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宗把頭埋進水裡閉氣,過來半天才呼啦一下把頭擡了起來,噗的吐出一口水,無聲的笑了。果然,運動是調節情緒的最佳方式,身體的疲憊帶來的是心裡的輕鬆。她之前其實想到了該如何改進藩內財務狀況,只是,她不知道會不會有效,也不知道如何推廣,執行者也不好決定。現在,她覺得這些問題都無所謂了。不做也許不會錯,但固步自封不符合她的處事哲學,失敗了又如何呢,好也罷壞也罷,都是她的責任,怕做不好,怕出錯,說白了還是怕擔責任罷了。不想那麼多了,就執行看看吧,她的決策。南部海嘯地區的重建還有藩內民生,都需要錢。
她胡亂拿布包着頭髮,又拿了一塊兒擦了擦身,忽然想起早晨沖涼被三郎佐看到了,恨恨的把帕子扔到了地上。哼,還不如是個好男色的呢!她抓起衣服裹在身上,用力勒緊了腰帶,光着腳啪嗒啪嗒的往於須磨屋裡去,後面落下了一串溼漉漉的腳印子。
一進於須磨的屋子,就被熱氣頂了一下,幸好她只穿了一件浴衣。於須磨見她這隨意的樣子,暗暗吃了一驚。吉宗這些日子有煩心事他自然知道,現在雖然還有些心煩,但那種躁動的感覺沒了,整個人放鬆下來。想起剛剛看到的,於須磨垂了一下眼睛。他一直以爲自己這裡能讓吉宗放鬆,但是,看到有人能更行之有效的做到這件事,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吉宗看上去明顯鬆快多了。
吉宗散了包頭的布,歪着頭任溼漉漉還滴着水的頭髮偏向右肩,用布大力的擦拭着。這時於須磨纔看到吉宗後背早就被頭髮上滴落下來的水打溼了,現在又弄溼了一側肩膀。她總是學不會繫腰帶,領口微張着,皮膚因運動和沐浴透着粉色。於須磨的心突突突的跳了幾下,嚥了口口水。
“我來,哪有你這麼擦頭髮的。”於須磨讓吉宗坐下,他跪在她身後,接過她手裡的布,包裹着頭髮輕輕拍打。“你就是仗着頭髮好,才幹這麼粗糙對待自己的頭髮。若是別人像你這樣,頭髮早就毛躁起叉了。”吉宗的頭髮特別的黑亮,她不怎麼花心思打理也很服帖。於須磨笑着,卻忽然發現他的高度正好能看到吉宗胸前的溝壑,趕緊低□子,在背後替她擦髮尾,轉移注意力。
可是,那一眼,讓他的心癢癢的,起了念頭又怎麼是輕易能壓下去的。啪的一聲,擦拭頭髮的布掉在了榻榻米上,吉宗剛想回頭,就被於須磨緊緊的攬入懷裡。他的手臂勒着吉宗的腹部,弄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於須磨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的,這麼強烈的情緒,吉宗很少見到。她一愣,然後鬆下了身子,微微向後,將自己的重量給了他。吉宗的手輕輕拍了拍於須磨的胳膊,歪着頭蹭了蹭他的肩膀。這段日子,自己的情緒也影響到他了,特別是意識到自己的有意冷落後。自葵事件後,昨兒是她第一次又宿在於須磨這裡,兩個人都有些尷尬,一夜無言。
吉宗歪靠在於須磨身上,聽着他心臟強有力的撞擊聲,覺得安穩。可是於須磨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吉宗覺得他噴在自己頭髮上的呼吸都是熱的,蒸騰起了水汽。於須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把頭埋低,藏在吉宗脖子旁邊。熱氣呵在吉宗脖子上,她輕輕抖了一下,覺得有些癢還有些陌生的感覺在裡面。於須磨的手臂一直在收緊,他的手攀上了吉宗胸前的微凸,拇指情不自禁的輕輕噌了一下。
嗡的一聲,吉宗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力量大的讓於須磨往後一仰。吉宗的臉和被人煮了似的,通紅一片,當然,她背對着於須磨,後者看不到。加起來活了兩輩子,她也是個雛兒,特別是上學是軍校、工作在軍隊,男多女少不假但界限特別分明,於這方面,她就根本沒經驗。她知道自己和於須磨不管做了什麼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這件事也早晚會發生,但現在,太突然了。
“咳,我,我還有些事情處理。”吉宗彎腰抄起地上於須磨替她準備的衣服就出了房間。嘭的一聲合上門,吉宗快速走了幾步,到了一個轉彎處才停下急匆匆的腳步,背靠在牆上,吁了口氣。她都幹了些什麼?於須磨現在肯定也很尷尬。可是,他幹嘛要突然摸她?自來潮以後,她的胸也開始發育,不知道是否是骨架的問題,她不僅長得高,還腿長,比一般的亞洲女性比例都特殊,更像歐洲人,她也奇怪過。洗澡的時候也看過自己最近癢癢的胸,也沒吃什麼啊?怎麼長的這麼快,和吹起來的似的。她上輩子可是標準的梨形身材,只是長期鍛鍊顯得精瘦,也是細腰長腿的,但是,沒有現在這種天生的長,太長了。胸一發育,也超出了平均水準,她最近總爲此尷尬,於須磨今天竟然就。
呼,或許,夜晚;或許,自然溫馨的開始;或許~~。天啊,她從來沒想過和男人發生關係是怎麼樣子的,不管如何,反正不是今天!她在夾道里迅速穿好衣服,看了看鼓鼓漲漲的胸口,又使勁把衣服往腰帶裡塞了塞。結果,好像更明顯了,她又把衣服往外拽了拽,可是,好像有溝。吉宗無力的垂下了頭,她忽然覺得穿過來三年了,又開始不適應這具身體了,有些想念前世的身體,至少,尺碼什麼的她習慣啊。
