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若是小覷刺血,那就是一種悲劇,成良國雖然傲氣了一些,但他真的有傲氣的本錢,強大的實力,就是底氣。
他與手下隊員都已經明白,若是不能趁夜突圍,等天色一亮,他們只有束手待斃的命運,所以無論如何,都得突圍,哪怕對方是銅牆鐵壁,也得給擊碎,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
幾番攻擊無效,這一次是成良國親自出手,他一馬當先,一連斬殺了六個世界一流的特種兵,他們來自很多國家,但這會兒,沒有人去理會他們是什麼國籍,任何阻擋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拉里很清楚的記得校長的吩咐,他不出手,只需要評定學員的成績與潛力,但當成國強出手,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一種冷漠的殺機,強大無比。
這就如高手遇上了高手,拉里繃緊的臉上,被引出了狂熱的戰意,他渴望着與對方的首領一戰,也在這一刻,他產生了一些敬佩,原來一直被視爲病弱無能的東方人,也可以散發如此濃郁的戰意。
拉里來自戰爭最頻繁的黑火地區,在那裡成長,想要活着,就需付出很多的代價,所以從拿得起槍開始,他就在不斷的殺人,對於鮮血,他有一種潛藏身體深處的嗜好,一旦放縱,就會產生極度殺戮的慾望。
這會兒,他動殺唸了。
四周的學員似乎感受到這個搏士教練的變化,一個個露出略爲激動的神彩,他們也希望看到教練的出手,狠狠的虐待這些來自東方的猴子,爲死去的學員報仇。
進入國際特種兵學院幾年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眼前的東方人,實在太令人憎恨了。
“傳令下去,放開一條通道,對方的首領,由我來對付。”拉里一聲令下,在成良國面前的人下一刻散去,成良國一馬當先,其他隊員從後緊追,試圖一股作氣,突破這個層層的包圍圈。
一道,兩道,成良國帶動了士氣果然無匹,很快的就突破了兩道防線,只要再突破第三道,就可以離開這個可惡的地方。
拉里站在一間半倒的廢屋高臺上,看着遠處衝來的成良國,輕聲的喃語了一句:“的確是高手,很強大。”
就算是敵對的身份,但強者對強者依然保持着尊重。
沒有等四周的學員聽清楚,拉里身形一縱,廢屋倒了,而拉里一縱十多米,向着那領頭的成良國襲去,身後的惡狼隊長已經大聲的喝道:“立刻結集,重設包圍,給我啓用重火力,把這些人統統幹掉。”
快速打通壁壘的成良國感受到一種冷冰的殺氣,從天而降,手中的軍棱刺掄出一個半弧形,與對方一記硬拼,兩人各退三步,殺氣瞬間瀰漫。
“來自東方的朋友,中東歡迎你,我是國際特種兵學院的搏擊教管拉里,送你們見上帝的人。”黑黝黝的皮膚,除了說話時露出的白齒,這個拉里與黑夜融爲一體,如果不是身上的殺氣,還真是很難分辨,眼前有一個人。
“就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一個所謂的搏擊教官就敢大言不慚,成良國當然不憤,但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比那些特種兵學員要強大了不止一倍,的確是一個強敵。
拉里的手中,多了一柄尺長的匕首,雪白的鋒芒,在月下閃耀,凝聚着一種妖冶的神秘,配着黑色的夜,黑色融合的身形,就如地獄的魔鬼一般,讓人望而生畏,但成良國沒有一絲的動容,他是隊長,只能戰死,不能退縮。
他知道,如果自己都退縮了,隊員的士氣將受到沉重的打擊,就真的只有淪爲被虐殺的命運了。
拉里喋喋一笑,笑聲似乎很殘忍,沒有見他有什麼動作,人已經晃到了成良國的面前,手中的匕首,用一種最意想不到的方位,襲到了成良國的肩膀,既快又狠,還相當的毒辣,生死麪前,誰也不會客氣。
成良國的軍棱刺一尺五,一個很詭異的指間滑動,一挑而起,與那匕首相碰,激發出火花,在這夜色中,格外的美麗。
也許是王者對王者,這會兒的隊員與學員兩方人,竟然都沒有人來打擾,或者這就是戰士之間相同的尊嚴了。
“從你們來到這裡,就打開了地獄之門,今晚,你們將墜入地獄,用鮮血來累積我的戰功,謝謝你朋友。”拉里的話不陰不陽,純正的英語,成良國倒是希望自己聽不懂,但是能進刺血的人,哪個不懂幾門外語。
他聽得懂,聽得清清楚楚。
眸子狹長,帶着一種血紅,成良國知道這一戰,他必須贏,只有贏了,才能給刺血衆人打開一條生的通道。
軍棱刺如風,影動潮起,匕首如雨,點點滴滴之下盡是殺機。
