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聽到王墨林的話大吃一驚,國安隊員竟然出現了兩死一傷!他扭頭看看黑沉着臉的王墨林,沒敢出聲詢問,而是扭頭望向了葉鋒兩人。
此時,葉鋒拉着錢斌已經走到沙發旁邊,聲音略顯緊張地回答着王墨林的問話:“今天清晨,我們負責監視賓館嫌疑人的二組人員去賓館換崗,可突然發現執勤的一組三人不見了蹤影,呼叫已不見應答。他們趕緊調看監視錄像,發現其中來兩人是跟蹤那兩個亞洲人從賓館大門出去了,而另外一人在他們出去後就上樓了,估計是查看那個洋人的動靜”。
王墨林聽到葉鋒的話沒有言聲,眼中射出了一種凌厲的光芒,萬林的心中已是感到事情不妙。
按照王墨林先前介紹的,他們監視的三名嫌疑人極可能是押送軍火的僱傭兵,一旦真是他們,那他們都是經歷過極爲嚴格訓練的特種兵,國安的隊員雖說也經過嚴格的訓練,可要跟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特種兵相比,從實戰對敵經驗上明顯不在一個層面上,一旦跟蹤的人被對方發現,那絕對是凶多吉少。
葉鋒接着看了一眼錢斌,說道:“你詳細彙報一下情況”,錢斌趕緊接過話頭,詳細報告了早上的情況。
錢斌在接到命令監視這三個嫌疑人後,立即安排了五個小組晝夜監視嫌疑人所在的賓館。五個小組按照兩組一個班次監視,分別是一組和二組輪流在賓館內部監視;三組和四組駕車輪流在賓館外面監視,另有一個小組機動。
今天清晨五點,負責監控賓館內部的二組三個隊員進入賓館***,可發現一組三人都不在監視崗位上,他們趕緊呼叫一組人員,可並不見應答。
幾人大驚,趕緊走進賓館的監控室調看錄像,發現其中兩人是在清晨四點二十分,跟隨兩個亞洲嫌疑人走出了賓館;而另一個隊員則在他們走出賓館後,化妝成賓館工作人員乘電梯上了三樓,估計是想查看那個白人的動向。
二組組長立即呼叫在賓館外面監視的三組,此時三組組長正開着車在尋找一組跟蹤的兩人,他接到二組的問詢,立即焦急地對着話筒說道:“剛纔他們跟蹤兩個目標人走出賓館,由於對方走得很急,我們來不及接手徒步跟蹤,只能慢慢開車跟在後面,可他們跟着對方拐進一條狹窄的衚衕後,我們就與他們失去了聯繫。我們現在正下車進入衚衕徒步尋找,請立即將情況通知局裡!”
錢斌接到報告立即帶着四組和機動組趕赴了現場,他們會同三組仔細搜查了附近的街道,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中發現地上有一片新鮮血跡,幾人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立即循着血跡走進旁邊的一片拆遷工地,發現兩個跟蹤的一組隊員倒下一片廢墟下。
兩人靜靜地趴在地上,身下一大片血跡,一個隊員頸部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另一個胸部被深深刺了一刀。錢斌一揮手,周圍幾個隊立即拔出手槍,分佈在周圍的殘垣斷壁處警惕地注視着四周。
好在此時正值清晨,這一片地方又屬於拆遷地帶,周圍見不到一個人影,霧濛濛的清晨顯得極爲安靜,不然一定會引起人們的恐慌。
錢斌走到一組的兩名隊員身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下兩人的頸部動脈,發現兩人已經失去了心跳,可眼睛卻都睜得大大的,尤其是頸部中被割斷喉管的隊員眼中,更是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顯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刀斃命的。
錢斌兩眼冒火地站起身,仔細觀察了一遍地上的痕跡。周圍是一大片棚戶改造區,到處是低矮的房屋,周圍的房屋已經被拆了一半,滿眼的殘垣斷壁,地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胸口被刺隊員的身邊佈滿了凌亂的腳印,大灘的鮮血將地上染成了暗紅色;頸部有刀傷的隊員身邊有一道被拖拽的明顯痕跡,血跡一直從街道上延伸過來,衣服上滿是灰塵。
錢斌看着眼前的一切立即明白了:對方肯定是出其不意地暗殺了一個隊員,而另一個隊員隨即與對方展開了搏鬥,被對方兩人逼到了這片廢墟中,在寡不敵衆的情況下,被對手一刀刺中胸部斃命。對方並沒有用槍,而自己的兩個隊員在危急時刻也沒來得及掏出武器,赤手空拳地被敵人殺害了。
錢斌仔細勘察完現場,擡手叫身邊的人將兩名犧牲的隊員擡走。旁邊走過來四個滿臉悲憤的隊員,其中兩人擡起胸部中刀的隊友剛走了兩步,錢斌眼睛一亮,突然叫道:“等等”。
他走過去一把抓住犧牲隊員的左手手腕,此時其餘隊員也發現犧牲隊友的左手緊緊攥着,好像裡面攥着什麼東西?錢斌伸手慢慢將他緊握的拳頭掰開,發現他的手心上緊緊攥着一顆深灰色的衣釦。
大家都明白了,這一定是他在面對兩個對手搏鬥的時候,從一個對手身上扯下的,他在犧牲前還沒忘留下對方的痕跡!
錢斌凝視着靜靜躺在隊員手上的衣釦,眼中突然盈滿了淚水,自己的隊員是好樣的,在赤手空拳一對二的情況下,還不忘留下物證!
他輕輕從口袋內掏出一個塑料袋,小心地將衣釦裝進裡面封上口,然後走到犧牲隊友的身前凝視着他睜得大大的雙眼,輕聲說道:“兄弟,放心吧!”說着擡手輕輕合上了他圓睜的雙目,揮手讓隊員將他擡了出去。
周圍靜靜的,地上大片的血跡就像是一片燃燒的火焰,幾個國安隊員手中緊緊攥着手槍,眼中都噴射着怒火注視着錢斌,等着他下達追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