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生躺在方啓明的牀上,羅復仁頭一偏便看到了他,於是看到羅生的羅復仁滿頭的霧水,問道:“生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生沒有說話,於是方啓明解釋道:“剛纔羅公子有些頭暈,便來此處找方某,我便替他紮了幾聲,現在頭暈好些了,你說是嗎?羅公子。”
羅生雖說十分尊敬他的爺爺,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懼怕,因爲平日裡羅復仁總是逼着他喝血泡澡,羅生這麼些年來早就受夠了,只是心中一直想着他爺爺是因爲愛他所以纔會這樣做。
羅生剛剛聽了方啓明說的那些事情,心中不免對羅復仁也有些懷疑,於是道:“是的,多虧了方先生。”
羅復仁聽完,沒有多懷疑,於是哈哈一笑,說:“是呀,你是應該多謝謝方先生,你的病可全都是靠他呢。”
羅生的好轉羅復仁是看在眼裡的,再加上方啓明已經歸順他們羅家,所以也沒有多做懷疑,只是道:“那麼方先生便請吧,晚飯咱們已經備好,了也不知合不合方先生的胃口。”
看着羅復仁這滿臉的笑容,方啓明冷哼一聲,鬼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或許這是一場鴻門宴也說不定,可是眼下他不能露出破綻來,於是也笑着道:“什麼合不合胃口,方某向來對這些沒有要求,能有口吃的,便是最好的了。”
方啓明確實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人,如果不是爲了救他的小師妹,方啓明根本就不會下山。
羅復仁只當方啓明是在開玩笑,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只圖活在世上有一口吃的,所有的人不都是貪心的嗎?愛慕虛榮是人之本性,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方啓明還是神醫,怎麼可能會如此清心寡慾?
羅復仁摸着鬍子笑道:“方先生真是會開玩笑,不過既然方先生你入了我羅家,那麼你便放心,榮華富貴,你享之不盡,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是賞罰分明,若是方先生你不喜歡榮華富貴,那我也大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羅復仁這個話就說得很明顯了,方啓明自然也是聽了出來,意思就是說只要你順從我羅復仁,那麼以後便是榮華富貴,若是不然,那便是讓你連吃飯都是問題。
方啓明心中不爽至極,他畢生還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榮華富貴?
可笑!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願用榮華富貴求得方啓明相救,若是方啓明是貪財之人,只怕這時候應該是富可敵國了。
只不過方啓明不願意在銅臭裡生活罷了。
可眼下他不得不與羅復仁演戲,於是笑道:“羅老爺子真是說笑了,方某淡泊名利,救人也不圖什麼榮華。”
於是方啓明與羅復仁他們便到大廳裡用了晚膳。
晚膳之時,杜三娘坐在羅生的旁邊,一個勁的給羅生的碗裡夾菜,雖說現在羅生的身體好了許多,但是他胃口仍舊是不怎麼好,眼見着杜三娘都快給羅生的碗裡堆了一座小山了,羅生實在沒有辦法邊開口打斷她,道:“那個,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夾菜了啊,我碗裡太多,吃不下了。”
杜三娘純粹是因爲心疼羅生,只知道一個勁的給羅生夾肉,只盼着他能夠長胖一點,可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被羅生給嫌棄了。
杜三娘聽到羅生這麼說,於是擦了擦手,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生兒,我只是……看你太瘦了。”
羅生其實並沒有要怪罪杜三孃的意思,他只是不習慣一個陌生人對他如此好罷了,於是道:“你不用說對不起,你也多吃點,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上一次羅生這樣問的時候,杜三娘就要收他做乾兒子,搞得羅生心裡面都有陰影了。
不過這一次杜三娘可不會像上一次那樣莽撞了,其實羅復仁說得對,生兒肯定也不會希望有她這樣一個長相醜陋的孃親,所以她只要能夠呆在生兒身邊就已經很知足了,於是道:“你叫我三娘吧,別人都是這麼叫的。”
方啓明在席間一直目睹着這一切,真是奇了怪了,上一次在山洞明明杜三娘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爲何她今天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對羅生這麼好?
而且羅家的人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把杜三娘找回來,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方啓明心中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
羅生坐在桌子上默默地把自己碗裡的飯全都吃完,他本想着待會兒和方啓明一起去一探究竟,卻沒想到這時候杜三娘纏上來,道:“生兒,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吃完晚飯你能不能陪我去走走。”
若是換作往日,羅生自然是願意的,可今天晚上他與方啓明是約定好了要一探究竟的,如果帶上杜三娘,將會是一個大麻煩,於是羅生推脫道:“改日我再帶你去好嗎?”
杜三娘其實就是想與羅生親近一會兒,她看羅生現在身體也好多了,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於是繼續道:“今天星星這麼好,你陪我去看看吧,好嗎?”
羅生沒有想到杜三娘竟然如此堅持,想起與方啓明的約定,於是不耐煩道:“我都說了改日了,你爲什麼非要纏着我呢。”
杜三娘被羅生這麼一吼,身子愣了一愣,似乎是沒有想想到羅生會這樣對他,於是哽咽着道:“生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羅生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奇怪得很,自己與她明明以前從未見過,卻莫名其妙的對自己這麼好,而且還時不時的纏着自己,真是莫名奇妙。
羅生本來心煩意亂的,可聽到杜三娘語氣之中的哽咽,一下子又心軟了,於是道:“那個,三娘,我真不知道咱們到底有什麼恩怨,況且我覺得你應該和我父親歲數差不,爲何對我這麼好?讓我有點不知所措。”