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望着驚慌失措的老八幾人皺起了眉頭,他一邊向前跑,一邊扭頭看着松本低聲說道:“禿哥的手下怎麼都是這種慫蛋,難道他就沒點像樣的人?真要是跟警察動起手來,這幾個小子肯定是我們的累贅,你帶着他們來幹嗎?”
松本目光冰冷的望着老八三人的背影,陰森森的回答道:“帶着他們就是爲了給我們當炮灰!一旦遇到緊急情況,讓他們吸引警察的注意,我們乘機逃出去!趕緊走,邢濤這小子可是我們的一座金礦,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弄出來。”
木村聽到松本的回答,臉上也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兩人提着槍一路小跑着向老八幾人身後追去。
太陽西下,山間的視線越來越暗,周圍鬱鬱蔥蔥的山坡好像在忽然間就被一片墨色籠罩,遠處原本清晰的一座座大山也變成了一片隱隱約約的山影。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木村突然在前面山腳下停住了腳步,他扭頭向側面山坡望了一眼,隨即提着槍彎腰向山坡上一棵粗粗的樹幹後面跑去。
跟在後面幾十米處的松本看到木村的動作,他停住腳步扭身對身後趕來的老八幾人低聲說道:“找地方隱蔽,我到前面山腳去看看。”說完,他提着槍飛快地向前面山腳跑去。
老八三人聽到松本的吩咐,趕緊向側面山腳的一塊巨石後面跑去。幾人跑到岩石下面,立即癱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周圍的石塊上,一個小子氣喘吁吁的看着松本跑動的背影低聲說道:“媽的,這兩個小子怎不知道累呀,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有這麼好的體力。”
老八取出礦泉水瓶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隨即也望着正跑向前面山腳的松本,喘息着說道:“坤沙身邊這兩個小子確實了得,跑了一天還跟牛犢子似得。”
他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低聲對身邊兩人叮囑道:“現在已經靠近那個姓邢的了,你們都給我小心點。這次我們一定要配合宋先生他們把邢濤活着帶回去,二老闆私下跟我說,只要把邢濤活着帶回去,他給我們每人十萬塊錢重賞!”
兩個小子的眼睛中都冒出了一股亮光,一個小子擡頭向前面的松本和木村望了一眼,跟着又有些不忿地低聲說道:“好像老闆給這兩個小子許諾了大筆的美金,他們憑什麼拿的比我們多?”
老八橫了手下一眼,低聲呵斥道:“憑什麼?就憑人家在昨晚一下幹掉了邢二全家和他那三個拿着槍的兄弟,六條人命,你行嗎?”他的兩個手下臉色一下變白了,他們昨晚沒在禿哥的那個小院中,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現在他們聽到眼前的這兩個小子居然在一晚上殺了那麼多人,心中確實感到驚愕。
老八說完,擡頭看到松本正在前面山腳向他們招手,他趕緊拿起獵槍支撐着站起,低聲對兩個手下說道:“趕緊走。我告訴你們,一會兒碰到警察的時候都長點眼,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快走!”說完,三人趕緊向前面昏暗的山腳跑去。
此時,昏暗的山腳好像在忽然之間就被濃濃的夜色籠罩,山間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的,空中已經顯露出了幾顆閃爍的星星。
老八幾人跑到前面山腳,松本擡手將他們招呼到身邊。他擡手指着前面起伏山地壓低聲音說道:“穿過這片山地,就到了與邢濤約定的會合區域,現在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行動中嚴禁發出聲響,聽到沒有?”
老八趕緊低聲回答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們經常在山中接貨、送貨,知道輕重。”松本聽到老八的回答,又盯着站在老八身邊的兩人,臉上忽然露出一股殺氣說道:“你們兩個也給老子聽着,這次行動跟你們以往的行動不一樣,現在周圍隨時都可能出現警方的人,一旦你們驚動了警察,到時候可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老八三人聽到松本兇狠的聲音,臉色都變了一下,老八趕緊說道:“宋先生,我們二老闆已經叮囑過我們了,你放心吧。”
就在這時,松本突然蹲在岩石後面,伸手從口袋中取出了正在震動的衛星電話。他剛把電話舉到耳邊,電話中立即傳出了邢濤急促的聲音:“宋先生,我已經靠近預定地點,後面的追兵帶着警犬緊追不放,我根本就無法甩開他們。現在我身邊只有手槍,根本就無法阻止後邊的追兵,你們儘快向約定地點靠近。只要你們掩護我取到狙擊步槍,我就可以阻止追兵靠近,你們儘快趕過來支援呀。”
松本蹲在昏暗的岩石下,他聽到邢濤還沒有將身後的追兵甩掉,立即惱怒的低聲吼道:“姓邢的,老子告訴過你,你沒甩開追兵老子就決不會現身,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他立即掛斷了電話。
此時他臉色十分難看,他蹲在岩石下突然仰頭望着昏暗的夜空沉吟了一會兒,跟着扭頭看看老八三人咬着牙根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現在邢濤身後跟着大批追兵。我跟邢濤約定的地點,就在前面幾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周圍。”
他直起腰靠在岩石上,看着老八三人冷冷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經靠近了邢濤這個目標,他的身後還跟着大批的警方人員。情況我全都告訴你們了,沒有對你們有絲毫的隱瞞,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你們如果怕死,就立即離開這裡,現在還來得及;如果不怕死,就跟着老子一同過去把邢濤就出來,不過生死難料。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你們自己決定吧!”說着,他擡起手腕緊緊盯着腕錶。
松本雖然在給老八他們考慮的時間,其實他自己的內心中也充滿了矛盾。他已經明白,邢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主動說出身後跟着大批警察。他此時說出,肯定是追兵已經在警犬的帶領下追到了他的身後,情況相當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