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得意洋洋地對圓月說道,“看到沒,我家公子爺不是那樣亂花銀子的人,她一定是來找人的,人沒有找到,錢當然也不會隨意花出去。”
圓月到這裡,也總算醒過神來,她小聲問薛琬,“您這是要找誰?”
薛琬笑笑,“說來你們別不信,我都不知道我要找誰,就是來碰碰運氣。不過剛纔那嬌嬌顯然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頓了頓,“咱們掙錢也不容易,還是要省着點花的。”
當然她剛纔只是收走了要見花魁的金元寶,給那十幾個白期待了一場的花娘也留下了銀子打賞,也算不上是一毛不拔的摳門客人了吧?
至於那個叫嬌嬌的花魁,那就再明顯不過的了,肯定是打着去上茅坑的藉口從別的房間溜出來掙外快的。
雖然受到點小打擊有點對不起,但她也沒說假話不是?只有客人的不斷要求才能夠得到提升嘛。
小花悄聲問道,“那什麼春江花月夜?霓裳羽衣舞?還有什麼十八段錦?”
薛琬瞥了她一眼,“你問太多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辦,你還是給我謹言慎行。”
那些當然都是真的,不過現在還未曾流行罷了。
額,要是秋月樓能聽進去,真的去好好學一學這些技術,那以後必定是可以稱霸整條花街的。
那也不算是她欺負了人家吧?
春花樓的老鴇見這三位到手的肥羊從秋月樓又回來了,喜不自禁,“哎呀,三位公子,是不是那邊的姑娘不符合你們的胃口?我早就說了,我們春花樓纔是這條花街上最好的青樓。”
她熱情地迎着三人進去,“您幾位要花魁是吧?我家的花魁和秋月樓可不一樣,是人人只要給錢就能見得上的。我家的花魁還是個雛兒,這纔剛開始做花魁沒幾天,很是害羞。”
薛琬道,“講重點。”
老鴇笑得格外熱情,“重點就是,我家花魁賣藝不賣身。她還是個孩子呢。”
小花快人快語,“你還知道人家還是個孩子?那麼你幹嘛要讓個孩子出來賣藝當花魁?”
老鴇略顯尷尬,“這不是我們前任花魁突然遭了意外沒了嗎?我這諾大的生意得有個可以撐門戶的花魁啊。”
小花道,“那你也可以找別人啊!怎麼就偏偏找個孩子。找就罷了,居然還非說什麼賣藝不賣身,也就是我們講道理,你若是碰到不講道理的達官貴人,光你說什麼賣藝不賣身有用嗎?”
老鴇更尷尬了,“這不是……這……客官您可是冤枉了我啊!”
她拍了拍自己碩大無比的胸脯,“我韋春花縱橫青樓幾十年,公子爺您出去打聽打聽那我也是個講義氣的女子漢啊!我怎麼能做出那麼昧良心的事來,讓個孩子頂門立戶?那還不是因爲死去的花魁恰好是這丫頭的親姐姐嘛。”
薛琬眼睛一亮。
她笑笑說道,“好了,入鄉隨俗,既然來了你們春花樓,那我們自然是會守你們春花樓的規矩。我想見花魁,也尊重她賣藝不賣身。”
老鴇立刻豎起了大拇指,“還是這位公子爺敞亮!”
她領着三人進了樓上一個豪氣的包廂,“你們等着,我立刻就讓花魁過來。”
小花四處一瞧,“這裡的生意確實沒有那邊好。我看這大廳裡稀稀拉拉沒什麼人來。”
圓月也點點頭說,“是啊,而且那邊的姑娘拉人厲害,這裡就光這個老鴇起勁,我們來了這麼久,也沒有見個姑娘主動來拉生意的。”
事實上,店鋪裡也就沒有看到幾個姑娘。
總共也就寥寥數人,遠比不上那邊熱鬧。
小花點點頭,“一定是這個老鴇不會做生意。非要弄個小孩子當花魁,哪有這樣的嘛!”
薛琬卻道,“你們兩個丫頭該打,都不仔細聽人家說話。你們沒有聽到老鴇說,這裡的花魁在前些日子遇到意外死了嗎?一個花魁,所能去的地方能有哪裡?”
她搖搖頭,“必定這裡不久之前曾經發生過人命案子。”
發生過人命案子的地方,生意必然要受到影響。
比如之前的明樓,原本還是個僅次於君悅樓那樣的豪氣的飯館子,一出了人命案子,就關門大吉了。
青樓,那可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一個娛樂場所出了命案,那可是致命的打擊,以後誰還敢來這裡玩耍?
恐怕這老鴇也是萬萬沒有辦法了,才弄個小孩子來當花魁,想要另闢蹊徑,吸引新鮮的客流吧。
小花如此一想,也覺得是,“對了,我剛纔進來的時候,好像還看到有幾個頭上彆着小白花的姑娘往裡面躲。”
看來,死的這個花魁,原本應該是這春花樓的臺柱子。
薛琬點點頭,“好了,等會兒你們兩個也別瞎說話,就在這裡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其他的交給我就可以了。”
她頓了頓,“等會兒來的那個小孩,那麼小的年紀就當上了花魁,恐怕不簡單,你們兩個可切不能如同剛纔在那邊那樣瞎說話了。”
小花剛想說,一個小孩怕她個p啊,猛然看到小姐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她心中頓時一個個愣登。
跟隨小姐的時間太久了,她對小姐也是瞭解,知道小姐不會無的放矢,必定這個小丫頭身上有古怪,才讓小姐這麼謹慎。
嗯,一個完美的貼身大丫頭,就是要謹遵小姐的意思。
小姐說讓她不要發聲,她可以當作自己是透明的,不僅不發聲,還要讓人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一會兒,門被敲響了。
“進來。”
門動,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她生得確實好看,比隔壁那個嬌嬌要好看上十幾倍,一雙眼睛又黑又圓,十分地靈動。只不過一身白衣,再加上頭髮上彆着白色的絨花,讓人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小姑娘行禮問好,“雙兒見過三位公子。”
薛琬笑眯眯,“你叫雙兒?今年幾歲了?”
雙兒擡頭看了一眼座上客,嘴角露出一絲詫異,不過轉瞬即逝,“今年剛滿十二歲。”
十二歲,確實還是個孩子。
薛琬拍了拍自己的右側,“來,坐哥哥這裡,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