沒沮喪多久,她擡起頭,以手爲梳,攏起來頭髮,梳了個馬尾,大步走出了夾道。她還有事兒要做呢,至於這件事,她不想的話,依於須磨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勉強自己吧。吉宗有些狡猾也有些僥倖的想,更何況,她最近,應該會很忙很忙。
吉宗的腳步聲遠了,於須磨還保持着剛剛的跪姿,有些尷尬的用雙手遮着眼睛,擡起了頭。自己一定是瘋魔了,纔會做出這麼僭越的事。不過,想要碰觸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體,不是自然而然的麼?怎麼自己主動了,吉宗反而抗拒了呢,這樣讓他覺得自己特別的下|賤。會被吉宗看輕麼?覺得自己很隨便或者容易被**牽制,還在她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做出逾越的事。可是,他身上的每一處都叫囂着還要,不夠,他想把吉宗抱得更緊,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這種渴望,炙熱的灼痛了他的身體,也強烈的嚇壞了他。
吉宗自從來了初潮,於須磨就一直在期待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是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許他主動提出來,這種願望是邪惡而羞恥的。所以,吉宗每一次來,他都滿懷希望,每一次走,卻都是滿滿的失望。別人家的男孩子,從十三四歲就開始借種,換取錢或者資源。貴族有貴族的價錢,貧民有貧民的報酬,不過都是爲了繁衍後代。不是爲了繁衍而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被視爲可恥和奢侈浪費行爲。因爲男性的稀少,也因爲沉澱在文化和道德里的性的約束和羞恥感。
其實,吉宗的理解也有偏差。就好像葵爬上了她的牀,不論從年齡身份還是思想上,葵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於須磨又哪裡知道吉宗的想法,吉宗也不知道自己的羞澀和膽怯會讓於須磨自我厭惡。亞洲人不管年代,不管哪個國家,好像在這個問題上,都是壓抑和保守的,受的教育倒是相當,都是羞恥和罪惡的。吉宗以她父權社會的眼光看這件事,於須磨也以母系制社會看這件事。兩個人,都出現了一些偏差,然後合在一起,變成了很大的偏差。
在吉宗穿越前,這件事情由女方提出來是可恥的;在於須磨眼裡,不以生育爲目的而只是解決生理渴望而強迫女性或者由男性提出來,也是可恥的。所以,他們兩個人如果都不轉變一下的話,這條路,他們走得勢必艱難。都等着對方主動,特別是吉宗,即使對方主動了,還得反彈牴觸一陣子。當然,她的理由裡,又多了年齡一條。
說的有些複雜了,說白點兒,就是,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不以生孩子爲目的的性都是浪費!而且,兩個人在這件事上,唯一的統一點就在於,這件事,是羞恥的!
吉宗出了院落,暗衛跟在暗處,三郎佐自然走在她身後,看着吉宗臉頰泛紅的出來還走得那麼匆忙,三郎佐撇撇嘴。剛說她自我約束能力強,可是這麼點兒時間也不放過,看來也挺懂得享受嘛。看不出來,於須磨那麼品性高潔的人也隨着吉宗白日宣|淫。不對,看吉宗氣呼呼的樣,莫非是沒到手?哈哈,按武力值來說,不應該啊,難道是被人用言辭拒絕了?三郎佐離吉宗半步遠,一邊兒琢磨一邊兒偷着樂。心想,於須磨一看就是大家族教育出來給人當正室的,卻偏偏落在了側室的位置上。妻子要睡你,你還矯情上了?那不是找抽麼。於須磨被保護得太好了,沒有太直接的接觸外面的世界。他的想法,三郎佐倒是理解幾分,無非是這件事情不道德,呵呵,其實,披着道德的外衣和枷鎖,骯髒的事兒多了。反而這件事,這種**,是最純潔的。
三郎佐壓根兒就沒想到,是於須磨沒按捺住,吉宗反而不同意。所以,這麼看的話,於須磨的自我厭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個時代,他做的事之於他的生長環境來說,有些出格。
其實,他們的想法都有些怪,母系制社會的性本來就應該是開放的,少約束的,因爲不用父親負責任只要播種即可,這是鼓勵生育的方式。但是,這個逆轉的時代又不是天然的母系制社會,它使由父權社會轉變來的,所以,女性爲了掌握控制權,也用性去壓抑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寫着寫着就偏了,不只是於須磨和吉宗的想法產生了分歧和誤區,我寫着寫着,也擰巴了。
大家擰巴着看吧,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不過以後注意方式方法。
這種觀點的分歧,會導致很多行爲,所以有必要說明,只是這樣大篇大篇的可能有些生硬。
以後注意啊(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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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偷偷告訴大家,我是存稿箱,那傢伙和朋友出去玩兒去了。哼~讓你留我看家,我揭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