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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豐清揚的話,林天酬一下子就傻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爲無論是說實話,還是說假話,恐怕都是死路一條啊!
豐清揚咄咄逼人,顯然是發現了什麼,其實別說是豐清揚這麼精明的人,就算是他,也能發現不對勁,他雖然能鎮得住,可是他身邊的人不行啊!
瞧那些醫護人員,一個個都是瑟瑟發抖,時而看向豐清揚,時而看向他,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因此他要是再說不知,下場肯定就跟薛義康一樣了。
但他要是說知道,那無疑也是同樣的下場,豐清揚對鄭薇薇的寵愛,他已經看出來了,所以要是得知鄭薇薇的爸媽死在他手上了,豐清揚能放過他纔有鬼了。
活到這個份上了,大風大浪也是見過的,鬼門關前不知走了多少回,林天酬其實並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了,林宛婷怎麼辦?
是他害了她,讓她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裡,他要是不在了,他的那些仇家肯定會玩她到死。
雖說她並非他親生,可是這麼多年來,是她給了他當爸爸的快樂,以及有子嗣的滿足感,所以他怎麼可能不顧她?
“爸……”就在這個時候,林宛婷醒了,微微扭過頭來,看着林天酬,不到一會,就有兩行清淚滾落下來。
顯然,對於這一幕,她早有心理準備,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只是對於這一幕來的這麼快,她還是有些傷感的,她爸爸不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一個好爸爸,不是嗎?
“要不要這麼傷感啊?最受不了這個了!”大概是看到林宛婷清澈的眼神了。豐清揚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一罈子藥酒,然後遞給了小天機,“去,給她喝了!”
“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見狀。林天酬嚇死了,以爲豐清揚要給林宛婷下毒藥。
這種事他可沒少見,重樓教每天都在幹呢,身爲重樓教編外大護法,他能不瞭解了?
“只要你們能放過我爸爸,我喝!”林宛婷比林天酬還爽快。小天機剛蹦到她跟前,她就一把奪過酒壺,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婷兒,你感覺怎麼樣,婷兒……”林天酬一把撲倒在林宛婷的病牀上,那叫一個老淚縱橫啊!
“爸,我感覺好多了!”可是令林天酬和旁邊的醫護人員們吃驚萬分的是。林宛婷喝完“毒藥”之後,不但沒有噗通一聲倒下去,然後口吐白沫、香消玉殞,反倒是面泛潮紅。
與此同時,病牀上的各種檢測設備相繼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神了,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林大小姐的各項指數都在歸向正常!”
“是啊,這怎麼可能。不輸血,不改善的供氧功能,也能讓她好起來?”
醫護人員們相繼衝過來,抱着豐清揚的酒壺,使勁聞着。
“酒?藥酒?怎麼可能有這麼神效的藥酒?”
“莫非……你是牧草谷的豐清揚?”
還是有人有見識的,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禁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豐清揚。
“豐清揚?”聽到這話,林天酬也是一愣,鄭薇薇的資料裡提到過這個人。濱湖一派之所以抱成團,正是因爲這個神秘人物。
先前他不明白,年光熙他們這些大腕,爲什麼甘願跟着一個年輕小鬼,不過現在他明白了,這小子果然不簡單!
只是,他爲什麼要救婷兒呢?
“多謝你救了我女兒!”林天酬說着,站起身來,先是整理好衣裳,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爸……”見狀,林宛婷慌了,一把拔掉身上的輸液線,從病牀上蹦了起來。
“寧死也不肯說薇薇丫頭爸媽的事情?”就連豐大仙人也愣了愣,薇薇丫頭的爸媽到底是何方神聖,提都不能提?
“如果你實在有難言之隱,大可以不說!”就連鄭薇薇也看不下去了,不至於吧,不說就不說嘛,居然拿槍崩自己,搞的就跟他們在逼他一樣。
“早聞豐先生光明磊落,我死了,能不能放過我女兒?”林天酬沒有放下槍,而是看向了豐清揚。
“冤有頭債有主,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豐清揚漸漸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個林天酬堅持要去死,這說明這裡面有情況啊!
“多謝!”林天酬笑了笑,然後扣動了扳機,“鄭薇薇的爸媽是我殺的!”
頓時間,除了豐清揚,屋裡所有人都傻住了。
鄭薇薇是兩眼瞪圓,既有憤怒,也有不甘,憤怒的是,她爸媽已經死了?她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夢,竟是這個結果?
她很想發泄一下,可是林天酬自殺了,她找誰發泄去?
而林宛婷呢,則是哭出了聲音,想控訴豐清揚他們逼死了她爸爸,可是她爸爸殺了鄭薇薇的爸媽,而且她爸是主動自殺謝罪的,她有什麼理由控訴?
