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森木驚駭地望着眼前這個古老的陣勢呆立片刻,眼中忽然冒出了一股冷光。
他扭頭傾聽了一下週圍林間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從身後揹包中飛快地拽出一捆繩索,跟着趴在樹後將手中繩子與前面機關陣中一根緊繃的樹藤小心地地連接上。這原本是他爲在山區遇到險惡地形時準備的登山繩,沒想到在這裡卻派上了用場。
他隨即起身站起,彎腰小心地拉着繩索在圍繞着機關陣外的幾棵大樹轉了幾圈,跟着輕輕將繩子拉緊,高度正好在腳踝附近,隨即將繩索的另一頭固定在一棵大樹上。
他臉上帶着冷笑,緊貼着大樹直起身子,扭頭傾聽了一下週圍林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起身就向側面密林中鑽去。
此時,昏暗的密林中正迴響着激烈的腳步聲。高橋森木已經從腳步聲中判斷出,林中至少有十幾個人正向從密林的各個方向,向這片機關陣周圍包圍了過來。顯然,這些靈秀門人已經從哨音中,知道他就在這片區域,所以立即向這片區域包圍了過來。
高橋森木準備妥當,提起高橋家族的忍者功夫,腳下飛快地向着側面漆黑的林中跑去,邊跑邊緊張地注視着前面樹幹間的縫隙,耳中傾聽着從前面傳來的腳步聲,隨時判斷着自己與對方之間的距離。
他剛跑出一百多米遠,忽然在一棵粗粗是樹幹前停了下來,跟着猛地向上躍起,隨即雙手抱住樹幹兩側,雙腿彎曲着盤住樹幹飛快地向樹幹上方爬去,轉眼之間已經爬到了三米多高的樹冠底部,跟着屏住呼吸,扭臉緊緊盯着周圍昏暗的林間。
一陣腳步聲跟着從前面林中傳出,一個手持長長彎刀的黑影飛快地從樹下跑了過去,隨即兩側林間跟着又竄出兩個黑影,全都手持着彎弓飛快地向高橋森木身後的林間跑去,三人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漆黑的林間,只有陣陣腳步聲依舊迴盪在高橋森木的耳中。
高橋森木緊緊抱着樹幹,扭臉望着身後的林間,臉上掛着一絲獰笑。時間不長,後面漆黑的林中猛地傳出一聲驚叫聲,跟着就聽到密林中響起了一片凌厲的風聲,陣陣飛石砸中樹幹的聲音猶如山呼海嘯般迴盪在林間。
高橋森木目光一閃,身子順着樹幹慢慢地滑了下來,跟着擡手摸了一下樹幹上那些凝結的樹脂辨別方向,扭身就向上山方向跑去。
高橋森木的臉上掛着陰冷的笑容,奔跑中扭頭向後望了一眼,遠處的密林中已經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迅猛的飛石呼嘯着砸中周圍的樹幹,引起了濃密樹冠中的塵土跟着飛了起來,林中塵霧瀰漫,根本就看不到那些靈秀門人此時的狀態。
他扭過臉收起臉上的冷笑,提起速度飛快地向山頂方向的密林中鑽去。他知道剛纔自己暴露了身形,已經將周圍警戒的靈秀門人都吸引到了剛纔那片區域,周圍不會再有警戒的靈秀門人了。只要他隨時注意前面樹幹上的標記,避免誤入機關陣中,在這片林中就不會再遇到大的危險。
此時,密林中的陣陣轟鳴聲已經漸漸停止,一陣帶着濃重地方口音的呼叫聲,正從高橋次郎身後的密林中傳出。
高橋次郎一邊注視着前面的密林飛奔,一邊凝神傾聽着後面的聲音。他從陣陣急促的呼叫聲中,聽出對方是在呼叫彼此的夥伴,可聲音中並沒有慘叫聲。
他一邊注意着前面林中的動靜,一邊有些懊喪地罵道:“媽的,可惜了!自己的佈置的拌線是在機關陣外,看來剛纔對方絆到了自己設置的拌線,引起機關陣勢突然發動,可那麼大威力的機關居然沒有傷到他們的人。不過這陣勢突然啓動,已經引起了這些追兵的慌亂,起到了阻礙這些追兵繼續追蹤自己的目的,不然自己還真難甩掉這些熟悉林中道路的習武之人”。
他不禁暗自爲自己的傑作感到沾沾自喜,腳下愈發跑得飛快。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林中原本密佈的一棵棵大樹忽然變得稀疏了起來,林間的縫隙逐漸加大,周圍還有一些被砍斷的樹樁分佈在林中,而且氣溫也陡降了下來,一股股刺骨的寒氣猛地向他身上襲來。
高橋次郎在刺骨的寒氣中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可心中卻突然充滿了喜悅,他明白自己已經有驚無險地接近了山頂,不然林中不會出現這些被砍斷的樹樁。這些樹樁顯然是山頂那些靈秀門人砍伐留下的痕跡,估計他們砍伐林邊的大樹是爲了取走樹幹作爲建築用材,或者是在這冰冷的山頂作爲取暖用材了。
就在他爲接近山頂感到喜悅時,他忽然感到心中一陣陣發冷,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他大驚着趕緊向側面一棵樹後躲去,迅速提起自己高橋家族的陰柔內力,竭力抵禦着突然襲來的寒氣。
可此時,前面林邊傳來的那股寒氣如影隨形般侵入他的體內,一股股冰冷的寒氣就像是一根根細小的冰針,順着他全身的汗毛孔向體內鑽去,隨即又在他心底化開,將冰冷的寒氣向他全身擴散,他的身子在突然襲來的陰冷寒氣中劇烈顫抖了起來。
高橋森木大驚!知道自己連續長時間的奔跑,體力已經嚴重損耗,現在就是全力提起自己家族內的陰柔內力,也無法抵禦這股陰寒的氣息,他趕緊顫抖着伸手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拔掉瓶塞倒出兩粒紅色藥丸一把塞進了嘴中。
他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加緊運轉體內的真氣,儘快將吃進去的火龍丸的藥力化開。時間不長,一股熱浪忽然從他腹內升起,抖動的身子這才漸漸安定了下來。
他驚駭地向林外山頂方向望去,心中驚歎道:“好傢伙,這裡的寒氣果然跟次郎說得一樣,居然如此陰寒刺骨!要是沒有深厚的內力或者這種赤陽的藥丸,外人就是上來也要全身凍僵,根本就不可能有所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