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可以再慢慢觀察一下,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最終你會發現柳軒是千面的呢?”
聽到這樣的話,許先猶豫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點過於衝動了,畢竟那個人是柳軒呀,是自己一直認識的好朋友好兄弟,即便他變了,也不會真的變成了自己厭惡的那個樣子。
柳軒知道,如果讓許先一下子就接受東方珊珊,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畢竟許先性格這麼固執,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他也想不開。
他沒有想要強迫許先去接受東方珊珊,畢竟感情跟婚姻都是兩個人的事,就算跟別人有關,那也是東方家跟許家的關係,跟自己是沒有關係的。
其實他站在朋友的角度,不應該去主動要求對方怎麼做,這樣一來好像自己像一個長輩一樣,而且柳軒的性格確實不是這樣的。
許先說自己變了,柳軒自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只是現在遇到了很多事,他也覺得自己真的變了,並非是旁人眼中的改變。
柳軒很喜歡一種動物變色龍。它會隨着氣溫,會隨着環境不斷的去改變自己,讓自己更加適應周邊的環境。柳軒先覺得動物可以試着生存,自己也可以。
人類本來就是高級動物演變而成的,很多習性跟動物沒什麼區別,柳軒以爲其實人類跟動物相比,只是多了一些感情而已,情感上的東西會讓人類變得更加高級,也會讓人累,變得更加的痛苦。
有一句話說的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果真的能做到無情,大概也不會存在於什麼痛苦了。
畢竟情感纔是萬物的根源,沒了這個東西,人類便顯得不那麼高級,但是這樣和機器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柳軒現在只是想着,怎樣可以通過最便捷的手段幫助到許先,畢竟以許家現在的環境,即便自己出手,也不可能做得比東方家更好。
他知道許先對於這些或許嗤之以鼻,但是帝都這個地方,從來就由不得你自己去選擇。除非他想要屠城,做一城之主。否則,到時候都要按住照環境和規律去做事。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變了,那也是爲了更好的適應這個環境,我不是真的想要去做改變,只不過我想要重振柳家,你知道這是很難做成的一件事。”
“可是你知道重振柳家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柳家當年有多輝煌你知道嗎?我想現在帝都大部分的豪門,即便是看起來十分風光的,也是不如柳家的。”
“我不是着急,只不過這件事勢在必行。現在只是一步步按照我的步驟來,我相信以後會更好的。”
“我只相信欲速則不達,我覺得你現在太過焦急,想要做成這件事,你之前跟我說的,你的準備,我覺得。只不過現在並進行中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一切都會進行中,這點你放心好了,等你處理好事件,加入我的團隊,你會發現我這裡充滿了希望。他們個個都是人才,我覺得我們可以打造出一片更好的天地。”
“你現在不用給我畫餅,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我不是不相信你。你知道對於你,我一直是充滿信任的,如果那是另外一件事,我現在只想知道,對於東方家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怎麼說東方家都是跟我柳家有着很深的淵源,東方伯父還是我父親的書友,難不成我會做什麼威脅東方家的事情嗎?我覺得你不用想得太多,我沒有很複雜的想法,只是覺得你可以多爲你的母親考慮一下。”
“爲了母親?我自問到了國外之後,事事以她爲先,不知道還要怎麼做纔好。即便是這次回國,也是爲了以後接她回國做準備的。作爲兒子,我覺得自己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不知道還要怎麼樣。”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她怎麼說以前也是生活在豪門中的太太,你以爲她不想要再回到從前的生活嗎?我不是不相信落葉歸根,只是你母親好像也不是帝都人吧,她只是後來搬到了帝都。”
“你的意思是,我母親之所以想要回到帝都,是因爲我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覺得或許我可以給他帶來以前的生活,至於落葉歸根,只是一個藉口而已。欺騙我的藉口。”
“你自己想一想,你母親當年離開帝都,是因爲你們想要活命。可是你根本就不確定,現如今的敵人是否還存在,所以這麼執着,想要回來還能有什麼?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不過就是捨不得富貴的生活而已。”
“可是她怎麼知道我還能給她帶來富貴的生活,對於帝都許家早就沒有什麼朋友了,如果一切從頭開始,想要給她帶來許家以前的生活不知道要多久,以後的事情。”
“靠自己或許很難,所以你想想,借東風這個詞。我一直在懷疑,你到達帝都之後,爲什麼會有人拍到你?金月有什麼仇人我不清楚,可是以目前看來,根本沒有人有針對她的理由。”
“你是懷疑所謂的緋聞或許從頭到尾都是我母親計劃的。她並不是想真正的製造一個緋聞,她想做的,只不過是讓別人知道我回來了。”
“是啊,你想想,許家沒落了,她想讓別人知道你回來了還能通過什麼方法?估計是派人跟蹤你,知道金月的身份是可以利用的,所以就打了一把這樣的牌。”
