影逃竄方向看了一眼,從敵人剛纔所在位置判斷,估計對方是一名狙擊手。周圍的山頭上靜靜地趴着一些猛獸的身影,兩眼閃閃發光地注視着自己這裡,這顯然是聽到小花的吼聲趕來馳援的山王手下。
看到眼前的情景,作戰經驗豐富的黎東昇立即在腦海中還原出了他們來前的戰局,萬林兩人確實是陷入了絕境,兩名狙擊手監視着這棵大樹,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探出身子反擊的機會了。難怪他們把弓箭炸彈和手雷集中在一起,這是要跟衝過來的敵人同歸於盡了!
黎東昇想到這裡心臟劇烈顫動了一下。他掃了一遍趴在周圍丘陵上警戒的花豹隊員,對着話筒就要發佈撤退命令。
就在這時,彎下腰準備抱成儒到擔架上的玲玲,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是什麼?”小雅扭頭望去,見玲玲正從成儒的領口往外拽着什麼?小雅趕緊低頭看萬林,見他的胸口處也鼓鼓囊囊的,她解開萬林領口的衣釦把手伸進衣領,也慢慢抽出了一個獸皮做成的袋子。
剛纔大家都忙着搶救,誰也沒注意萬林兩人鼓鼓囊囊的胸口,現在玲玲突然發現成儒鼓起的胸前,立即伸手取出了獸皮袋子。
周圍的大力和風刀也都扭臉向望來,小雅和玲玲手中都拿着一個浸滿了鮮血的獸皮袋,小雅和玲玲飛快的打開袋口緊緊纏住的一條帶子,兩人的眼睛同時睜大了。
“什麼東西?”風刀看到兩人吃驚的樣子,攥着爺爺的手一邊運功一邊問到。黎東昇聞聲轉回頭來也注視着小雅和玲玲手中的袋子。
“粉末,白色的粉末!”玲玲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黎東昇的腦中立即反應了過來,萬林他們此行的任務之一,就是取回陣亡戰友的遺體!這兩袋白色的粉末,一定是兩個國安戰士的骨灰!
“不要動!那是國安戰友的骨灰!”黎東昇聲音顫抖地喊到,一步跨到小雅和玲玲身前。
小雅和玲玲身子一震,雙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捧着獸皮袋的雙手劇烈顫抖起來,一串淚珠順着臉龐滾滾而落。她們知到了:自己手中捧着的,就是上次在這片土地上陣亡的兄弟姐妹。
黎東昇和風刀幾人也都明白了,萬林和成儒這是把兩個兄弟的骨灰放到胸前,準備誓死相隨了!
幾人的眼中立即蒙上了一層淚水。“紮緊袋口、裝進揹包,我們護送兄弟們…回家!撤!”黎東昇擡手揉了一下眼睛,聲音低沉地命令到。
小雅兩人雙手顫抖着將袋口重新紮緊,跪在地上小心地將獸皮袋放進了萬林身邊的揹包,然後起身將萬林和成儒分別抱到擔架上,將揹包牢牢固定在萬林身邊,“兄…弟,跟你們的教官們…一起回家!”小雅兩人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揹包上,哽咽着喃喃了一句。
黎東昇扭身來到老人身前,見老人臉色已經微微泛起了一層紅色,他解下自己的揹包扔給大力,自己一把抓住老人的雙臂親自將老人背在身後,對從老人身邊站起的風刀和大力說到:“擡擔架!撤!”轉身就向森林方向跑去。
風刀迅速跑到小雅身前與她分別握着擔架兩端的竹竿,擡起擔架就向前面揹着老人的黎東昇追去,大力和玲玲擡起成儒也飛跑了起來。
兩翼的突擊隊員也紛紛從丘陵上站起,槍口對外側着身掩護着中間的萬林幾人向林中退去,只有狙擊手林子生和機槍手孔大壯在最後才提着狙擊步槍和輕機槍站起斷後。
三隻花豹此時已經飛跑到黎東昇身前,分散着在前面奔跑着爲黎東昇開路。兩隻依舊站在樹下的金錢豹猶豫了一下,帶着一溜塵土就向前面的三隻花豹追去。
周圍山頭的數十頭猛獸看到三隻花豹突然離去,都猛地從趴伏的山地間站了起來,帶着一陣蹄聲就向突擊隊員的身後追來,整座山間立即塵土飛揚、蹄聲震天。
小雅奔跑中扭頭看了一眼,大聲對着前面的三隻花豹喊了一聲,小白聽到她的喊聲扭回頭來,看到身後漫天的塵土,裂開大嘴就要出聲。就在這時,球球猛地躥了回來,兩眼冒着藍光瞪了小白一眼,然後對着身後的羣獸“嗷”地大吼了一聲。
小白看到球球的眼光,大尾巴一耷拉,扭身就向前跑去。它知到自己險些鑄成大錯,現在那些猛獸們可是球球的手下,還輪不到自己發號施令!
隨着球球的吼聲,後面震耳的蹄聲突然消失了,陣陣揚起的塵土慢慢從空中落下。一隻只虎、豹、狼、熊猛地在山間止住蹄子,兩眼冒光地注視着前面飛跑的一羣人一聲不吭,眼光中透着迷茫的神色,不知到山王把它們吼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