旁邊的保鏢和醫護人員們則是紛紛長嘆一聲,既是感慨,一代梟雄林老最終還是沒能躲得過因果報應,沒辦法,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沒人乾的過林老的時候,他老人家是梟雄,可是一旦有人踩到他頭上了,他老人家就得爲過去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這是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則,就像某位哲人說的那樣,在你踏入這一行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死了。
也是爲林老感到開心,尤其是醫護人員,別人不知道,他們清楚了很,林老上了年紀之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顯然是年輕的時候壞事做多了。
現在他爲了償還,自己送自己去了,估計臨走那一刻。心裡很坦然了吧!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豐清揚嘆息一聲,便扭頭走掉了,因爲鄭薇薇率先跑出去了,顯然是找個地方哭去了,他得去安慰一下。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注意過這丫頭的身世,只是聽天心丫頭說過,薇薇丫頭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不料她爸媽竟是慘死於市井幫派之手。
要是那個幫派還在,他完全可以揮揮手平了那裡,好讓薇薇丫頭心裡好受點。可是林天酬自殺了,讓他咋整?
殺他女兒泄憤?自古禍不及妻兒,他豐大仙人哪能幹那種事情!
只能是去動動嘴皮子,安慰一下薇薇丫頭了。
“吱吱!”小天機緊跟在豐清揚身後,指手畫腳的想說什麼。
“知道啦,囉嗦!”豐大仙人白了小天機一眼,他知道小天機在說什麼。重樓教的人正在向這裡聚集,讓他小心點。
多大點事啊,還小心點,死猴子這是在瞧不起他啊!
順着夜路,豐清揚在衛生所後面的樹林裡面找到了鄭薇薇。
小丫頭弓着身子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早已是哭成淚人了。
這是豐大仙人第一次見到鄭薇薇梨花帶雨的樣子,打他認識她以來。每天看到她都是一臉爽快的樣子,大口喝酒,大聲歡笑,睡覺的時候不穿內衣,且是四仰八叉,豪邁的不行。
今日再看,警服在身。但由於她彎腰坐着的原因,褂子早已經徑自扯開了,露出裡面雪白的襯衫,以及那傲人的高聳。
窄裙裹着圓潤的翹臀。套着淺黑色絲襪的雙腿弓起的時候,裙襬就快要到大腿根了,誘人的風光是隱約可見。
這麼一看,倒是有幾分淑女警花的味道,外加她那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樣,還真是讓豐大仙人呆了呆。
警花這種東西,他以前沒見過啊,故而是格外覺得新奇。
“你不用理我啦!”小天機率先湊了上去,朝鄭薇薇吱吱的兩聲,因此鄭薇薇也便知道豐清揚來了,於是一抹眼淚,帶着哭腔說到。
心中幻想過無數次和爸媽重逢的景象,哪知卻是這個結局,她能不傷心嗎?
“沒有,我是來找你哭訴的!”安慰人是技術活,這可難倒了豐大仙人,他以前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基本上女孩子一跟他撒嬌,他就立馬閃人,找下一個喝酒去,所以哪會哄人啊!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丫頭是必須要安慰一下的,晚輩嘛!
“哭訴?你有什麼好哭訴的?”鄭薇薇白了豐清揚一眼,這傢伙每天活的像個神仙,快活的不行,有啥好哭的?
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嘛,居然想出這麼老土的方式。
“你最起碼知道你爸媽是誰,而且知道他們是何去何存,而我呢,什麼都不知道!”豐清揚背手昂頭,一聲嘆息。
“你也是孤兒?”聽到這話,鄭薇薇不禁愣了愣。
“我甚至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豐清揚這個名字是我師父給我取的,豐爲大,取自《易經,豐卦》,清乃太清,道之始也,揚是頌揚的意思,目的是希望我能將太清之道發揚光大!”豐清揚頗爲深沉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啊,曾爺爺,因爲我,勾起了你的傷心事!”鄭薇薇呆了許久,方纔站起身來,衝到豐清揚懷裡,一把將他抱緊。
這一刻,她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大概是覺得她和豐清揚有些同病相憐,所以擁抱是互相安慰的最好方式。
既是互爲傾訴,也是慶幸,因爲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很孤單,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孤單的不只是她一個,這樣一來,他們倆以後就可以走的更近了。
“無妨,往事如煙,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往前走纔是道,老是回頭看,最終只會被自己的心魔困住!”豐清揚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心中則是長笑,太丟臉了,堂堂一個大前輩,居然要用煽情的手段來安慰一個小晚輩,說出去要笑掉人大牙哦!
就在豐大仙人自嘲的時候,令他頭大的事情發生了,鄭薇薇居然突然昂起頭來,親向了他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