“我很奇怪,你怎麼會懷疑到我母親身上。好像她應該是不會引人懷疑的那個人。我跟金月懷疑過很多人,但總是不覺得會是我的母親,我覺得她已經趨於安靜了,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因爲這件事發生過後,我找人調查過,在帝都很多人都忌諱上官金月是上官家的小姐,所以不會這樣明着直接找事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至於現在有了金月集團之後,還直接針對公司的總裁吧。”
“可是你有什麼證據去懷疑我的母親?我以爲她只是太過於心急,想要回來怎麼都不至於這樣做,她這樣做不但害了金月,也害了我。”
“或許就是因爲她太着急想要回來了,可是她不能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你,所以她只能通過自己的方法去做。讓你不得不曝光,然後媒體總會把你的身份給暴露出來,到時候你就算是生活在聚光燈下了。”
“然後呢,你還有什麼懷疑就直接告訴我,就算是打擊我也想一下子知道。”
“當你的身份暴露之後,肯定會有人主動找上你,又或許你的母親早就計算好了,結合着東方家的事情想一想,東方家是爲什麼會給你突然發請柬的,你覺得你這麼低調的回來,現在媒體還沒有把你的身份徹底扒出來,東方家就這麼着急,想要招你爲婿?”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這一切都是我母親安排好的,那麼很多事情就順理成章說得清楚了,現在看來真的是富貴險中求啊。”
“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不能去做什麼,只能這樣就算了,畢竟那個人是你的母親,她也是爲了你好。雖然你跟金月都受了一些委屈,可是我們也不能因爲這件事就把你母親怎麼樣。”
“你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讓我早一點清醒,或許我可以找母親質問一下,我不喜歡現在的這個樣子,爲什麼?”
“你覺得她也變了是嗎?變得你不認識了,你覺得你的母親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或許你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的?沒有人會不喜歡好的生活,以前豪門生活,誰又能輕易放棄?”
“可是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她爲什麼要那麼執着,活着纔是更重要的!如果回到帝都,我們可能會遇到危險,爲什麼不能直接一輩子呆在國外呢?”
“你都說了,富貴險中求,難道還不明白嗎?忍受了這麼多年,她已經忍夠了,或許她現在才發現,只能適應豪門的生活,她不想要過窮人的生活。”
“千算萬算怎麼算的不會知道,竟然是我的母親。她把我置於何地做了這樣的行爲,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上金月去解釋。金月一直維護着我,可是我呢,沒想到居然是因爲我自己。”
“這件事你知道就好,還是不要跟金月說了,即使要說也是由我去說,我覺得我是說會好一些。你不用太過於愧疚父母的事啊,我說了都是跟你無關的,沒人會算在你的頭上。”
“說是這樣說,可畢竟是因爲我經歷的痛苦,我也看到了,她一直都在維護,結果罪魁禍首竟然是我,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你知道嗎?柳軒。”
柳軒可以理解現在許先的心情,只是他沒有什麼可以勸解對方的,畢竟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大概也會是這樣的心情吧。
雖然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錯的,但是許先的母親,打着愛他的名義做的事情誰又能去說什麼呢?
雖然柳軒理解不了這件事情,可是,這終究是一個母親爲兒子做的事情,他不能說這是做對了,還是錯了。只要她沒有真的去害死一個人,柳軒也沒辦法評論太多,雖然上官金月在這件事上面受到了很深的傷害。
一開始柳軒也沒有想到這個層面,後來隨着一點點的抽絲剝繭,他分析出這樣的結果,事後自己也很震撼。
他以爲豪門的太太怎麼都不會說去做這樣的事,沒想到爲了生活也是不擇手段,一個溫溫柔柔的富家太太,最後還是變成了心機頗深,讓人厭惡的人。
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爲許先會去質問自己的母親。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或許柳軒會替許先的母親保留這個秘密。不爲別的,單爲一顆母親的心。
即便愛的方式是錯的,但是也沒有人可以否認,愛就是愛,母愛永遠都是偉大的。只要沒有殺人放火,這種事情能原諒也就原諒了。
只是,柳軒想着不知要如何告訴上官金月這一切,畢竟對方一直還被矇在鼓裡,她以爲許先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會傷害到自己的,一直爲他保守着秘密。
這件事從一開始到後來的反轉,基本上也是把柳軒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事從頭到尾都是複雜的,只是他們想的太過於直接而已。
“所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這也是你母親的訴求。雖然說這樣一來你們的婚姻可能就有了一些別的東西,這是你不希望的。但從大的層面來看,你並不是完全被迫的。至少你們可以慢慢相處,愛情也可以細水流長。”
“我覺得你真的不太會勸解別人,不過我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