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鬧事?竟然還鬧到了劉毅和黃豹的頭上,這簡直是在老虎的嘴巴上拔毛啊!
黃豹首先站了起來,手中提溜着一個酒瓶子。
這貨到現在雖然當了老大了,還是沒有改愛打架的老毛病,不過戰鬥力強也是他的優勢,甚至現在遇到一些鬧事的小毛賊,他都要帶着兄弟們一塊上去幹。
劉毅就不同了,他已經有了大佬的派頭,他的眼睛中投射出兩道兇狠的光,不過臉上仍然帶着一種平靜和悠然。
他也跟着走了過去。
看到兩位老大都起來了,整個房間裡除了李大牛和青兒之外,全部起身虎視眈眈地看向了大門口,並且已經向着對方衝了上去。
“什麼事?你們要幹什麼?”一個腳步聲傳來,李大牛最清楚不過了,這個聲音是範鸞雄的,“張局長,你先進去,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張局長?李大牛對這三個字簡直是太敏感了,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只是對着身邊的一個專門爲他服務的服務生道:“你待會去給我看看這撥人去哪兒了,然後告訴我。”
服務生應了一聲,從人羣中擠了出去。
“你們這是……”就在範鸞雄也是氣勢洶洶地趕過來想要幫助他兒子的時候,忽然發現對方人數衆多的優勢太多明顯,他馬上陪上笑臉道:“嗨,範統你這個臭小子,又惹事了不是?嘿嘿,諸位,不好意思啊!我的兒子無教養,耽誤了你們吃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就是範鸞雄的爲人,精明而又能夠能屈能伸,見勢不妙就能夠夾起來尾巴逃跑那種。
說着,他一邊陪着笑臉,一邊拉着像個瘋狗似地範統離開了這裡,走進了對面拐角處的翡翠包房。
既然對方都走了,劉毅他們也沒有深追究,紛紛回來吃飯,只是大家不知道,看似笑臉正常的李大牛心中正在打算做着一件事。
過了一會兒,那個被李大牛派出去的服務生回來了,對李大牛耳語了幾句,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變化,默然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興起的時候,李大牛不動聲色地起身走出了包房,那個夥計跟在他的身後,手裡拿着一瓶酒,然後手中端着一杯,閒着包房外走去。
青兒也不知道李大牛要去幹嘛,她也站了起來,打算跟着他出去,卻被對方眼神制止了。
“大牛哥,你去幹嘛去?要不要兄弟幾個陪着你?”劉毅道。
李大牛原本打算悄悄出去的,沒想到還得解釋,他笑着道:“都不用去,我有一個熟人在這裡,和他見一面,你們吃飯吧。”
不讓大家去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他太清楚這些兄弟們的脾氣,要是見到他受到別人的白眼,很可能掄起酒瓶子就上去了,那樣會壞了大事的。
服務生走在前面帶路,到了翡翠包房的時候,李大牛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了酒杯,臉上掛上了笑容,走進了包房中。
李大牛算是個不速之客。
他走進包房的時候,大家都是吃驚地看着他,範統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慍怒之色,他的腥紅的眼睛眨了眨,臉上的原本有些錯位的五官更加難看地擠在一起。
坐在正中尊位的正是李大牛這次來的目的人,正是張鬆張局長。
可以說,這段時間,李大牛爲了這個事,簡直是費了大勁了,以前從未有過的無力感,這一次辦事情都體會到了。
關鍵就在這個人的這裡,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次李大牛還是想把事情做的完美了。
他舉了舉酒杯,對大家笑了笑,然後沒有在乎已經站起來像是鬥雞的範統,又把目光轉向了範鸞雄道:“不好意思範總,借用貴場地一下,我給一個老朋友敬一杯酒。”
範鸞雄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張鬆,不動聲色地把臉上的驚詫之意掩飾了過去,笑的像坨衛生紙似地道:“原來是李助理?哈哈,你說話簡直是太客氣了,請便,請便。待會老哥還要留下你喝幾杯。哈哈哈。”
坐在張鬆旁邊的副會長唐宏一臉的不屑,嘴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張鬆只是在李大牛進來的時候瞄了他一眼,然後便是臉上帶着不屑的神情專注着眼前的那個鮑魚,沒有再看李大牛一眼。
李大牛注意到了張鬆的表情,但是沒有辦法,有求於人就是這種滋味,爲了自己的大業,他還必須要嘗一嘗這種味道。
他走了過去,臉上依然是掛着笑意,徑直來到了張鬆面前,道:“張局長,小李專門給您敬酒來了。”
張鬆不能不做理會了,他擡起蛤蟆眼,掃了李大牛一眼,然後帶着驚訝的口氣道:“你是來給我敬酒的啊?好像我們不太熟吧?哦,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戒酒了,這酒就免了吧。”
李大牛看了一眼他對面的酒杯,呵呵笑了笑道:“哦,那我就自己乾了這杯酒,以後請局長對我的生意多多關照。哦,萬中山剛纔還打電話問了一下我的事情,我說還要多請示張局長。”
李大牛搬出萬中山,就是爲了提醒他,你個老東西別你媽吃肉不吐骨頭,收了錢不辦事小心噎死你。
沒想到張鬆呵呵乾笑了起來,然後蛤蟆眼裡的目光不那麼平和了,“萬中山是誰?每天和我打交道的人那麼多,你給我提一個螞蟻蒼蠅的,還不夠浪費我的時間的。行了行了,該喝的酒你也喝了,你出去吧。”
說完話,他徑直低頭吃東西了。
李大牛這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他當真是壓着一肚子火,恨不得將手中的酒杯在這貨的腦殼上開個酒葫蘆。
但是他還是咬牙忍住了,畢竟大權在人家的手中,到時候要是艾麗那邊辦得順利的話,鑽石礦有了卻沒有進口途徑,豈不是拉稀了。
他強忍着笑了笑道:“那好,張局長,大牛這杯酒就喝了,您慢慢吃。”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不和諧的聲音:“你這個人屬狗的啊!帶這樣咬住人不放的啊?滾蛋,你眼瞎沒看到我們都在吃飯嗎?出去,出去!”
