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紅身形一閃,一把拉開樑蕭的車門,按住他的手道:“你瘋了嗎,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等着?你這一走,行動怎麼辦?”
“武警官,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但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武思紅美目一閃,盯着他道:“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
“不是。”
“哼,我敢肯定是!”
武思紅身爲刑偵警官,邏輯推理極爲嚴密,並且見過許多案例,加上昨天晚上窮酸男子的佈局十分高明,所以她早就懷疑窮酸男子不會輕易相信今天這個局,必定會使用一些花招來試探,看樣子果然出現了。
“樑蕭,你冷靜一點,這是那個人布的局,你必須馬上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絕不能單獨行動。”
“武警官,完全是兩碼事,你不要多心,馬上把手拿開,不然我可翻臉了!”
七碼頭跟三界門的恩怨早就結下了,跟窮酸男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時間恰巧湊到一起罷了。
武思紅已經試過後車門,打不開,如果她鬆手,樑蕭肯定馬上衝出去,而她不可能也在後面追趕,那樣就會被人看出破綻,這時她做了一個連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情,竟然從前車窗鑽了進去。
樑蕭就坐在駕駛位,她一鑽進去,就正好趴在樑蕭的身上。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樑蕭雖然見識過這樣主動的女孩,但那是在國外,國內從來沒有,更何況這個人是武思紅。
武思紅的身體像蚯蚓一樣,一曲一伸,已經移到副駕駛位,整了整衣裝,一臉不在乎地道:“我都沒叫,你一個大男子,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你給我下去!”
“不下。”
“那別怪我動手了!”
“動手,有種你就試試,反正今天的行動已經被你破壞了,我很樂意陪你打一場!”
武思紅說的是真的,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因爲她非常生氣,很想發泄一番,這從她兩隻充滿鬥志和挑釁的眼睛就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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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20:07分,離對方約定的時間只差23分鐘,而從這裡到七碼頭,開車最快也得20分鐘,這還必須不能堵車。所以樑蕭現在沒有一分鐘多餘的時間,立即將油門一踩,帶着武思紅向前衝去。
武思紅臉色平靜,說道:“樑蕭,這絕對是那個人的陰謀,你快告訴我,現在去什麼地方,有什麼事情?”
此時,樑蕭冷靜了一下,想起窮酸男子的狡詐多智,加上武思紅反覆強調,不禁也有些疑惑起來,於是道:“去七碼頭,事情就別問了。”
武思紅沒有再問,而是拿起電話,給葉天打了過去。
“葉團長,現在出現緊急情況,我跟樑蕭正趕往七碼頭。這裡的人不要動,調動第二應急梯隊,將七碼頭附近秘密封鎖。”
葉天一聽就急了,叫道:“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變了?”
“回頭再解釋,馬上安排人過去!”
“好,一個小時後,安排到位。”
“不,最多半個小時。”
“……好,一定完成!”
樑蕭奇怪了,自己剛纔並沒有說,她怎麼知道大致的時間?不由得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武思紅十分乾練地將頭髮向後一攏,瞥了他一眼道:“你這樣急吼吼的,連趕我下車的時候都沒有,肯定是對方把時間卡死了,而從這裡到七碼頭,不堵車的情況下,二十分鐘左右能趕到,給葉團長半個小時,應該剛剛合適。”
樑蕭聞言大悟,不禁暗暗佩服,術業有專攻,在這方面他的確不如武思紅,只是不知道她跟那個窮酸男子比起來,到底誰更狡猾一些?
“你剛纔說,這是窮酸男子的陰謀,有證據嗎?”
“這種事情那有證據,是根據對方的習性來判斷的,像他那種狡詐多智的人,根本不可能完全相信咱們的佈局。”
“爲什麼?”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雖然是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但昨天才剛受到襲擊,也不可能一天都不到,就完全放鬆了警惕,所以不可能今天晚上又大搖大擺的鶯歌燕舞……”
樑蕭一聽,立即打斷道:“喂,我可不是什麼鶯歌燕舞!”
“打個比喻,你激動什麼?”武思紅撇了撇嘴道:“再說了,今天陪你喝酒的,是不是有個小美女,這也算是鶯歌燕舞,難道不是嗎?”
“行行行,既然如此,那咱們今天安排這次行動,豈不是被他看破了,那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事情,真是多此一舉,還不如再多等幾天時間。”
“你又錯了。”
“說。”
“那個傢伙狡詐異常,是個佈局設套的高手,這種人非常可怕,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說!”樑蕭急着開車,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什麼,更沒有時間跟她多費口舌,一個字還覺得多了。
“這種人自負聰明,當他看穿這是一個圈套之後,必定會認爲比我們更高明,所以他會將計就計,利用咱們的圈套,達到他的目的。”
“哦,好像有這種可能……”前面一個急轉彎,樑蕭直接一個漂移就過去,雖然心裡有些震驚,但話沒有說完就斷了。
武思紅繼續道:“七碼頭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將計就計的手段,你最好將事情說出來,不然我們會非常被動!”
