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飽眼福

龍超公司,隸屬於東安集團,主要運營網絡防火牆業務,設備技術都來源於美國亨特實驗室。說起亨特,張平並不陌生,是美國鼎鼎有名的網絡安全專家,也是李藍星的導師,據傳他領導團隊研製的天網防火牆也是美國FBI內部指定的網絡安全系統,其厲害程度可見一斑。

龍超公司運營的防火牆脫胎於天網,但又不僅僅是天網系統,莫偉介紹說龍超防火牆在技術上更有了一些新的突破,這也是亨特的最新研究成果。但是說起爲什麼這套系統居然能擺脫美國的監管時,莫偉遲疑了片晌,也沒說清楚,最後還是馮蘭親自說了一個內幕,張平才恍然大悟。

原來亨特的團隊其實一直受到馮氏集團的資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亨特實驗室就是馮家的實驗室也不爲過,至於說美國政府是否也清楚其中的奧妙,那就不爲人知了。

其實在張平參加訂婚宴之前,龍超公司已經開始運營了。而莫偉的邀請,正是馮蘭的決定。也就是在訂婚宴上,馮蘭再次注意到張平的不同。

與兩年前的畢業禮上相比,整個人的氣質有了明顯變化,具體是什麼感覺也說不出來。面對張平,馮蘭總覺得這個人就像天上的浮雲,難以捉摸。隱隱約約中覺得此人對自己疑惑很久的一個謎團似乎是個重要鈕釦,再三思索後下了這個決定。

中年男子,藍天華,馮蘭的得力助手,龍超公司總經理,張平的頂頭上司,畢業於香港大學計算機系,後在亨特實驗室待了5年,這才應馮蘭的召喚回到國內組建龍超公司。

馮蘭的手筆也不算小,等待張平的職位是客戶部經理,這其實是個閒差,倒是蠻符合張平天馬行空的性格,沒有太多的拘束,何況馮蘭還答應高額的薪水,還有好友的照拂,張平也不猶豫,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參觀公司的時候,張平更是心動。目前公司人員已經上百個,其中博士碩士一大堆,這讓張平對莫偉成爲技術總監頗感懷疑,這廝的技術水平能撐得住檯面嗎?不過好在馮蘭貌似對莫偉極爲信任,手底下管了足足20多個小弟小妹。

17樓是客戶部,市場部,技術部三分天下,19樓是行政財務管理中心,整個18樓卻都是服務器,龐大的機器擺滿了機房,讓人頗爲驚歎龍超公司的硬件實力。馮蘭的辦公地點卻在東安大廈的頂樓,想來也應該如此。東安大廈原本就是馮氏集團的物業,而馮蘭,作爲馮氏集團掌舵人的胞妹,其地位也不言而喻。

市場部經理居然就是電梯裡偶遇的大耳環美女李培佳,當再次相見的時候,張平也從莫偉那裡知道了這女人的*。

說起來也真巧,李培佳還是他們幾個人的師姐,也是畢業於復華大學,不過是管理系的高材生,據說還是那一屆的校花之一。說起名字他們沒印象,但是說起幾年前的示愛事件,可是歷歷在目。原來女主角就是他的新同事,這世界真奇妙。

華燈初上,傍晚時分,東安大廈10樓,第八屆中海.東安杯廣告大賽發佈現場。

張平和莫偉端着酒杯四處亂晃,4隻眼睛已經完全不夠用了。滿眼的曼妙身軀,平時難得一見的超模比比皆是。這大飽眼福的勾當讓張平心生感慨,近水樓臺就是好,這龍超公司,來的真值,第一天上班就派發廣告大賽的貴賓券,而且據說這裡經常會有國內國際的大牌出沒,這次有福了,呵呵。

在這秀色可餐的場合,莫偉是不甘寂寞的。重色輕友的他,很快就丟開張平,自顧自的去和某個大胸美女搭訕去了。

張平懶懶的在自助餐桌前閒逛,難得碰到這樣的場合,免費大快朵頤一頓,正所謂飽暖思淫,還沒吃飽怎麼可能有春心蕩漾呢?

