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中,郝副研究員使勁搖晃了一下風刀和張娃的手臂,他眼中含着淚光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他和肖教授、王教授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他們都在激動中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當時他們的隊友倒在敵人槍彈下那一幕,讓他們心中一直充滿着憤怒,可他們無力去爲自己的同伴報仇呀,只能將心中的憤怒壓在心底。現在,他們聽到那些兇手已經被眼前這幾個華夏軍人擊斃,心中那口那股壓在心底的悲憤終於宣泄了出來。
肖教授三人劇烈喘息了一會兒,郝副研究員這纔對萬林幾人講道:“當時我們爬進山洞後,一直擔心對方從後面追上來,所以就趕緊向洞內深處爬去,並一直在洞中隱藏了七八天。期間,我們也曾經到洞口觀察過,發現山間已經遍佈着那些說着各種語言的境外武裝分子,而且他們之間正在展開殘殺,湖岸周圍槍聲四起。側上方的洞口,也隱藏着那些持槍的歹徒,我們根本就出不去。”
他敘述到這裡,接過包崖遞過來的水壺喝了一口,跟着講道:“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順着山洞向深處爬來,向看看山洞中是否還有別的出口。我們那條山洞中還有幾條支洞,可探索了一番都無法爬出去,所以只能爬到這條水窪旁的山洞隱藏,期盼着總部會派人來營救我們。”
郝副研究員說到這裡,感慨地着說道:“看來我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在這種情況下隱蔽待援是正確的方法,不然我們極可能已經迷失在那些支洞中了。好在這裡還有淡水,能讓我們支持到了你們到來。當時我們曾經聽到山洞中有說話聲和手電光柱,洞口那些歹徒進洞搜查過,所以我們一直躲在了側面這條小山洞中。”
他跟着有些羞愧的看着萬林幾人說道:“當時我們真想衝出去跟着幾個兔崽子玩命,可我們沒有武器呀,出去只能白白送死。”
他說着搖了搖頭嘆息道:“唉,後來我們只能躲在這條守着淡水的小山洞中忍辱偷生,目的就是期望着你們這些援兵能在我們活着的時候趕來,把我們手中這些珍貴的隕石標本交給你們!剛纔你們出現在山洞中的時候,其實我們早就聽到有人進來了,可我們一直以爲是那些兔崽子又進來搜查了,所以我們只是在洞中屏住呼吸聽着外面的動靜。當你們靠近這裡說話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你們是華夏人,我們這才向洞口靠近。”
郝副研究員的話音顯得十分激動,他看着萬林幾人欽佩的說道:“當時我們離洞口還有一段距離,我們正考慮是否出去就被你們察覺到了,你們的耳目真靈!唉,沒想到這次考察真是九死一生呀,多虧你們及時趕來了!”
萬林幾人靜靜的聽着郝副研究員的講述,這支由華夏科技精英組建的科考隊,現在只剩下了三個人,而他們歷經艱險堅持着活到現在,就是爲了將他們獲得的真虧科研標本交給自己人,這讓他們心中既感動又一陣陣難受。
這時,包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真難爲你們了!”他跟着擡起臉看着肖教授幾人,又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們在這片山中,就沒遇到那些巨大的山鼠和狼羣嗎?”
郝副研究員的臉色立即暗淡了下來,郝副研究員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應該已經聽出來了,到達這片湖邊的只有我們三人和兩個年輕力壯的嚮導。其餘的三個科考隊員,已經死在了來的路上。”
他神色悲傷的看着側面漆黑的山洞回憶道:“當時我們進入這片地磁已經紊亂的山區後,忽然發現前面山間遍佈着茂盛的綠色植被。當時我們都很興奮。對我們這些考察人員來說,茂密的植被就意味着可以在裡面長久生存,就可以很方便的找到食物和淡水。對我們這些具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來說,就是在這片山中迷失方向,我們也完全可以抵達隕星撞擊點完成考察任務。”
坐在一旁的肖教授聽郝副研究員講到這裡,他忽然在昏暗中嘆息着說道:“唉,當時我也是被眼前的那些茂密的植被迷住了眼睛,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我們這個科考隊應該是第一批到達這裡的人員,當時那些境外的武裝分子還沒有抵達這片區域,所以我們那幾天行進的很順利,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
他跟着低下腦袋,聲音微弱的說道:“可沒想到,在靠近植被邊緣地帶的時候,我發現前面地地形已經發生了變化,前面山間簡直是寸草不生,全是岩石構成的山巒。當時我們立即在山樑下停了下來,想多尋找有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帶在身上,防止後面斷了食物補給。”
肖教授講到這裡眼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淚光,聲音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可沒想到就在這時出事了!我們派出去到周圍山上採集野菜和山果的兩個年輕隊員,突然發出了一陣慘叫聲。我們趕緊從山樑下站起望去,這纔看到側面的山坡上突然鑽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巨鼠。”
肖教授眼含着淚光,扭頭向前面漆黑的山洞深處望去,此時他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股驚悚的神色,好像當時那一幕又重新出現在眼前,無數的山鼠正從黑暗中向他涌來。他猛地揚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哽咽着半晌沒有說出話。
這時,坐在昏暗中的王教授看到肖教授激動的樣子,他擡起頭看着萬林幾人說道:“當時的情況太恐怖了!側面那片綠色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東西,跟着就像潮水般向下面山坡涌來,一陣陣‘吱吱、吱吱’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說着也擡眼望向周圍漆黑的山洞,挪動身子向萬林這邊靠了靠,好像擔心那些黑壓壓的東西又從黑暗中向他撲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