前方的路比較平坦,車輛也不是很多,樑蕭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既然葉天帶着軍隊介入了,警方應該不會介入,告訴她也沒有什麼,於是道:“七碼頭的水鬍子,拿我媽威脅我,要我8點半趕到那裡,我已經電話聯繫了,但我媽一直關機,應該落到他們手上了。”
說着,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照片遞了過去。
武思紅接過照片一看,煙眉輕揚,美目閃爍,突然道:“不好,快把車向回開!”
樑蕭根本沒有理她,雖然她的話有些道理,但他不可能拿老媽的性命去冒險!
“樑蕭,你聽我說,水鬍子這個人雖然表面粗獷,但其實十分狡詐,作事一向非常隱蔽,如果他真的綁架了伯母,肯定不會叫你去他自己的地盤,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一個圈套!”
樑蕭本來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是關心則亂,被母親左右了心神,所以才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聽到武思紅的話,他猛然驚醒,正好前方有回頭線,於是方向盤一甩,車頭急轉。
有回頭線的地方,一般都是路線比較
偏僻,車輛較少的地方,這樣可以避免事故發生,這段路也是如此。
城市裡的路四通八達,從泰安酒店出來,到濱江路有很多路線可走,但這一條路是最近的,也是最偏僻的,路面上的車很少,並且兩邊沒有人行道。
就在樑蕭剛剛調轉車頭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路邊的高築護牆上飄落下來,樑蕭的心猛地一縮,猛踩油門,對着前方撞了過去。
這時,飄落之人,擡起手來,對着前車窗一掌拍出,只聽“嘩啦啦”一陣響,前車窗盡碎,碎掉的圓形鋼化玻璃渣有如彈丸一樣射向車內。
儘管樑蕭死死控制着方向盤,但因爲無法看清路面,車一頭撞在護欄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樑蕭,你這個笨蛋!”武思紅的額頭流出一縷鮮血,忍不住罵了一句。
樑蕭沒有受傷,緊緊盯着前方,失聲道:“豐昭然!”
來者正是清秀山元嬰老怪豐昭然,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很不自然。豐昭然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雖然很想得到言靈手鐲,但卻一直想用施恩感化的方式,讓樑蕭主動交出手鐲,可沒想到最後還是得用強,這並非他的本意。
豐昭然站在車頭,淡淡地道:“樑蕭,跟我走吧。”
樑蕭還沒有回過神來,因爲按武思紅所言,這是窮酸男子佈下的圈套,爲什麼豐昭然卻出現在這裡?
難道像上次一樣,是來救他的?
豐昭然見樑蕭傻乎乎地看着他,更加覺得心裡不舒服,冷冷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只要你跟我走,我絕不爲難她。”
這一下,樑蕭似乎聽明白一點,叫道:“你什麼意思,是專門衝着我來的嗎?”
“不錯。”
“錯,你到底怎麼回事,一會兒左一會右,他馬的玩我呢?”
“別廢話,要是等我動手,你們兩個都得走。”
樑蕭知道不是這傢伙的對手,但束手就擒向來不是他的風格,於是雙手用力在坐墊上一撐,身體立即向炮彈一樣從空空的前車窗射了出去,同時大叫道:“武思紅,你快走!”
臨戰脫逃,同樣也不是武思紅的風格,她刷的一下拔出警用佩槍,對着前方大喝道:“給我舉起手來!”
豐昭然當然不可能舉手投降,因爲他知道武思紅在車上,早就將元嬰小人放了出去,武思紅只喝了一聲,元嬰小人便一掌拍了下去。
“你他馬的在幹什麼?”樑蕭怒喝道,對着豐昭然就是一記暴龍王拳轟去。
敢辱罵元嬰老怪,樑蕭膽子真不小,但豐昭然心中有愧,竟然沒有動怒,只是將手向前一伸,五指向裡一抓,正好將暴龍王拳的拳印捏住,然後稍一用力,只聽“卟”的一聲,拳印竟然被捏爆了。
樑蕭倒不吃驚,因爲他已經見識過豐昭然的厲害,跟着身形一晃,又是一暴龍王拳轟出。豐昭然還是輕描淡寫,連手法都沒有變,仍然伸手向前一抓。
拳印一觸即散,豐昭然知道上當,但卻爲時已晚,另一股隱藏在虛拳之下的力量,猛地鑽入掌心,伸出經脈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迅速體內躥去。
傷心拳,無論這一拳打在人體什麼地方,都能準確無誤地攻擊到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