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澤原一步一步越逼越近,樑蕭心裡暗暗叫苦,他此時全身上下,骨頭都像散落一樣,稍稍動彈一下就會疼得要命,根本無法抵抗。
突然,他做了一個痛苦表情,但嘴角卻偷偷露出一絲笑容,馬上又消失不見,然後悄悄將手臂向後一引。
小澤原馬上停了下來,疑惑地盯着樑蕭。
剛纔那兩腳,結結實實踢在樑蕭身上,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並且他跟樑蕭曾經大戰過數次,知道那兩腳的力量,足以讓樑蕭喪失大部分的戰鬥力,但剛纔那偷偷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島國人多疑,這是一個普遍現象,而小澤原多次上樑蕭的當,就更加多疑了。
他看着樑蕭,試探地道:“你還真是硬骨頭,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當然怕,怕得要命呢。”樑蕭一邊說,一邊暗中運轉體內元氣,用最短的時間恢復傷勢。
“哼,嘴巴這樣硬,我看你一點不怕,但就不知道到底骨頭硬些,還是嘴巴硬些?”
“你可以過來試試!”
小澤原突然向後一退,隔空一掌拍了過去。剛纔他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種神秘的力量,只有近身時才能使用,所以他儘量離樑蕭遠一點,免得又着了道兒。
樑蕭心裡暗暗叫苦,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頭皮把這一招接下來,否則後果非常嚴重。
默運法門,伸手向前,上下一劃,有如空中寫字,但卻只寫了一筆!
一分爲二!
一分爲二,乃是玉佩中記載的最神秘的防禦法門之一,此法極其簡單,就是對着前面劃一下,然後似乎空間被分成兩半,而本體則置於兩個空間之外的第三個空間,所有攻擊都歸於無效。
當然,這種防禦也是相對的,如果攻擊者的力量比你弱,或者相差不多,那麼你可能用一分爲二;如果攻擊者的力量遠遠大於你,這一招就不管用了,不過化解對應的一部分力量,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澤原一記劈空掌,掌勁凌厲,但卻後勁不足,因爲他的心臟受傷,一旦用力過猛,就會震裂傷口。
也幸虧如此,當這記劈空掌落下時,撞上一分爲二,大部分力道從樑蕭身體兩邊劃過,只有極少的餘勁打在樑蕭身上。
雖然餘勁不大,但對於樑蕭此時的身體,卻有如千刀萬剮,他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以此掩飾劇烈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哈,他馬的你也太慫了吧,堂堂築基期居然怕老子這個煉氣期,你還能有點出息嗎?”
大笑大叫一番,最初的劇痛也就過去了,後面能忍得住,樑蕭神色又恢復了正常,臉色一寒,盯着小澤原道:“你個小鬼子,奶奶的不知死活,當真以爲老子是煉氣期麼?”
小澤原一聽,嚇了一跳,可馬上又覺得不可能,因爲上次跟樑蕭過招,不是一時半會兒,激戰了大半天,不可能搞錯他的實力。
“嘿嘿,你還真是油嘴滑舌的傢伙,都死到臨頭了,還他馬的跟老子空口大白話,再吃老子一掌!”
小澤原也不笨,已經知道只要跟樑蕭保持一段距離,就不會中招,於是又是一掌劈空而出。
樑蕭心裡苦笑不已,但臉上卻仍然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用一分爲二的神技化解了這一掌,又有一部分餘勁打入身內,疼得他再次大笑起來。
小澤原連劈三掌,樑蕭全身
劇痛難當,終於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這一下,小澤原終於摸清他的底細了,不由得心頭大喜。
“哈哈哈,他馬的早點向老子磕頭認罪,屁事都沒有,你小子偏要裝模做樣,受罪的卻是自己,叫你還敢跟老子裝.逼!”這傢伙在華夏生活的時間很長,連粗話都說得一點不差,但卻改變不了他骨子裡流着的小鬼子的血。
樑蕭冷笑不已,說道:“老子的頭,只跪父母,你算什麼東西?”
“哼,我不算什麼東西,但現在你的小命在我手裡,老子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
“那你過來試試?”
小澤原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生怕樑蕭又搞鬼,但看他吐了那麼大一口血,應該不是裝的,可萬一是呢?