很快張平就吃個半飽,不過眼下的注意力全在桌上的鮮美生蠔了。正自吃的開心,突然有一把叉子居然要虎口奪食。擡頭一看,卻是方可欣,那個訂婚宴上孫妮的密友,也是他尿遁拋棄的女人。

“吃這麼多,待會又該上洗手間了吧。”嘲諷的口吻,在方可欣口中說來,聽着也貌似不那麼刺耳。

“嘿嘿,看來我們還是同道中人,請,請,這生蠔味道還不錯,很鮮很有味道。”張平只當沒聽見對方說什麼,熱情的介紹着。

“切,別岔開話題。上次你幹嘛跑的那麼急,整的我見不得人似的,丟死人了。”方可欣惡狠狠的用芊芊秀指點了他胸口一下。

“哪裡,哪裡,上次還真是,人有三急,美女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感受着美女手指的力道,張平心如古佛,不動聲色。

方可欣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裹起一個生蠔,送進口裡,不過看她吃生蠔的凶神惡煞摸樣,彷佛吞下去的不是那可憐的生蠔,而是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不管怎麼說,也是被抓個現行,張平還是頗有些尷尬的,剛纔吃的生蠔也的確有點多,說有三急,這急可真就來了,又不好意思再次尿遁,卻又找不出什麼話頭,居然慌不擇言的說了一句強人語錄:“美女,你叫什麼來着?”

這話剛一出口,就知道壞了。眼瞅着美女就要發飆,張平也顧不上風度了,皺着眉頭,捂着肚子,裝出一副可憐樣:“不好,又吃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居然又是尿遁而去,留下方可欣在那裡跳腳大罵。

在洗手間正自驚魂未定,迎頭莫偉也闖了進來。看到張平,二話不說就拉着他就往外走。

“幹嘛,幹嘛,還沒完事呢?”張平心裡一陣打鼓,該不會是方可欣那娘們打小報告了吧,也不會啊,莫大頭這也不算是我的頂頭上司吧。

莫偉晃晃大腦袋,神秘的說:“好事,有大生意,你跟我來就知道了,今晚讓你爽一爽。”

靠,怎麼那麼喜歡吊人胃口。張平被莫偉拉拽着走到一處拐角,那裡正有兩個中年男人在交談着。

還有幾步距離,莫偉就開始招呼:“王總,久等久等。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客服經理張平,你們那裡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就行。”

說完將張平推到前面,自個卻和旁邊的男子攀談起來,將張平和那個王總丟在一邊。

王總微笑着搖搖頭,微嘆道:“莫大總監,你可不能攀了高枝就忘了我們小公司哦。”話雖如此,神態上倒也沒有應該的失落感。

呵呵,略微交談幾句。一切就明白了:這位王總其實是龍超公司的老客戶了,和莫偉也熟悉的很,言談上也經常開一些玩笑。旁邊的可是政府裡面的重要人物—中海市衛生局曾偉平局長,他自然知道莫偉該如何取捨,何況這條線還是他牽的。

張平心下明白,這是赤裸裸的趕鴨子上架,第一天上班,還以爲是閒差,得,大飽眼福的場合還得陪客戶,難怪這貴賓券來的如此容易。此時的張平頗有點被人賣掉的感覺。

就這樣,整個自助餐發佈會兩人始終陪着客戶,不遠處還經常遭遇到方可欣恨恨的目光在追殺,時不時把張平盯的心驚肉跳。還好這丫頭知道輕重,沒有過來找張平的麻煩,這點頗讓人看高一線。

發佈會上鶯歌燕舞,目不暇接。尤其是應邀而來的超級名模曲盈盈的臨場走秀更是讓人歎爲觀止。現場秀和電視秀,這效果,這氣氛,是截然不同的。最後時刻,電影明星郭德華也大駕蒞臨現場,引發了現場簽名的小高潮。

作爲郭德華的影迷,張平真想擠開人羣,索要簽名。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又有點說不過去,只好心不在焉的陪着王總聊天。兩人吃吃喝喝,順口點評一下看到的美女,倒也其樂融融。

另一旁的莫偉更是大顯身手,不遺餘力的陪着曾局,其間更是爲曾局介紹了幾個小有名氣的模特。曾局顯然頗爲享受這種氛圍,更是和那幾個搔首弄姿的模特談笑風生。

發佈會如期結束,還不到23點。這個時間點,自然難以免俗,順其自然的還是一條龍服務爲妥。於是莫偉乾坤獨斷,四人直接殺奔銀宮KTV會所。泡腳洗浴K歌,全套服務。

看莫偉老練的樣子,還真是鍛煉出來了。原本不錯的口才更是口綻蓮花一般,把曾局和王總陪得直豎大拇哥,最後曾局滿意的拍着莫偉肩膀,耳語幾句,兩人哈哈大笑。分手時候,卻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兩個美女,曾局和王總盡興而歸。

只剩兩人的時候,面對張平的驚豔目光,莫偉顯得也是頗有些無奈,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想融入社會你就要適應它。

其實張平也沒什麼不理解,場合上的事情,這都是難免的,逢場作戲,啥時候都很正常。權利,金錢,美色,各種交易,每時每刻都交織在一起,絲絲絛絛牽掛着,最終織成一張大網,將涉及其中的人網了進去。或欣然,或無奈,或懺悔,或迷戀,人生百態,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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