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說到這裡看看風刀幾人,見他們都在點着腦袋,又說道:“一個優秀的偵察兵必須具備極爲優良的心理素質,所以我們的訓練和選拔要從實戰出發,儘量給他們提供接近實戰的訓練環境,這樣才能真正挑選出優秀的隊友。好了,剛纔大家跑了三十公里了,都靜下來調息一下,我到外面看看謝超的射擊去。”
萬林說着,提起身邊的狙擊步槍大步向院門外走去,張娃幾人也都走到院中分散着盤膝坐在地上,靜靜地提起真氣運轉起來。
此時,射擊場上的集訓隊員已經返回了自己的駐地,場上只有謝超一人正在舉槍對着前面的百米靶標不緊不慢的射擊着,不時還擡起腦袋看看自己的射擊成績,然後活動一下手臂沉思起來,腳邊還放着另一支備用的自動步槍。
包崖盤膝坐在謝超後面六、七米處,胸前掛着一副望遠鏡,雙手捂在丹田處低垂着腦袋,顯然已經入靜默默修煉着自己的內家功力。
萬林腳步輕靈的走到謝超身後,眯縫着眼睛迅速掃過前面百米處的靶標,跟着低頭看了一眼謝超腳邊黃橙橙的一片彈殼,微微點了點腦袋。
這時包崖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看到萬林站在自己身前,立即起身站起走到萬林身邊。萬林扭頭看着他擺擺手,隨即指着地上一片子彈殼低聲問道:“這都是他打得?”
包崖咧開大嘴笑着點點頭,低聲說道:“這小子還真行,一般人的肩膀早就腫了。”
萬林也詫異地看着前面的謝超,第一次實彈射擊就射出了這麼多子彈,一般人在槍身後坐力的作用下早就痠痛難忍了。他知道,新兵在第一次實彈射擊時,一般都會在震耳的槍聲和槍托的後座中產生強烈的情緒變化,出現心跳加速、胸悶、手抖、呼吸紊亂的情況。可現在身前這個謝超依舊呼吸綿長,持槍的手臂紋絲不動,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新手射擊時的表現。
包崖看到萬林驚訝的神色,又低聲說道:“看來靈秀門的這門寒功還真是一個寶貝。我估計是因爲他身有寒功,體內的經絡在經過激烈運動後能避免血脈迅速膨脹,避免了人們在疲勞狀態下經常出現的一些症狀,所以他能長時間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真沒想到寒功還有這個妙用。”
萬林聽到包崖的分析眼睛一亮,跟着細細琢磨了一下,隨即低聲說道:“有道理,我在剛纔長途越野的時候也嘗試着運起了寒功,沒想到在跑回終點後,確實沒有了過去那種激烈運動後的現象,心跳和呼吸都能維持在正常狀態。”
這時,謝超已經聽到了後面總教官的聲音,他扭身看到總教官站在一旁,趕緊關上槍的保險扭身立正對着身後的兩位教官。萬林擡眼看他立正等待着自己指示,便微笑着說道:“很好,你繼續射擊!”
謝超低聲回答道:“是!”跟着原地轉身,猛地擡槍向前面瞄去,隨即扣動了扳機。
萬林接過包崖遞過來的望遠鏡,舉到眼前靜靜地觀察着謝超射出子彈的彈着點。他觀察了一會兒後,放下望遠鏡對着謝超命令道:“停止射擊!”跟着擡腳走到他身邊繼續說道:“不錯,射擊要領已經掌握了,成績都在八環以上,就是成績還不太穩定,你再射擊一次我看一下。”
謝超扭身擺出射擊姿勢,拉動槍栓扣動了扳機。“停止射擊”萬林跟着說道:“你射擊時持槍很穩定,可在扣動扳機的時候手指力量太大,在擊發瞬間導致槍身出現了極爲微小的晃動,所以成績只有八環。”
“記住,射擊的瞬間一定要保持心態的穩定,身體和心理決不能受外界的任何干擾,否則射擊中的呼吸、心跳、情緒等因素都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射擊成績。軍人手中的槍支是殺敵用的,你瞄準的對象就是一個拿槍對着你的敵人,只要你有任何躁動,對方都可能一槍將你擊斃!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
萬林說完向後退了兩步,看着包崖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這個謝超第一次實彈射擊就達到了現在的水平,確實很難得。
萬林看了一會兒謝超的實彈射擊,這時看到他握槍的手臂已經產生了微微的顫抖,便低聲命令道:“謝超,停止射擊,休息會兒吧。”
謝超趕緊收槍關上槍的保險扭身走到萬林身前,萬林看看周圍,指着後邊一處草地說道:“到那裡坐會兒”說着大步走過去取下自己的狙擊步槍盤膝坐下。
包崖和謝超也趕緊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謝超坐下後,眼睛直直地盯着萬林放在腿上的狙擊步槍,萬林笑着問道:“知道我這個是什麼槍嗎?”
謝超臉一紅,看了一眼包崖隨即回答道:“是不是狙擊手使用的那個…那個狙擊…狙擊槍?”
萬林笑着把自己的狙擊步槍遞給他說道:“這叫狙擊步槍,是專門設計製造的射擊精度高、距離遠、可靠性好的專用步槍,是一種是給狙擊手專門配備的武器。”
謝超接過狙擊步槍,小心地撫摸着槍身上的瞄準鏡,眼睛喜愛地盯着長長的槍身問道:“狙擊手?總教官,你給我講講什麼人才能當狙擊手吧?”
萬林聽到他的問話,扭頭看着包崖笑了笑,知道這小子已經對這把狙擊步槍愛不釋手了。
萬林笑着說道:“部隊中有很多槍法很準的戰士,可他們都沒有資格拿起狙擊步槍,並不是他們槍法不好,而是一個狙擊手要有全面、過硬的軍事素養。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不但要求槍法準,而且還要有着極爲穩定的心理素質和身體條件。戰場上,狙擊手承擔的是最爲艱鉅和最爲重要的作戰任務,面臨的風險也遠遠超過其他戰士,所以要求每一個狙擊手都要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
萬林慢慢講述着,謝超把手中的狙擊步槍緊緊抱在胸前,擡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總教官,唯恐落掉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