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對着萬林說完,他低頭望着溪水旁的屍體問道:“能確定此人的身份嗎?”萬林神色悲憤地回答道:“這具屍體相對完整,只是後背被動物撕咬過。從穿着上看,這是被劫持的一位地質學家,但不是我們華夏人。”
他跟着伸手指着岩石旁的屍體,繼續說道:“從他身上的屍斑可以看,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四天前,死因是失血過多。”
萬林說完,猛地扭頭望着遠處山間,憤憤地罵道:“這羣襲擊者根本就沒給傷者好好包紮,以至於這位地質學家因爲失血過多送掉了性命,這羣兔崽子!”
他跟着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又扭頭看着強尼低聲說道:“讓那些駐軍趕到峭壁下,去把那些遇難的士兵和地質學家安葬了吧。”
強尼立即回答道:“我已經將準確方位通知了鷹隼,駐軍部隊正在趕往那片區域去安葬他們。”他跟着問道:“駐軍安葬完屍體後,是不是讓他們跟上來?”
萬林擺擺手,果斷地回答道:“不用。這是特種作戰,他們的人缺乏訓練,戰鬥力低下。而且,我們是秘密跟蹤,他們跟不上我們行進的速度,還很可能暴露我們的行進路線。”
他說到這裡止住話音,擡頭望着前面依舊有些昏暗的山間沉思了片刻,繼續說道:“剛纔在山間行進的時候,我取出地圖看了一眼,從敵人劫持人質後運動的軌跡看,對方是向邊境方向快速移動,他們肯定是要攜帶人質逃出這個國度,然後再逼問具體的勘察成果。”
萬林說完,從遠處收回目光。他取出地圖放在身邊岩石上,擡頭看着強尼說道:“強尼,你通知鷹隼,讓他命令趕來的鷹隼小隊,直接向西南側的邊境方向運動,讓他們在敵人越過邊境前,配合我們截住他們,救下三個華夏地質學家!”說着,他手指指向地圖上的一片山間。
強尼低頭望去,萬林已經在地圖上劃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紅線,手指的方位正是靠近邊境的山區。他立即明白,那條紅線就是自己一羣剛纔跑過的線路,紅線行進的方向確實指向了邊境。
強尼擡起頭看着萬林回答道:“好,我現在就到山坡上向鷹隼報告,那裡信號好一些。”說着,他拿着衛星電話向山坡上方跑去。
這時,成儒和風刀已經在周圍低頭轉了一圈,兩人走到萬林身邊,成儒低聲說道:“對方確實在這裡停留歇息過,周圍留有人員坐下休息的痕跡。從留下的痕跡上看,對方的人員確實不多,不會超過二十人。”
風刀也舉起手中一段布條說道:“這應該是從人質身上撕下的布條,我估計那些歹徒是用布條,捆綁住了人質的雙手。”
萬林凝神看了一眼風刀手中的布條,跟着擡頭向身側巨石上的小花望去。他一邊擡手比劃、一邊低聲喊道:“小花,在周圍轉轉,看看還能嗅到這羣人的氣味嗎?”
小花凝神看着萬林手上的動作,跟着就從兩米多高的巨石頂上躥下。它跑到小溪側面,低着腦袋使勁嗅着周圍的一塊塊岩石,然後嗅着地面向側面山腳下跑去。
萬林看到小花的動作,眼中冒出一股亮光說道:“這裡依舊保留着這羣人的氣味,小花已經追上去了。”他跟着擡手對着小花喊道:“小花,我們在這裡休息會兒,你去吃飯吧。”
小花聽到萬林地喊聲,它搖着尾巴扭頭向後望了一眼,跟着就向山背後跑去。轉眼間,它嬌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山背後。
萬林看到小花消失在視野中,他拔出身後工兵鏟,聲音低沉地對成儒和風刀說道:“把這位不知名的地質學家安葬了吧。”說着,他看了一眼周圍,扭身走到側面的一片草地上,彎腰將工兵鏟向地上插去。
萬林幾人安葬完這位不知名的地質學家,萬林收起工兵鏟,走到側面山間抱起一塊沉重的岩石放在墓地上。
他望着岩石下的墓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右手按在了岩石的側面。一陣“咔咔”的擠壓聲中,萬林直起腰,看着成儒和風刀悲憤地說道:“強尼下來後,讓他把這個墓地的位置和這個印記記錄下來,回去後通知駐地部隊。是否將這些外籍地質學家的遺骸護送回去?讓他們跟死者家屬和有關部門商定。”
成儒和風刀一邊低聲回答,一邊凝神向岩石望去。一個深深的掌印,已經出現在堅硬的岩石上。兩人擡起頭驚愕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拉着萬林向山坡上的溪水旁走去。
他們心中已經明白,豹頭在悲憤中已經提起內力,在這塊堅硬的岩石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這個深深的掌印,既包含着對這位地質學家的欽佩和懷念,又包含着對殘暴敵人的憤怒!
萬林幾人走到山坡上方,正蹲在兩塊岩石下警戒的吳雪瑩和溫夢,扭頭向萬林三人望來。萬林舉槍看了一樣遠處山間,他對着吳雪瑩和溫夢招手喊道:“你們過來洗洗休息會兒吧,敵人早已經遠離這片山間。”
說着,他又看着從上面山坡走下的強尼說道:“強尼,命令二組和三組都過來洗洗、休息會兒,一會兒我們在山坡上警戒。”說着,他摘下頭盔,蹲在清澈的溪水旁,將整個腦袋向清澈的溪水中扎去。
天色已經大亮,灰白相間的雲層依舊高懸在山頂上空,雲層的縫隙中正射出溫暖的陽光,陣陣清脆的鳥鳴上已經從周圍山間響起。
遠處的山間草地上,已經出現了低頭覓食的一羣羣羚羊和野鹿。在黑暗中死氣沉沉的山間,突然隨着穿過雲層的陽光,充滿了一股勃勃的生機。
萬林幾人蹲在清澈的溪水旁,痛痛快快地洗去了臉上的灰塵,幾人跟着又捧起清涼的溪水喝了幾口,他們隨即取出水壺灌滿,風刀感嘆說道:“這這裡的溪水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