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萱很瞭解柳軒現在的痛苦,只是她也無能爲力。儘管她懷疑這件事就是個誤會,但是上官家的行徑確實有些可疑,自己也沒辦法信服,更不用說去勸慰柳軒了。
雪白暄相信上官金月的人品,相信上官金月不會做這種事情。即便她們的身份是情敵,但同時也是朋友、好閨蜜。
只是現在這個情況,就連雪白軒都分不清,到底是陷害還是像柳軒所說的那樣,是上官家一早就設計好的。
她雖然很好奇,但是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打電話去詢問,最多能打電話到總部去問一下,如果真想要了解情況,那麼向上官家詢問的人只能是柳軒,只有他纔有資格去質問上官家到底是爲何目的?
在柳軒看來,他跟上官金月以後的結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自己不需做過多的安排,因爲他們的感情已經十分到位了,中間即便經歷了一些事情,但也不會影響到最後的結果。
所以他很放心,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放心,竟然得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知道照片上那個男人是誰,但是他覺得如果連媒體都猜不到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更有可能真的是上官家不知道從哪個國家挖出來的。
這樣的人不是更符合匹配精英家族嗎?往往豪門都會送一兩個孩子去國外留學深造,有的是比較高調的,有的是比較低調的,等到合適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學成歸來的時候。
在高調宣佈這個孩子的身份,尋找一個與之匹配的家族,基本上就是一個穩穩的商業聯姻。多麼符合豪門一貫的作風啊,聽起來簡直就是諷刺。
“雪主管,我們接到好幾個電話,都是在詢問關於總裁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給帝都總部打電話,反而打到這邊來了。我們要怎麼回覆啊?他們的問題都十分的苛刻,感覺我們的人都要招架不住了。”
笑笑直接敲門喊道,她們部門接到了太多媒體的電話,現在她是來求助的。這種發言他們都沒有遇到過,也不是專業的公關,也沒有人跟他們安排好專業的話術。
“等一下,我馬上就來。”雪白萱對着門口大聲迴應了一句,然後輕輕推開了柳軒。“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舒服,但是這件事的實情我們還不清楚,最好不要輕易下定論。我建議你還是打個電話過去吧,我先去幫一下他們。”
說完,雪白萱便轉身離開。雖然她還是很不放心,但是現在的情況很亂,她也沒辦法一直待在柳軒身邊陪着他。
柳軒猶豫了一會,還是撥通了電話,他撥打的號碼是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是上官金月的手機號。
柳軒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就在他快沒有耐心的時候,那邊終於接通了。“喂,柳軒,我......”
“金月,是我,我已經看到了那個新聞報道了,現在想聽聽你的解釋。我打了很多的電話,但是到了現在纔打通。”
“我沒有屏蔽你,只是很多記者,包括一些經濟日報的,都不知道從哪得知我的電話,都找我詢問這件事。我很害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我又不能把電話關機了,擔心公司會有事,所以只能任由手機一直響,就放在遠遠地地方看着。”
“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那件事嗎?啊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能讓我憑空就相信你。現在照片已經是滿天飛了,而且拍的很清楚,也就能看到是你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倆又是什麼關係?”
“柳軒,你既然相信我,這個時候就不應該以這樣子的態度來問我。我現在很害怕,很傷心,很難過,可是你不在我的身邊,你還這樣問我。”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了,怪我不在帝都隨時陪着你,所以那個男人就可以趁機而入,看來上官家打的算盤真是高啊。”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跟我家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一些小道消息,但是網上的信息都是不可以相信的,這些都是假的。”
“照片是假的嗎?你是假的嗎?那個男人是假的嗎?你們倆勾肩搭背喝醉酒,相視大笑的動作是假的嗎?你告訴我啊。”
柳軒這會兒很憤怒,他從未想到自己會這樣對待上官金月。他從未對上官金月說過狠話,可是這次他真的生氣了,哪個男人能容許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呢?
“那些照片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纔好,但是我覺得,如果你相信我,你可以等我,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去說這些事情,我現在不想去跟任何人解釋,我沒有錯,我也沒有做什麼事,這是我能唯一告訴你的。”
“所以你現在在哪?應該不在上官家吧?在我們的大宅子裡?聽起來也不像,我記得宅子裡的僕人很多,即便你想要一個私人空間,也不會這麼的安靜,而且我打過電話回去。”
“我在外面,我以前給自己買過一套小房子,我現在就在這裡,我不想讓任何人找到我,包括上官家的人,我想安靜一陣子。”
“你所謂的安靜就是逃避現實,現在外面有多亂你知道嗎?你既然不想關機,關心着公司的一切,你就應該知道,你的逃避只能給公司帶來更糟糕的後果。你必須告訴我我才能幫你,你只是讓我相信,我相信你有用嗎?我的話恐怕沒有那麼權威。”
“你一定要逼我嗎?我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我的頭很疼,我只想好好的安靜一下,一定要這個樣子嗎?”
