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訓練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已經在蠍子教官的命令聲中退到場邊的學員,全都緊閉着嘴巴望着場內的幾人,場上的空氣顯得十分緊張。
萬林神色冰冷地注視着站在身前的R裔學員,此時他看到對方裝出聽不懂華夏語的樣子,眼中突然閃出一道精光。
他盯着對方那對顯得迷茫的小眼睛,突然用華夏語暴喝道:“兔崽子,別跟我說你聽不懂華夏語!”吼聲中,他猛地向前跨出半步,垂在身邊的右手一把攥住了腿邊的手槍套上。
萬林幾人在這些新學員進入基地的第一天,就已經看出這兩個R裔學員能聽懂華夏語。現在他看到這小子佯裝成聽不懂的樣子,立即明白對方心中有鬼,這是刻意掩飾他山口僱傭兵的身份。
萬林突然發出的暴喝聲中,對方臉上的肌肉猛地顫動了一下,他兩眼緊緊盯着萬林握住槍把的右手,兩隻小眼睛飛快地轉動了幾下。
他跟着猛地揚起左手,一把將身前的衣襟撩開,受傷的右手也跟着擡起,顫抖着從腰間抽出了四隻閃着寒光的暗器。他雙手捧着幾支暗器向前跨出半步,躬身將暗器遞到了萬林身前,神色顯得十分恭謹。
萬林冷冷地注視着對方手上的暗器,暗器狀物短劍,劍身兩側的刀刃上閃着寒光,短劍的尾部有一個小小的鐵環,跟樹洞中發現的四角形手裡劍完全不同。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一種叫做“苦無”的暗器,刀刃上並沒有喂有毒藥,這也是忍者經常使用的一種利器,在使用上可以橫劈、豎砍、斜斬、直刺、飛射,尾部的鐵環可以拴住繩索用做攀爬的工具。顯然,這兩個R裔小子身上都攜帶着兩種不同的暗器,那種有毒的暗器已經被他們藏在了樹洞中。
萬林看了一眼這小子畢恭畢敬的樣子,他伸手抓住這小子遞過來的暗器,跟着臉色陰沉地扭身向站在場邊的另一個R裔學員望去,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厲的光芒。他心中明白,站在場外的這小子,也一定聽懂了自己用華夏語吼出的意思。
站在場外的小子正神色緊張地注視着場內,此時他看到萬林手扶着槍套、臉色陰沉地向自己望來,這小子的臉部肌肉突然變得僵硬,臉上跟着就露出了一股不知所措的神色。
可這小子的反應極快,他猶豫了一下,跟着就擡腳跑到萬林身前。他跑到場上同伴的身邊,立正望着眼前這個華夏教官,直接用有些生硬的華夏語說道:“報告教官,我身上也有這種暗器,我現在就將暗器上交。”
說着,他手忙腳亂的撩起衣襟,伸手從腰上抽出了五支閃着寒光的手裡劍,他雙手捧着五支手裡劍,畢恭畢敬地遞到萬林身前。
萬林冷冷地看着對方的動作,此時他已經看到,這小子擡起手臂取出暗器的時候,手臂已經輕輕撞了一下身邊的同伴,似乎在提醒同伴幹什麼。
萬林神色冰冷的盯着身前的小子,擡手將手中的暗器遞給站在身邊的風刀。風刀接過萬林暗器,跟着又一把從站在身前的R裔學員手中,接過了其餘幾支暗器。
兩個R裔小子看到身前的教官接過他們上交的暗器,臉上緊張的神情似乎放鬆了一下。那個剛纔甩出暗器、叫威廉的小子,趕緊看着身前萬林大聲用Y語說道:“報告教官,剛纔我落敗後以爲阿諾又從後面追了上來,所以我纔在驚慌中扭身甩出暗器自救,我並沒有要傷他的意思。”
說着,他猛地橫跨一步,對着站在側面的阿諾大聲喊道:“阿諾兄弟,我真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對不起,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說着,他對着阿諾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隨即又直起身,扭身看着站在場邊的學員大聲喊道:“對不起各位同學!”他跟着又彎腰對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站在他身邊的同伴,也跟着看着阿諾和周圍的學員,彎腰鞠了一躬,兩人的神色都顯得十分真誠。
周圍的學員看到這兩個R裔小子的表現,衆人都愣住了。這兩個R裔學員在跟周圍新學員的接觸中,一直表現的十分強勢,態度倨傲無禮,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樣子。
可大家都沒想到,現在這兩個小子居然主動向阿諾和大家道歉,而且態度還十分恭謹,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此時,萬林幾人都冷冷地望着這兩個小子的表演,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他們已經清楚這兩個小子的身份,明白這兩個小子已經意識到,他們的態度和所作所爲,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極大反感。
現在,其中一個小子已經嚴重觸犯了這裡的軍紀,如果他們還不趕緊表現一下求得周圍學員和他們幾個教官的諒解,很可能因此受到極爲嚴厲的懲罰,鬧不好還會丟掉性命。
兩個R裔學員對着周圍學員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們跟着又看着身前幾位不動聲色的教官,也深深的彎腰鞠了一躬。
兩人直起腰,那個叫威廉的小子又向前跨出半步,他看着幾位教官,態度誠懇地用Y語說道:“報告幾位教官,剛纔確實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教官的任何懲罰!”此時,他挺直腰板望着身前幾位教官,神色顯得十分愧疚,一副願意承擔任何懲罰的樣子。
蠍子依舊臉色陰沉地盯着這兩個小子,他聽完這小子的報告聲,聲音嚴厲的說道:“在訓練中暗下毒手、傷人性命,理應就地槍決。看在你們誠懇道歉和沒有傷到別人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他跟着擡手指着身前甩出暗器的小子,眼神中冒着一股殺氣厲聲說道:“你,禁閉五天!”這個叫威廉的小子聽到蠍子教官,要重新把他關進禁閉室,嚇得他身子都搖晃了一下,剛纔裝出的光棍樣子全然消失了。
這小子望着蠍子,嘴脣哆嗦着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身子隨即就癱軟地向下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