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張亮確實沒想到這個白衣老者心胸如此狹窄,居然對自己打傷那個伏虎派的掌門耿耿於心,還在自己在與他師弟動手的時候,突然提起內力對自己偷襲了一掌,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和武林規矩。,
現在,他看到這個毫無武德的人居然有這麼高的功力,心中確實大吃一驚,也着實爲對面的本地老者擔心。
此時,爺爺從場上收回目光,扭臉低聲對身邊的萬林說道:“看來這個靈秀門還真是傳承下來了,剛纔有人稱呼這人爲謝掌門,看來與我們先祖留下的傳說相符。當時與洪拳掌門相鬥的那個靈秀派的掌門叫謝長庚,此人也姓謝,應該是嫡傳下來的”。
老人的臉上帶着一種欣慰的神色,似乎很爲這門極爲少見的寒功能夠流傳下來感到慶幸。萬林含笑點點頭,他十分了解爺爺的心思,知道老人十分欣賞新奇的華夏功夫,這一門門神奇的武功,也確實是華夏武術的瑰寶。
這時,一旁拉着小雅手臂的小蘭忽然低聲說道:“這是我們這片極爲有名氣的武功門派,是叫靈秀門,與我們的這片山區的地名相同。掌門就是這個謝爺爺,功夫可高了”。
爺爺和萬林都扭臉看着小蘭,小蘭隨即拉着小雅走近他們繼續低聲說道:“這個靈秀派在我們這個地方可有名氣了,據說他們門下的弟子很少,都是謝氏家族內部的人,從不收外人。”
“你們看周圍那幾個腰懸彎刀的人,就都是謝掌門的弟子,也是他們家族中的人。平時我們都很少見到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就是出現也一個個冷冰冰的,從不見他們有笑臉,據說他們的功夫是傳子不傳女,十分神秘”。
“他們不住在這附近嗎?”小雅扭過臉好奇地看着小蘭問道。“不住這裡,他們住在大山深處,沒人知道他們住在哪裡,他們也很少出來,只有附近山區有事的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剛纔聽旁邊雜貨鋪的老掌櫃說,自從前幾天發現色魔後,謝掌門他們昨天就從深山中趕到了這裡,一直在附近山中轉悠,想找到那個壞蛋”小蘭趕緊說道。
萬林幾人從小蘭的回答中大概明白了,原來這個靈秀門一直祖居在這片大山的深處,可卻在這片山區自動履行着行俠仗義的武林本色,保護着這片山區的父老鄉親,而且門內跟自己萬家一樣,功夫只在家族中傳承,從不外傳。
爺爺聽完小蘭的話點點頭說道:“好,這纔是武林俠士的本分,難怪在武林中一直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情況,看來依舊保持着他們祖先的傳統”。
他扭頭對萬林和小雅低聲說道:“從剛纔這個謝掌門不讓咱們插手看,這派的人都還保持着強烈的地域觀念,排外情緒極強,性格十分孤傲,也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負,一會兒與他們接觸的時候你們都小心點,少說話”。
萬林和小雅都點了點頭,兩人擡頭看看街邊分佈的幾個靈秀門的弟子,萬林低聲說道:“他們來的正好,街邊那幾個靈秀門的弟子手握刀柄,正在監視伏虎門那邊的十幾個人。剛纔我還怕這些人狗急跳牆,仗着人多勢衆羣起傷人,現在有靈秀門的人持刀在旁,估計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爺爺擡眼往周圍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嘿嘿,這些毫無武德之人如果膽敢妄爲,我就讓他們都把身上的功夫全都還給他們的祖宗,一羣不知死活的王八蛋!”
萬林和小雅心中一動,知道爺爺已經震怒,如果那羣人膽敢羣起攻之,就會立即出手將這羣人身上的功夫都給廢掉!
幾人正說話間,一股股陰冷的氣息突然傳來。萬林三人趕緊擡眼向前望去,原來場上的靈秀門謝掌門與那個長髯老者,已經越打越激烈。
場上一股股真氣隨着兩人的拳腳擊向周圍,兩人的拳腳中都帶着一股強烈的罡氣。周圍的人在這種洶涌的氣流中一步步倒退着,眼中都閃出了驚駭的神色。
此時場上的激鬥與剛纔張亮和小雅與對手動手時完全不一樣了,剛纔他們兩人全是憑藉着迅猛、快捷的招式與對手周旋,給人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而現在,場上卻是掌風激盪,一黑一白兩個老者在場上快速轉動着身體,一招一式間無不顯示着深厚的功力,而且雙方下手毫不留情,招招都奔着對手的要害而去,只要雙方有一人中招,不死也會重傷。
身材瘦小的謝掌門一身黑衣,臉上毫無表情,可手腳極快,腳下按照一種奇怪的步法忽進、忽退極爲靈活,一手護在身前,一掌不時擊向對手,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對面的老者則是一襲白色練功服,身上的練功服已經隨着逼出體外的護體真氣在鼓盪,臉上表情極爲凝重,身體隨着對手靈活地轉動着,腳下步履極爲穩固,腳下的青石板隨着他身體的移動,不時發出“咔咔”的破裂聲,內力極爲驚人。
兩人的掌力交錯着擊向對方,掌掌都帶出一股股勁風,腳下快速移動着,招招都擊向對方的要害。兩條身影在場中越打越快,一黑一白兩條身影,在狹窄的街道上鬼魅般忽進忽退,一冷一熱兩股勁風擊打在街道兩邊的竹樓上,破舊的竹樓都在勁風中發出着“吱吱”的聲響。
街道兩邊的習武之人,看到場上如此激烈的交手,臉上都變了顏色。誰也沒想到在這座深山小鎮中,居然見到了兩個身具如此高深內家功力的武林高手。
他們知道,在目前的華夏習武者中,真正流傳下來的內家功夫本身就極爲少見,而將內家功力練到出掌傷人的地步的高手,更是寥寥無幾,沒想到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中,居然接連出現了好幾位。
衆人都在一股股凌厲的掌風中連連向後退去,尤其是那個黑衣老者擊出的掌風中含着一股刺骨的寒氣,讓周圍的人都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寒意,極爲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