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好事啊,老天爺是不會讓你佔全的。在你高興之餘,不給你找點彆扭,他就不叫老天爺了。
翠月軒的生意異常的火爆,有了喬氏姐妹以及華叔等人的幫忙,很快就在中海打響了名氣。每天店鋪裡總能做成幾筆生意,貨源雖然還是比較充足的,但是有備無患,這讓喬萍忙得不可開交,小倩和可欣沒事就過來轉轉,幫着處理一下雜七雜八的事情,張平一如既往的偷懶耍滑。
開業大吉一週,可欣提議幾個人聚一聚,順便商量一下相關事宜。張平自然也沒跑掉,硬着頭皮參加了這次聲討大會。
聚餐的地方時喬萍找的,也是家休閒會所,身處鬧市區一棟大樓的10層。在服務員小姐的引領下,衆人尋到自己的座位。整個大廳裝修的典雅大方,淡淡素色的實木地板顯得明亮光滑,別有趣味的水晶吊燈精巧而雅緻。一組組淡雅的沙發錯落有致的排放着,悠揚的音樂聲緩緩在大廳內迴盪,清新悅耳。
大廳內三三兩兩坐着一些客人,或竊竊私語,或輕聲笑談,瞧穿着打扮,其中不乏一些白領人士,社會精英。
喬萍顯然對這裡相當熟悉,徑直走向廳角靠着落地窗的卡座,卡座是半開放式的,靠裡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她們剛一落座,就有服務生送上精美的價目冊,張平隨便翻了幾頁都是印着中英文的咖啡名稱,後面則全是洋酒類。
張平對西餐可沒什麼研究,露怯的尷尬一笑,遞給了旁邊的可欣。
喬萍針對着張平說:“還以爲你什麼都很厲害,呵呵,原來也有露怯的時候。”
“最後世界上哪有完美的男人,像我這樣的,也就對付着用吧。不能再挑三揀四了,萍兒,話說你也不小了。”張平不甘示弱。
“你,哼,這世上的男人,讓本小姐看上眼的還沒出生呢。”喬萍一聽這相親之類的話題就頭痛。
“哦,原來喬大小姐喜歡的是養成遊戲,呵呵。”
喬萍被張平氣的說不出話來,大口喝了一杯冰水,又差點嗆了,顯得有些慌亂。可欣一拍張平手背,笑着嗔道:“你就不能少說幾句?看吧萍兒急的,你要再說下去啊,準保她和你急眼。”
小倩在旁邊笑的花枝亂顫,連連爲雙方暗戰叫好。喬萍沒好氣的撇她一眼:“小倩,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可聽說你家華老大可在京華給你找對象呢。嘿嘿,到時候就有你好受了。”
小倩糊塗了,拉着喬萍的衣袖問道:“什麼,給我找對象?你聽誰說的,不可能,我爸沒這麼無聊吧。”
喬萍得意的喝口水,賣了賣關子,這才說:“我這次回去,聽老媽說了,京華有位張的公子爺最近和你家走的很近,哈哈,話說這公子爺可是和你家門當戶對,人也長得瀟灑,小倩,這人啊,據說和你從小長大,你該不會沒有印象吧?”
小倩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白,語調也變得生硬起來:“不可能,嫁給阿貓阿狗我也絕不嫁給姓張的。”
張平尷尬的一笑,看氣氛不對,打着圓場說道:“小倩,哥哥我可是姓張的,怎麼這麼不想嫁到我張家來啊?”
小倩撲哧一笑:“此張非彼張,要是你張平啊,只要可欣肯讓,我立馬就嫁,成不?”
可欣使勁掐了張平一把,似笑非笑:“行啊,我纔不介意,不過你要到我張家,那可得做小,快叫一聲姐姐聽聽。”
幾個女人嘻嘻哈哈着打鬧,倒是將方纔的氣氛沖淡了。不過看小倩若有所思的樣子,聯繫到小倩和爺爺住在中海,卻不是和爸媽住京華的這種境況,張平知道恐怕這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很快,幾個人吃的半飽。席間,說起了公司情況。果然不出張平所想,喬萍帶頭髮難,剩下兩女也隨聲附和,聲討張平的不作爲行徑。最後一致裁定,要求張平三個月內必須要採購一批玉石回來。
張平皺着眉頭說自己馬上還要到美國一趟,這三月之期恐怕很難完成啊。
喬萍霸道的說:“美國也行啊,沒有玉石,那就換一下,西方的寶石鑽石之類的也有很多,這裡三個人,張平啊,你就搞三件拿得出手的珠寶回來,這也算過關,姐妹們,你們說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自然異口同聲的通過決議。於是還沒動身,張平已經肩負重任。不堪衆女討伐,張平藉口尿遁而去。
剛剛走出大廳,從拐彎處走出一個女人,手裡端着一杯咖啡,正打着電話,卻沒料到張平的出現。儘管張平及時躲避,但是那咖啡還是濺了出去,頓時那女人的上衣被淋溼了不少,手機也掉到了地上。當時就開口大罵:“你沒長眼睛麼?怎麼走路的。”
張平開始也覺得很對不起她,不過聽她罵了幾句,也火冒三丈,回敬了幾句。這下可不得了,更惹來了一連串的指責,索性嘴巴一閉不再說話。這時候,從洗手間匆匆走出了一人,嘴裡喊着三姨,盯了張平幾眼。兩人卻都認識,這出來的女人正是前兩天審訊她的那位藍姓女警官。
這時候可欣他們聽到嘈雜聲,也走了出來,卻發現張平成了男豬腳,對張平自然放心,這傢伙,只有他佔別人便宜的,沒見他吃虧,眼下看他被人罵的還不了口,不但不幫忙,還在旁邊看熱鬧,都覺得甚是好玩。