李大牛看向憤憤不平的範統,眼角的肌肉動了動,一股難以抑制的火氣從他的血液中騰起,他緊攥的拳頭髮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牙關咬緊,就想衝出去一拳把他爆頭了。
“你瞎說什麼呢?閉嘴!”範鸞雄站起來不懷好意地打了圓場,壞笑着對李大牛道:“我看是不是李助理認錯人了?結果錯擾了張局長?在我們珠寶行業,想認識張局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有一些人打着和張局長認識的旗號幹一些壞事,讓張局長不勝其煩。哈哈,李助理,你看我們正在吃飯,你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請離開這裡吧。張局長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旁邊站着閒雜人。”
範鸞雄雖然是笑呵呵的,但是這貨的說話較之範統的裝逼更讓人可恨的多。
“你這人怎麼也太難聽了吧?”李大牛旁邊的夥計都看不下去了,反駁道。
李大牛用眼神制止了他說話,嘿嘿笑了笑,看了一眼正用蛤蟆眼看着他的張鬆,道:“張局長,今天我是笑着對你說話,該做的我都做了,做人不能太囂張,說不定哪天你就會哭着向我求饒。山不轉水轉,我相信那一天並不會太遠。你說呢?”
張鬆沒想到一直都是“低眉順眼”“低眉順眼”的李大牛忽然會對他這麼說話,吃在嘴裡的東西直接卡在了嗓子眼,憋得滿臉通紅乾瞪眼。
李大牛又看向範鸞雄,道:“範老闆,看到了嗎?我和張局長不僅認識,而且很熟,我的朋友還給了他一張鑽石價格走勢圖,不信你問問他。哦,忘了告訴你,你不是定了鑽石包房嗎?是我點名要的那個包房,沒辦法,因爲這間酒店就是我的。當然,你完全可以從會員裡退出,因爲現在想要辦理會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走了啊,吃好喝好。張局長啊,吃飯慢點,別噎着,讓人看笑話。”
說完,李大牛不管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傻了一般,嘿嘿笑着走出了包房。
剛走出房間,他臉上的笑意馬上就消失了,雖然在歷經風雨的黑暗世界磨練的他早就有了一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但是現在,他着實是窩着一把火。
他將酒杯遞給了服務生,然後讓他先回去了,自己則是走到了旁白一個空的套間中,撥出了一個電話:“王猴子,給你一個任務,盯住一個叫張鬆的人,看他平時有什麼特殊的愛好。明白我的意思吧?好,儘快給我聯繫。”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恢復了笑意。
但是剛一進房間,差點給他嚇了一跳,只見到房間裡的所有人全部起立,劉毅率先道:“大牛哥,剛纔是誰給你臉色看了?你告訴兄弟一聲,你放心,我不會惹事的。”
黃豹道:“要不大牛哥你要是怕事惹大的話,就告訴我一個人好吧?我這個人一向做事很穩妥的。”
猿狼走到李大牛面前,小聲道:“大牛哥,我的身份做這件事正合適,你還是告訴我一個人吧。我保證把這件事做好了。”
青兒也是也是一臉擔心地看着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擔憂的樣子,足以代表任何的語言。
李大牛真是笑了,他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那個服務生,然後對着大家道:“瞧你們,剛纔我只是見了一個老朋友而已,說了幾句話。看把你們給激動的。再說了,你們大牛哥是那種眼睛裡揉得進沙子的人嗎?行了,來,喝酒。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一頓飯吃到十點多,離開鑽石包房的時候,李大牛還回頭看了一眼翡翠包房,那邊還燈火通明,顯然還沒有結束。
他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走了。
原本李大牛今晚上想要去找一下尹嬌的,結果青兒喝了一些酒,原本就不勝酒力的她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李大牛不放心她,還是回到了1號別墅,並說好了第二天一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