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穿獵人服飾的來人走到齋藤身前停下腳步,擡眼冷冰冰地掃了一眼高橋次郎,隨即對着齋藤立正,用有些生硬的r語報告道:“報告,周圍安全。我們潛到距離靈秀山八公里處的山間轉了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周圍沒有獵人出沒嗎?”齋藤坐在林地上擡眼看着來人問道。
獵人打扮的人聽到齋藤的問話,有些遲疑地說道“沒……有,這片山中好像極爲寂靜,數十公里內根本就沒有人煙,有些奇怪”。
高橋次郎聽到兩人對話,心中立即明白這個喬裝的僱傭兵還真不是r國人,肯定是從周圍國家特種部隊的退役人員中招募的僱傭兵,不然說起r語不會這麼生硬。
此時齋藤把質疑的目光望向了他。高橋次郎立即明白,齋藤肯定是在問自己,這裡怎與一般的山區確實不太一樣,山中怎麼會見不到人煙?估計齋藤是擔心對方疏散了了周圍的山民,已經在附近佈置了埋伏圈,靜等着自己這些人進入口袋。
高橋次郎看出齋藤的疑慮,趕緊解釋道:“這片靈秀山區地處大山深處,人煙本就極爲稀少,而且附近的山民知道這是靈秀門這些習武之人的地盤,所以獵人們很少光顧這附近,打獵的時候也都儘量遠離此地。另外,靠近靈秀山附近的氣溫也比周圍低很多,附近的動物也很少光顧這裡,所以平時人煙就極爲稀少,這片山中的山民基本都聚居在氣候溫暖的湖水對面”。
齋藤聽完他的解釋點點頭,扭臉對着身邊的僱傭兵說道:“你下去休息吧”,來人擡手敬禮後立即悄無聲息地向竹林外走去,動作顯得十分敏捷。
高橋次郎兩眼盯着離開的僱傭兵背影,心中暗道:看來黑田這個僱傭團的僱傭兵成分很雜,哪國人都有。不過從對方的動作來看,這些國外招募的僱傭兵的身手都應該不弱。
僱傭團的這種招募方式,確實適合他們在世界各地展開行動,剛纔這個僱傭兵的身材和本地大部分獵人相仿,不接近仔細查看還真難分辨出真僞,難怪山口保安會在世界傭兵界闖出一定的名聲。
此時他看着這些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心中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表哥,說起來自己的表哥是這個僱傭團創始人之一,又身爲副團長,山口僱傭團發展到今天還不知道自己表哥花費了多少心血呢,沒想到此時卻折戟沉沙,永遠留在了華夏這片土地上,到現在都屍骨無存!
他想到這裡,擡眼望着齋藤低聲問道:“不知你們有沒有我堂哥的情況?”齋藤看着他猶豫了一些回答道:“我們是從靠近高橋副團長他們失蹤的那片山區偷渡過來的,已經到那片山間仔細勘察過”。
高橋次郎聽到他們到過堂哥失蹤的山區,立即瞪大眼睛望着齋藤,眼神中閃出了渴望的神色。
齋藤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眼光飄忽着離開對方的目光說道:“在那片山間我們尋找到幾枚彈殼,在靠近一片沼澤地的地方還發現了一枚狙擊步槍子彈的彈殼,型號與高橋副團長使用的狙擊步槍型號完全一致”。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高橋次郎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他心中已經明白自己表哥的結局了!他呆愣了半晌,猛地擡手一拳狠狠擊在身側的一根處處的竹幹上。
他這一拳是含憤而發,粗粗的竹竿劇烈顫動着,上面茂密的竹枝和竹葉發出着“嘩啦啦”的聲響,坐在竹林中休息的幾個僱傭兵猛地睜開眼,“嘩啦”一聲拉動槍栓扭身就對準了高橋次郎。
齋藤趕緊對着周圍之人擺擺手,示意沒有情況,跟着看看正在晃動的粗粗竹乾點了點頭。
他已經從這個羞橋悲憤中擊出的這一拳中,看出眼前這個病怏怏的羞橋有着不錯的身手,要是沒有過硬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將這麼粗的竹幹擊打得劇烈椅。看來這個羞橋與他堂哥一樣,都是自幼修習的家傳功夫,而且功力還不弱。
此時,他原本一直冷冰冰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一些,僱傭團就是一個強者爲王的羣體,他們每一個僱傭兵崇拜的也是強者。現在他看到這個羞橋還有這樣的實力,心中確實改變了剛開始見到他時產生的那種不良印象。
齋藤看到羞橋滿臉悲憤的樣子沒有再說話,知道他已經明白高橋副團長他們葬身何處了。大家都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人,這個羞橋一聽自己提到在沼澤邊上發現了彈殼,而且又這麼長時間失聯,他就應該明白他的堂哥和那些隨行者的下落了。
齋藤把目光從羞橋的臉上移開,把身子靠在身後粗粗的竹幹上,微閉着雙眼,仔細回想着羞橋他們在靈秀山中的經過,認真分析着對方的實力。知彼知己方纔能立於不敗之地,他必須儘可能地瞭解對方的實力,才能保證自己行動成功、避免己方的傷亡。
他靜靜地回想着這個羞橋剛纔的敘述,回想着在密林中喪命的兩個僱傭兵,腦海中儘量還原着當時的情景。
他將當時的情景在心中重新過了一遍後,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安的念頭:不對呀,當時羞橋三人可都是握着手槍,在漆黑的密林中展開偷襲,怎麼會被對手將那兩個僱傭兵一舉擊斃,林中的一羣習武之人就是功力再高,也不會抵抗得過子彈的威力呀。
而且羞橋三人當時是隱蔽在漆黑的密林中展開偷襲,決不應該手中握着手槍還被對手擊斃。自己這些僱傭兵都有着極強的單兵格鬥能力,況且手中還攥着手槍,這一切似乎解釋不通,難道這個羞橋還隱瞞了什麼?並沒有把當時的情況完整地說出來。
他目光中閃爍着質疑的神色,扭頭向對面的羞橋望去。此時,羞橋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現在正背靠着竹幹低着腦袋,眼眶中閃動着淚光,神態顯得十分悲痛,看來他與這個已經死去的堂哥感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