“你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是我在逼你嗎?金月你可曾有爲我想過?你知道當我今天早晨一來辦公室,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直到看到了那個新聞,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好。”
“你不是說相信我嗎?如果相信我的話,那個新聞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上官金月小聲地說道。
“金月你是怎麼想的?我愛你啊。不論是從前的柳世安,還是今天的柳軒,都是深深愛着你,上官金月的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那樣的新聞,怎麼可能視若無睹呢?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虛假的?”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我現在的思緒很亂,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我也什麼都不想說,爺爺給我打過電話,銀月也給我打過電話,可是我都沒有接。”
“這麼說,我應該感覺感受到慶幸了?畢竟對了你家人電話你都不接,但還是接了我的,終究不算是放我的鴿子,看樣子我在你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地位。”
“柳軒我求你不要這樣子的語氣說話好嗎?你這樣讓我覺得更害怕。我的心裡好害怕,害怕自己會失去你,害怕昨天的事情會引起你的誤會。”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你哪一句話纔好,畢竟我們曾經是那樣子的相愛,即便沒有海誓山盟,可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真的,畢竟我們兩個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聽到這裡,上官金月再也忍不住了,她還是哭了。哭得很傷心,即便隔着屏幕,柳軒仍能感受到對方的淚水,一滴滴滴在自己的心上。
可是柳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着對方哭。電話中只能聽到他們的喘氣聲跟哭聲,柳軒知道,自己這會絕對不能心軟,否則很有可能就會被糊弄過去。
其實柳軒的心裡還是很心疼上官金月的,只是今天這件事他沒辦法給自己解釋,實在沒辦法去欺騙自己。尤其是上官金月到了現在一個字都沒有給自己吐露。
對方一直強調的都是自己是無辜的,那些拍到的東西都是假的,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可是說來說去,永遠都是一些模糊的詞,沒有一句是實質性的有用的話。
柳軒當然知道,情侶之間應該相互信任,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從小玩到大的,就像是青梅竹馬一樣,早就不分彼此了。
可是上官金月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實在讓自己很費勁,爲什麼要躲起來?爲什麼要躲到一個別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麼不是應該站起來站出來說清楚,解釋清楚嗎?
他很瞭解上官金月的性格,對方是一個性格很剛硬的女孩,否則也不會爲了婚約一事一個人跑到中州這樣的地方成立了金月集團。
可到了現在,爲什麼只是一個緋聞,一個誤會,都不願意去澄清了。在鎂光燈下,只要說幾個字,就可以解釋清楚的事,爲什麼一定要躲起來?
即便自己不想出面,也可以把這件事跟自家人說一下,找律師去解決。這件事不復雜,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去解決,可以去公關,但是第一時間她只想到了躲避,這讓柳軒覺得很害怕,總覺得其中隱藏着什麼。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摸不透上官金月的心思了。如果按照對方的說法,或許連上官家都不知道,上官金月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個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對方哭了多久,就在柳軒疑惑爲什麼突然間安靜了的時候,上官金月冒出一句:“柳軒,我覺得你變了,你已經不是我的世安哥哥了。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許就從你不知不覺的變化中,我們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
“金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不知道爲什麼只是一個緋聞就可以讓你哭的這麼傷心無助,但是你突然說出這句話,簡直一點道理都不講。我們不是商量好了近期都要好好忙事業嗎?我哪裡變了? ”
“你看,即便到了現在你都還沒有察覺到,我們之間早就不一樣了。只是因爲以前的感情深厚,所以即便是有一點的變化,也不會輕易地察覺。”
“你喝酒了嗎?我聽你現在說話的語氣,不像是頭腦清醒的樣子。我知道你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喝酒,是不是又一個人躲起來喝酒了?”
“你猜呢?你不是很瞭解我的嗎?你覺得我說的話都是頭腦不清醒的話嗎?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我們過去的那一次醉酒嗎?我可是可以越喝越清醒的。或許只是你不敢去面對而已,還在這裡自欺欺人。”
“算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跟你說什麼都沒用,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