那女人罵的累了,也不見張平還口,罵了幾句也覺得沒意思,再加上旁邊的藍昕湄勸解,也就收住了口。
張平見她沒了聲音,笑嘻嘻的說道:“還罵不,要不想罵了,那我可走了。對了,忘了給你說了,對不起啊,不過提醒你一句啊,你還是趕快換衣服吧,前面走光太厲害了,裡面的填充物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傢伙夠損的,眼前的女人雖然不怎麼漂亮,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前面一襲低胸黑裙,倒也顯得凹凸有致。可惜的是被咖啡淋溼的地方,很明顯露出了裡面墊高的痕跡。這傢伙居然就這麼當衆說了出來,那女人的臉一下變得通紅。
“你,你,藍藍,你快把他抓起來。”女人慌不擇言的亂說一氣。
藍昕湄本來很不好意思,她的三姨這麼罵街,對她也是折磨。不過早已習以爲常也沒覺得什麼,本來對張平的忍耐還大加讚許,結果最後張平的話讓她聽了也頗爲生氣。不過再怎麼樣人家也沒犯法,哪能隨便就抓人呢。
一邊勸慰三姨,一邊對張平冷嘲熱諷:“行啊,張先生,真是好本事啊。這身邊的女人也太多了點,你也不怕吃不消?”
喬萍見不得別人拿她開玩笑,遂大聲叫嚷了一句:“你胡說什麼,看清楚了,這位纔是他的女朋友,知道不?”
藍昕湄打量一下可欣,連連點頭:“原來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啊,提醒一聲啊,看好了,別再讓他尋花問柳了。”
張平看到可欣臉色變了,連忙氣急敗壞的說道:“藍警官,飯可以慢慢吃,話可不要亂說,誰尋花問柳了?你說清楚了。”
藍昕湄擡起頭,奇怪的看向張平:“咦,怪了,那怎麼有天晚上,某個人信誓旦旦的對我說:和女朋友在酒店嘿咻什麼的不犯法之類的話。莫非我聽錯了?不會啊,這警局裡面口供都黑字白紙上寫的清楚啊。”
可欣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可以容忍張平和別的女人調笑打趣,但是還是有着自己的底線的,那就是不能出去找女人。可聽着這女警的口氣,張平不但是和女人在酒店幹壞事,而且還被警察當場抓走了。莫非,莫非是在找小姐,這個念頭一浮上來,可欣就不由自主的往上面想,身體就有些發顫。
張平眼見不妙,強自分辨說:“姓藍的,當時我都說過啦,那是我們同事喝酒,她喝醉了我幫忙而已,至於什麼女朋友的話,那都是逗着玩的。你現在這麼說,你什麼意思你?”
喬萍卻在旁邊狐疑的看着張平,“怪不得你經常晚上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面找小姐。張平,你怎麼對得起可欣?”
張平一擺手,說道:“行了,喬萍你別添亂。可欣,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藍昕湄看到他們發生爭執,心頭隱隱感覺有些快感,遂添油加醋的說道:“我是個警察,只相信口供和事實。你們要是不信,隨時可以去警局查看口供啊,只要有本事弄到程序就行。”
可欣使勁咬着牙,眼眶裡兩滴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捂着嘴衝了出去,沒再看張平一眼。
喬萍惡狠狠的瞪了張平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小倩也對張平的所作所爲深感不滿,也沒理會他,也跑掉了。
張平氣急敗壞的大罵一聲:“臭三八,這下你高興了。”也要追出去,服務員卻攔住了他,總要先結賬的。
待結完帳跑出去,三個女人已經失去了蹤跡。張平想起座位上還留着包,懊惱着又走回了飯店。
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藍昕湄和她三姨正有說有笑往前走,張平怒火中燒,攔住了她們。那個三姨看他目露兇光,也有些害怕,結巴着說:“那,和我沒關係啊。”
一把將三姨推到一邊,張平凶神惡煞般的盯着藍昕湄,口裡喘着粗氣。藍昕湄警察出身,又覺得自己身手不錯,也不怕他當衆撒野,和他雙目對峙了起來,手底下也做好了準備。
張平點點頭,冷笑一聲:“行,我算認識你了,藍大警官,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天說過的一切。”說完揚長而去。
三姨戰戰兢兢的對藍昕湄說:“藍藍,剛纔這人你認識麼?怎麼感覺好恐怖。”
藍昕湄看着遠去的背影,剛纔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張平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煞氣,那股氣息讓她感覺很是不好,有一種刺骨的寒烈。待到張平離開,她才覺得放鬆了下來,隱隱約約覺得這男人或許不像表面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