這傢伙還真是小心謹慎,舉起手來又是一掌隔空劈了下去。
樑蕭心裡微微一嘆,這樣劈個沒完沒了,他非被劈死不可,於是雙眼一閉,右手一擡,向前緩緩推了出去。
傷心拳是玉佩中記載的神奇拳法,必須近距離攻擊,與之並立的還有一種指法,只能隔空點出,名爲忘憂指。
忘憂指一出,世間一切憂愁皆可拋下,是爲無情無慾,無悲無喜,實則大慈大悲,普渡衆生一指。
“卟”的一聲輕響,一縷淡淡如煙的指勁射了出來,面對小澤原的劈空掌,忘憂指直接無視穿過,沒有受到絲毫阻力。
小澤原根本沒想到樑蕭在這個時候還能發起攻擊,而且這一指看似柔弱無力,指勁也沒有多大的力道,所以等他驚覺的時候,這一指已經沒入體內。
一股寒意自靈魂深處升起,世間萬物皆爲無情,金錢美女有如糞土,江山前程過眼雲煙……
小澤原突然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輕鬆起來,心中暴戾之氣竟然消散一空,甚至對樑蕭的恨意,以及對神妙法門的貪婪,全都在那一瞬間變得空洞起來。
他茫茫然站在那裡,有如回到幼時,那時他是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每天父母爲了生活在外打拼,而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門前,看着遠方,等待他們的歸來,當時覺得特別鬱悶,但多年過後卻發現那一段讓他覺得溫暖幸福的回憶……
忘憂指,一種神奇無比的指法,竟然讓一個築基期想起了童年往事,這種不可思議的作用的確不是一般法門所能有的。誰也不知道此法門的形成機理,但它就是存在,天地之間太多讓人難以知曉的秘密,這只是億億萬分之一而已。
就是小澤原忘掉一切,沉浸在兒時溫暖的回憶時,樑蕭強撐着身體,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他的面前,然後撥出戶外獵刀,對着他的小腹一刀捅去。
“卟”的一聲,小澤原的腹部開了一個血口。
但當刀劃開皮膚的瞬間,疼痛讓他驚醒過來,一切全都想了起來,他立即如放進油鍋的大蝦一樣,向後全力退去。
可惜,樑蕭身受重傷,力量和速度都遠遠不及平時,這一刀只捅進去兩三釐米,沒能給他來個開腔剖肚!
“八格!”小澤原捂着肚子,撕心裂肺地怒吼起來。
樑蕭將帶血的獵刀往地上一插,喘着粗氣笑道:“你就是叫九格也沒有用,今天你必死無疑!”
一番怒吼之後,小澤原反而清醒過來,先是察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傷得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重,止住血就沒有事了,不由得心
中一寬,繼而盯着樑蕭道:“你的花樣還真多,剛纔那一指也大有名堂吧,看樣子還真是讓我撿到寶了,你就乖乖的等着把所有花樣都告訴我吧!”
說完,這傢伙劈頭蓋腦,對着樑蕭就是一陣遠程攻擊,一道道拳勁掌印向樑蕭招呼過來。他已經想好了,先把樑蕭打個半死,直到暈過去之後,再施以禁制,將樑蕭完全控制住,然後慢慢拷問,把那些神奇的法門全都弄到手。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驚醒了沉睡的森林,小澤原全身一震,左臂出現一個血窟窿,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雷主任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把制式手槍,槍口對準小澤原。
除了小章手裡的步槍外,身爲考古探險隊負責人,雷主任身上還配了一把手槍,但兩人一開始打鬥時,他並沒有拿出使用,因爲他對樑蕭的身份並不瞭解,分不清誰好誰壞,直到最後小澤原怒吼“八格”的時候,他突然明白,這傢伙是島國小鬼子。
既然如此,那麼好人和壞人就很容易分辨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拔槍對壞人進行射擊。
雷主任參加工作已經三十多年了,經常外出進行考古項目,對槍並不陌生,並且槍法不錯,這一槍打得很準,直接射穿小澤原的手臂,讓其受到重創。
“舉起手來!”雷主任厲聲喝道。
小澤原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心裡十分後悔,早知道如此,先把這黑老頭幹掉多好,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只能身形一閃,迅速躥入林中,倉皇逃走。
“呯呯”雷主任連開兩槍,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槍手,打靜止目標十拿九穩,但移動目標就十拿九不穩了,更何況小澤原是修行者,速度快得驚人,這兩槍全都落了空。
“快快,過去看看樑先生怎麼樣了?”雷主任很有經驗,並沒有自己上前看樑蕭的傷勢,而是舉着槍保持高度警戒,以防小澤原殺個回馬槍。
也幸虧他經驗豐富,因小澤原的確有這個打算,鑽進密林之後就停了下來,想要發起偷襲,但看到雷主任的架勢,知道偷襲不了,只能先找個地方療傷,再伺機報復。
當然,報復只是小澤原的一個目的,更主要的是樑蕭這個大活寶,僅僅只是那兩個攻擊法門,就讓他大開眼界,相信樑蕭知道得更多,如果能全弄到手,相信假以時日,他必定會成爲島國修行界的新星,所以無論都要把樑蕭搶過來!
這世上男人搶女人的事情很多,可男人搶男人還真是少見,但島國鬼子就是這樣變態,不服不行。
小朱除了有敏銳的第六感之外,還兼職醫護人員,她迅速查看了一下樑蕭的情況,但卻沒有看到外傷,手裡拿着的急救紗布,不知道往那裡纏,在那裡急得都快掉出眼淚。
樑蕭咧着嘴強笑一下,緩緩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可,可是你傷得好重,是不是內臟受到損壞?”
“算是吧,如果你能在我耳邊輕輕哼幾首歌,應該要好得快一些。”
小朱的臉立即變得緋紅,羞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樑蕭就喜歡看她這個樣子,大覺舒暢,疼痛感頓減,體內元氣運行得更快一些。
這時雷主任走上前來,一邊觀察着四周,一邊道:“樑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跟島國人發生爭鬥?”
樑蕭眼睛兩眨,回道:“我的身份需要保密,你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