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玉屏湖邊的初戀地迷離和心中淡淡的傷感,她進入了夢鄉,在睡夢中,她見到了他,他滿身都是鮮血,流着淚對她說:“天霞,我是冤枉的,你幫我報仇!”
等她撲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突然舉起大刀,一刀向她劈來,她又驚又悲,大叫一聲:“海空!”
醒來,已是滿身大汗,突然,天霞大驚,全身痠軟無力。黑暗的房間裡傳來一聲淫笑:“小姐兒,你醒了?太好了!”
陸天霞大驚,叫道:“你是誰?”她叫的聲音應該很大,但出口卻是微弱的低語。
那人人冷笑:“還記得那天要飛仙鎮的事嗎?我弟弟死在你手中,今天我來幫他把想做的事做完!”
陸天霞心已涼透,那天那個淫賊在樹林裡圖謀不軌,當然被她一劍斬殺,今天這個人更將那天的事情做完。當然是要污辱她了,她全身無力,應該是中了一種極厲害的迷藥,不但讓她無法出聲,還讓她地聲音也發不出來,這如何是好?剛剛乾的汗水瞬間又是滿身。
那人慢慢走到牀邊,手已伸出,輕輕摸着她的臉蛋,嘴裡嘖嘖地稱讚:“好嫩的肌膚!好滑!”
手還在向下伸。陸天霞一聲大叫:“海空!”淚水已滾滾而下!就要失去自己的貞潔了,海空!你爲什麼不要了我?
我願意將身子給你,你爲什麼不早點要了我?
那人冷笑:“這時候叫誰都白搭,還……”突然聲音一頓,撲地而倒,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血腥。
霞已處在崩潰的邊緣,突然出此奇變,她微弱地叫道:“誰?”
沒有人應。但她敏感地覺得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陸天霞身子又在顫抖,這個人是敵是友?會不會也來做這個人沒做完的事?她覺得她自己簡直就是屠凳上地一塊肉,隨便誰都可以享用。只看誰的運氣更好。
房間裡開始有了呼吸聲,聲音還挺激動。
陸天霞更緊張,顫聲說:“你是誰?想做……什麼?”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天霞,你何苦要來?”
陸天霞如遭雷擊。全身顫抖:“海空!……是你嗎?是你嗎?”
那人緩緩地說:“是我!”一條高大的黑影一步上前,扶起她:“你中了毒?”
陸天霞輕聲說:“我全身都沒力氣!”
龍海空說:“迷藥!我來看看這個賊子身上有沒有解藥!”
吃下解藥,陸天霞只覺好象有一股清涼的細線遊走全身,所到之處。立刻有了精神,龍海空還在關切地看着她,陸天霞也在看着他,這幾個月來,他瘦了,黑了,衣服也破爛不堪,甚至眼睛裡也失去那種豪邁的神采。
陸天霞看着他:“海空,你受苦了!”
一句溫言,龍海空眼中已有熱淚:“謝謝你,天霞!”
陸天霞盯着他:“海空,我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龍海空嘆息:“天霞,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你想問我江湖傳聞是否屬實,對不對?”
陸天霞點頭:“江湖上都說你成了一個滅絕人性的大魔頭,但我不信!你殺他們一定因爲他們都是壞人,對嗎?”
龍海空搖頭:“江湖傳聞並不確實,任、段、劉、等八家的滅門與我概不相干,周家莊的滅門慘案……更是莫名其妙,我連周家莊在哪一方都不知道,居然也安到了我頭上!但我得承認一點,天一山莊四十人的確是我所殺!”
陸天霞地臉色本已舒展,聽到這最後一句話不由得又緊張起來:“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他們?你知不知道殺了他們一樣是後患無窮?”
龍海空點頭:“知道!但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我別無選擇!”
陸天霞盯着他:“你不騙我?”
龍海空鄭重地說:“我就是騙盡天下人、欺師騙祖也不會欺騙你!”
陸天霞心裡甜甜的:“爲什麼?”
龍海空感慨地說:“因爲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是真正信任我的!也只有你一個人敢在這種時候出來找我!”
陸天霞低頭說:“我信任你是因爲一點!”
龍海空看着她:“什麼?”
陸天霞紅了臉:“是因爲我相信……我喜歡的男人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龍海空目光逐漸熾熱,久違的豪邁之氣又重新回來,他斬釘截地說:“天霞,從明天起,我要找到這隻幕後的手,打敗他!還我自己一個清白,爲了我,更爲了你!我一定可以做到!”
這幾個月來,他時時都有一個衝動,真的變成一個魔頭地衝動,殺人永遠都比被人誤解痛快,以他的武功,只要他放開手腳,天下間有幾人能奈何他?但此時此刻,這個暴虐的念頭在陸天霞一句話中煙消雲散,他可以對不起天下人,但不能對不起她地信任和愛!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大得足以將一場真正的江湖風雨消解於無形!
陸天霞張開雙臂,撲入他地懷抱,在他懷裡說:“海空!從明天起,我們一起來找這個險害你的人!”
第二天,兩個普通男女走出客棧門口,雖然只是普通衣衫,但一樣與衆不同,男的濃眉大眼,颳得乾乾淨淨的下巴上隱隱露出鬍子根部,相貌威嚴;女地秀麗無比,但杏眼中隱隱約約有一些寒芒閃動,只有投向她身邊的男人身上時,才露出似水柔情。
江湖路未知、風險未知,但他們已打算面對!
他們的馬兒已上路,剛剛馳過路口,一匹馬從另一個路口飛馳而來,在十字路口略一停頓,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前方是一個客棧!
馬上人翻身落馬,瀟灑而入,馬如風、人如玉!臉上頗有風塵之色,依然帶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龍飛羽快馬輕騎,已離開中州,進入定惟地界,這裡富庶繁華,地勢開闊,一馬平川,遠山隱隱,薄霧繚繞。
定州是天一山莊所在地,也可能正因爲這裡有天下第一高手坐鎮,所以這裡也比其它地方相對平靜,沒有什麼人敢輕易來定州犯事,哪怕這裡離天一山莊還遠,依然比別的地方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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