雙方都是高手,雖然兩者側重點不同,但他們一時之間,都奈何不了對方,受傷都是相互的,拉里腋下被割出一道血痕,而成良國卻是在手臂處,被劃出一道紅線。
血在流,體力在流失,但兩人相視,眼神依然如狼似虎,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身體的創傷。
戰意,讓他們麻木了神經,他們都想贏,但最後能站着的,只有一個人。
拉里想用人數的包圍來打破眼前東方戰士的戰意,但可惜,對方的意志太堅定了,他也只能苦苦彌戰,用真正的實力,打敗這個東方男人。
十幾個人面對着上百人的進攻,沒有了成良國之後的隊伍在錢青山的指揮下,傾情的出擊,兩種特種兵的較量,很熱血,很刺骨,也很感傷,因爲太過於殘忍。
一具一具的屍體,還帶着溫血,整條小巷都已經變成了血河,但戰依然繼續,不死不休,兩方人都打出了血性,讓殺戮變得更加的狂躁。
拉里眼睛也眯了起來,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眼前東方男人的強大,出乎他的預料,這也難怪一百多特種兵學員的圍攻,卻無法奏效了,還讓對方頻頻突破包圍圈,傷亡慘重。
兩人沒有聲音,只有兩柄武器在手中被握得“滋滋”作響,然後叮噹之聲在空中濺起,又強強面對,招招生死相搏,在兩人的身上,血痕越來越多,沒有誰可以討得到好處,但兩人誰也沒有放棄,誓要在這裡流盡最後一滴血。
匕首刺入成良國的肚子,軍棱刺卻是劈在拉里的肩膀上,成良國倒地,拉里步步後退,終於也倒地,噴出一口鮮血,最後一拼,兩人都重傷失力。
一種突然出現的槍聲,讓整個戰場都變得不一樣了,拉里一驚,成良國一喜,因爲他聽得出來,這是九八式衝鋒槍的聲音,寧採臣終於趕來了。
是的,寧採臣幾人趕到了,從背後突襲,讓越圍越小的包圍圈一下子被打開了一個大大的缺口,他們這一次前來,並不是爲了殲敵,而是爲了救人。
看到寧採臣的那一刻,活着的刺血隊員一個個激動萬分,錢青山急聲的叫道:“寧隊長,成良國隊長還在與對方硬拼,請你救他一把。”
寧採臣向馬強虎與徐星星說道:“帶領大家衝出去,等他們回過神來,怕連我們也走不掉了,一定要快,我去看看成隊長。”
拉里也知道,場中情況有變,厲聲的嘶吼道:“給我殺了他!”這個他就眼前的成良國,這個東方男人太強大,威脅太大,不允許他還在活下去的機會。
幾個學員已經開槍了,成良國手捂着腹部,翻滾着躲到了土牆之下,但體力大耗,動作依然慢了,他中槍了,而且一下子中了三槍,感受到身體越來越沉重,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個時候,寧採臣正好趕到,衝鋒槍端起橫掃過去,子彈飛泄,一個學員被打死,另兩個學員拖着受傷的拉里,躲到了土屋後,開始進行了還擊,這些人的素質非同一般,進退有序,一點也沒有因爲死亡而逃避。
寧採臣可不敢擔擱,必竟對方一百多人,絕對還擁有着超強的戰鬥力,只有速退再作打算。
一把抄過了昏迷的成良國,轉身撤走。
拉里似乎看透了對方的虛晃一槍,也知道他們來這裡,只是爲了救人,不敢與他們糾纏,因爲他們的人數太少了。
“給我追擊,殺光他們。”忍着肩膀的疼楚,他嘶聲的發出憤怒的聲音。
以前很多人都帶着輕視的心態,覺得自己在刺血訓練營經歷瞭如此的慘烈訓練,不可能對付不了幾個特種兵,但是戰過才知道,這些特種兵能從國家挑選出來送到這裡,都是一等一的悍將,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
馬強虎“呸”的一聲,把飛濺進入口中的泥土吐了出來,叫道:“對方的火力太猛了,而且單兵進攻也相當的強大,老徐,快撤吧,外面有車子等着呢,我替你們掩護,大家動作快點。”
徐星星當然不敢怠慢,眼前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若對方再組成新的包圍圈,怕是逃也來不及了,當下與李長峰兩人,招呼着刺血隊員一邊還擊,一邊撤退,爬上了外面啓動待候的大卡車。
幾顆手雷炸開,三個學員被當場炸死,其他人趴在地下,一時不敢站起來,聽到馬達聲隆隆,才知道對方已經撤走,立刻一窩蜂的衝了前來,向着快速離開的卡車射擊。
“給我上車追,一定要把他們統統消滅。”
隨着拉里的命令,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子,也立刻隨後追來,似乎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